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立威
那領(lǐng)頭人一瞬間被孟止念的話激怒,眼睛里似要噴出怒火來,可又不想被這小姑娘給牽住了鼻子。怒火一瞬間被強壓住了,反而放聲大笑起來,“小姑娘,你還是個黃花閨女吧,懂得怎么讓爺快活嗎?”
褚樂天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沉聲道:“德叔,還等什么?早晚都要動手的?!彼麄冿@然是有備而來,今日不打一場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放棄鏢物逃生?他們方遠(yuǎn)鏢局可丟不起這個人!
德叔眸光一沉,平日里愛跟晚輩們開玩笑十分和藹可親的他,此時渾身散著冷氣,仿佛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鏢局的其他人見狀也都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只待德叔一聲令下。
“沒人能從我們方遠(yuǎn)鏢局的手中劫走鏢物!若是你們一意孤行,那就手底下見真招吧!”
因為這次鏢物價值昂貴,方函芝也沒敢掉以輕心,要不然也不至于一次出動二十多個人走這趟鏢,其中除了德叔之外,還有另外三個鏢局里經(jīng)驗豐富、武功高強的鏢師,還特意把孟止念也派了來,除了讓她學(xué)著怎么走鏢之外,也是看她武功高強,能多一分保障。
德叔的話音剛一落下,就見身側(cè)一道寒光閃過,孟止念已經(jīng)手執(zhí)長劍朝著馬背上那領(lǐng)頭人直刺而去。
在自己這么多手下的面前,那領(lǐng)頭人哪兒肯落于下風(fēng)?不躲不閃,徑直用手中的彎刀對上孟止念手中的長劍。
刀刃將將碰上劍刃的這一瞬,蒙面的領(lǐng)頭人便不由變了臉色,對方的力道著實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個女子怎么會有如此霸道的力道?
輕敵的后果就是,那領(lǐng)頭人被孟止念的這一劍震得差點丟了手中的彎刀,最終只有靠意志力強撐住了,卻感覺整條手臂都發(fā)麻,有點使不上力氣。
孟止念瞧著他輕蔑地冷笑一聲,“方才那么大的口氣,還以為是個什么樣的高手呢,結(jié)果卻是個這么弱不禁風(fēng)?”
弱不禁風(fēng)?其他的那些蒙面人皆是微變了臉色,他們的老大在這女子的眼里,就只是……‘弱不禁風(fēng)’?他們老大可是曾經(jīng)一人單槍匹馬挑掉了對方一個寨子的人物,在這女子的面前,竟然成了弱不禁風(fēng)……
領(lǐng)頭人惱羞成怒,將彎刀換了一只手重新迎上孟止念,可是他的武功跟孟止念差得哪里是一星半點,孟止念又故意要耍著他玩兒,明明眼看著手中的長劍就要刺穿他的喉嚨了,孟止念偏偏又收手。
他此時就仿佛是一個任由孟止念逗玩的蛐蛐,無論怎么拼盡全力,都只是孟止念手中的一個玩物而已。
孟止念一邊耍著那領(lǐng)頭的蒙面人玩兒,一邊還能兼顧著給自己人搭把手,那領(lǐng)頭人無數(shù)次想要逃離孟止念的身邊,卻每次都被孟止念給圍堵住,就只能被困在孟止念的身邊打轉(zhuǎn),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一個領(lǐng)頭人的威嚴(yán)。他的那些手下見此情形,自然也都失了信心。
盡管被這許多人圍困,但孟止念卻顯得游刃有余,還有閑暇跟旁人聊天。
“德叔,這眼看著還真是要下了,我們得抓緊了啊。”天色越來越陰沉了。
“你別說廢話,趕緊幫忙,我們不就能快一點了嗎?”
方遠(yuǎn)鏢局的其他人此時也都放松了下來,一邊跟對方交著手,一邊還互相開起了玩笑。
但事實上,方才這些劫匪們乍然的時候,他們的心里還是很緊張的,畢竟雙方的人數(shù)差了這么多,對方又是有備而來,大家心里都有些沒底。
但是眼下,他們都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絲毫都不擔(dān)憂了。
德叔此時看了一眼孟止念,她對這些劫匪都沒下殺手,皆是直接給打暈過去,此時孟止念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朝他看過來,德叔見狀只沖著孟止念笑了笑,然后繼續(xù)招呼自己的對手去了。
這七十多個劫匪終究是死的死、傷的傷、逃得逃。德叔他們還急著趕路,能逃的他們也都不管了,只派一個人前去報官,另外留兩個人在這里看守,等著官府的人來接手。
臨走之前,孟止念低頭看向被她綁起來的那個領(lǐng)頭人,笑得一臉的天真,“怎么樣,快活嗎?”
孟止念故意耍著他玩兒,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孟止念的長劍割裂成一條一條的,身上也添了很多傷口,整個人狼狽極了,再不是除開始時那個趾高氣昂、自信滿滿的劫匪首領(lǐng)了。
他本身的武功確實不錯,他的那些手下也的確都是訓(xùn)練有素,而且這次又是有備而來,可他們偏偏這么倒霉,遇見了一個變數(shù)——這個方遠(yuǎn)鏢局新收的鏢師。
“德叔,我們走嗎?”孟止念轉(zhuǎn)頭看向德叔。
“先等一下?!?p> 只見德叔走了過來,握住手中的長劍,直接刺進(jìn)了這男人的心口,動作流利,不見絲毫遲疑。
孟止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只見他長劍抽出,傷口處汩汩流血,顯見得是活不成了。
德叔看向一臉震驚的孟止念,淡淡開口道:“這是鏢局里的規(guī)矩,若是有人劫鏢,其他人不論,帶頭人必須得殺掉,這意味著一個鏢局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只有這樣,別人才會有所忌憚,不敢再輕易招惹我們?!边@就是所謂的立威。
“止念,我方才看了你良久,你應(yīng)該從來沒殺過人吧?若是你想干這一行,這是你必須要過去的一個坎兒?!比羰沁^不去,是成不了真正的鏢師的。
孟止念默然不語,德叔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招呼其他人繼續(xù)趕路。
最終在客棧關(guān)門之前,他們找到了地方落腳。
果然,一眾人剛吃了晚飯,天空就開始飄起雪來。
這一夜,孟止念沒怎么睡覺,這還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親眼看著這么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難免有些不適應(yīng)。
但德叔的話說得也很對,自己要想做鏢師,就必須得過得去這個坎兒。那些人本來就該死,就算把他們交給官府,他們也是死路一條,其實換成由自己來動手也沒什么區(qū)別。
只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兒,但這道坎邁不邁得過去得去卻沒那么簡單。
……
“公子,止念他們一行人在路上似乎遇到了劫匪……”賀飛腳步匆匆地走進(jìn)書房。
“什么時候的事情?”李言緒頓時停下手中的筆。
“兩天前了,我也是才聽說的?!?p> “止念怎么樣?”李言緒握著筆的手用力到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