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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山河謀

第三章 庫房驚魂

嬌嬌山河謀 方綰綰 2764 2020-04-17 12:49:41

  她忙飛奔著跟著進(jìn)了屋,一時間腦子都亂了,不曉得被發(fā)現(xiàn)了該怎么解釋。誰知四處掃去,竟無人在內(nèi),便是連桌子都收拾得干干凈凈,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江雀月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如釋重負(fù)長呼一口氣。

  看樣子,那人已經(jīng)趁機(jī)溜走了,倒是挺機(jī)靈。

  “怎么了?”江頎風(fēng)疑惑地回頭看了眼她。

  “沒事,沒事。那我先去找李管家啦哥哥?!彼謸P起天真無害的笑容,蹦蹦跳跳離開了。

  “這丫頭?!苯狅L(fēng)笑嘆道。

  -

  天已黑了,晚宴不知何時才能結(jié)束。江雀月從長廊上走過,聽見一墻之隔的前廳里人們的歡聲笑語。

  真羨慕靈云啊,可以活在日光下。

  靈云不喜紅妝,偏生愛些打打殺殺的東西。若放在尋常人家,這等愛好怎么也無處發(fā)揚。

  好在她是江家女兒,江家嫡女。

  一年前行了及笄禮后,她便立刻隨哥哥去了軍營歷練。北國尚武,女子從軍的雖是極少數(shù),但軍中有個紅纓軍,上下皆是女子,在北國也是威名赫赫。宋紅菱雖心疼,但到底拗不過她。父親自然是歡喜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在紅纓軍里歷練個幾年,往后許親時也會被人高看一等。況且有頎風(fēng)在軍營里照應(yīng)著,靈云斷不會受什么苦的。

  近年來,上門求娶姐姐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父親卻都看不上,連三月前來求親的戶部尚書宋均之子都被拒絕了,那可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金龜婿。況且他又是宋紅菱兄長的嫡長子,說起來,是和姐姐青梅竹馬的表哥呢。

  江雀月隱隱明白,父親的野心是什么。

  很快走到倉庫,天色黯淡,她站在倉庫邊,敲了敲門,大聲喊道:“李管家,哥哥喊你去幫襯著找找兩位皇子?!?p>  等了片刻,卻無人回應(yīng)。

  奇怪,他不在整理庫房嗎?

  “李管家,你在嗎?”江雀月皺了皺眉,若他不在里頭,為何這門只是虛掩著,鎖卻掉落一旁。

  她小心推開門,鐵門嘎吱一聲,在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尖銳。

  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她走了進(jìn)去。

  父親從不允許旁人踏進(jìn)庫房半步,連頎風(fēng)和靈云也不例外。今日家宴,人多眼雜,若有什么不相干的人混進(jìn)了庫房,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庫房里陰冷潮濕,堆砌的金銀珠寶在一片黑暗中反射出冰涼的冷光,淡淡的鐵銹味在空氣里彌漫,江雀月小心摸索著往里走去,腳步聲隱隱回響。

  里面很黑,她適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隱隱能辨清路,也不知道煤燈在何處,只好繼續(xù)摸黑往前走。

  越往里走,寒氣便越重,貨架上的珠寶略顯雜亂,似乎剛被翻動過,還沒來得及復(fù)原。

  必定是有人闖進(jìn)來了!若是李管家,不可能如此。

  江雀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再往前,便是盡頭了。若那人已擄了東西離開倒算不得什么,但若他尚未逃脫,必定藏身此處。

  一步,江雀月咽了咽口水,兩步,她提起了裙角。

  躡手躡腳地走近墻角了,她突然一個猛沖,迅速朝著墻角猛地?fù)淞诉^去。

  果然有人。

  抓到了!江雀月整個人撲在那人身上,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

  她大大地吸了口氣。

  好燙的身子啊,江雀月緊抓著他的胳膊,滾燙的熱度隔著衣衫傳到她的手心上,她起了層薄汗,心撲通撲通猛烈跳動著。

  空蕩蕩的庫房里,她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和那人的重疊。

  他沒有動,只是胸口起伏很大,江雀月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也跟著上下起伏起來。

  太沖動了!完蛋,她聽到男人胸口強有力的心跳聲,這才后怕起來,若他有利器在身,那她豈不是死定了。

  -

  外面突然傳來江頎風(fēng)的呼喊聲——“雀月,雀月?”

  是哥哥的聲音,他來找她了!

  “哥哥,我……!”她立刻出聲喊道。

  聞言,一直沒有動彈的那人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順勢將她的身子一別,頓時扭轉(zhuǎn)形勢,將她反身禁錮在身前。

  江雀月便這么猝不及防地跌落在他懷抱里,后背緊緊貼著他的身子,滾燙的。

  男人陌生的氣息完全包圍了她。

  他手上有薄薄的繭,看來是個會武的,完蛋,這身手好似也是驍勇,是個熟手。

  她嚇到了,僵在原地不敢再開口。那人等了片刻,見她不再喊叫,便松了手,往墻角的燭臺靠了些,撐了撐身子。

  “雀月,雀月……”哥哥的聲音漸漸淡了,看樣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江雀月急得滿頭大汗。

  那人半晌都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將她箍在懷里,沉默相對。

  他的呼吸綿長,在寂靜的黑暗中像在弦上的箭摩挲的聲音,江雀月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怎么辦。

  她突然瞥到燭臺上的蠟燭,計上心頭,試探地問道:“好黑,可以點個蠟燭嗎?”

  他沒有回應(yīng),空氣沉默著閉塞著。

  “太黑了,我害怕,保不住會哭出來,我一哭,他們聽到聲音就會找來了?!彼奶摰馈?p>  哪里是怕黑,只是有了光,就算是逃跑也方便些。更何況,這樣她就能看清他的樣子了,說不定就能認(rèn)出他來。

  今日江家大宴,來的人非富即貴,斷不會是缺錢的,為何對江家?guī)旆扛信d趣?江雀月隱隱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他還是沒有說話,卻騰出一只手從燭臺上摸出了火折子。

  “謝謝你?!苯冈滦÷曊f道,悄悄側(cè)過頭來瞄了他一眼。

  -

  男子正垂著眉點著蠟燭,眼里燃著清清冷冷的光,下頜線精致冷峻,是張瘦削俊逸的臉。

  蠟燭燃了,溫?zé)岬臓T光一竄,照亮他的臉,他側(cè)過臉來,目光便這么和她相撞。

  像是古井的水,他的眼神,沉靜地蕩漾著燭光,好像連溫?zé)岬墓舛际帨斐闪死涞摹?p>  他額間染著鮮紅的血跡,蜿蜒而下直到眉骨,鮮紅的血映著漆黑的眸子,見她愣愣望著他,他突然揚了揚眉尾,開口道:“看清了?”

  聲音像扣在琴弦上的手終于輕輕勾了下,在一片萬籟俱寂中勾出震顫的幅度。

  “啊?”江雀月愣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原來他早知道她的意圖,那為什么還……江雀月慌極了,扭過頭去咬緊了嘴唇?jīng)]有回答。

  他既有這個膽量被我看清臉,便是篤定了這于他無害。難道……他打算殺我滅口?江雀月被這個猜想嚇了一大跳,立刻害怕得掙扎起來,胡亂撲騰著,胳膊無意中碰到了他哪里,竟是格外粘膩的手感。

  他悶哼了聲。

  是血,江雀月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對!他額頭上都是血,看樣子,他身上也有傷。

  那……她是不是就有機(jī)會逃跑了。

  她深呼吸了下,穩(wěn)下心神,趁他不防,再次猛地用胳膊肘朝他狠狠捶去,正中傷處。

  江雀月立刻撒開腿狂奔起來,快跑,跑出去叫人。

  只跑開兩步,胳膊卻突然被那人拽住了,她的腳懸在空中,掙脫不得,他只略一用力,將她一拉,江雀月便又磕磕絆絆地踉蹌著沖進(jìn)了他的懷里,撲通一聲撞上了他的胸口。

  嘭,嘭,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和呼吸交纏。

  “再動,”他低下頭貼近她的耳朵,冷聲說:“我可要殺人滅口了。”

  危險的呼吸竄進(jìn)她的耳蝸,帶來一陣驚悸。

  江雀月的頭還埋在他的懷里,一時僵硬著不知如何動作。他的身體滾燙的,體溫隔著衣衫傳遞到她身上,她心虛得很,手心都被汗浸濕了。

  這樣一來,趁機(jī)逃走怕是難了……他雖有傷,但她怎么說也敵不過他。

  該怎么辦?

  “你受傷了嗎?”江雀月決定先打探敵情。

  他沒有理她。

  “放我走吧,我哥哥要是找來了,你就完了。”

  他還是不打算回應(yīng)她什么。

  “好,我承認(rèn)。”江雀月破罐子破摔,“我是看見你長什么樣子了,可我根本不認(rèn)得你,就算你放我出去也不會對你有什么威脅的。”

  “而且,你這樣把我扣在這兒,你自己也逃不掉,對不對?我太礙事了。放了我,你就可以自己走了。”

  要不是他還在呼吸著,這沉默幾乎讓江雀月以為他死掉了。

  這個男人,江雀月咬了咬牙,怎么柴米不進(jìn)。

  “你說,剛才找來的是你哥哥?”他突然開口。

  江雀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問句嚇了一跳,愣了愣,才應(yīng)道:“是。我……我哥哥他武功很厲害的,你給我小心點?!?p>  他輕哼了聲,接著問:“你的意思是,你是江頎風(fēng)的妹妹?”

方綰綰

他來了他來了!又一個我愛的男人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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