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不就是掰了你的魚尾,至于這么小肚雞腸嗎。
吃了還真能起飛是怎么滴。
陳默低著頭緊緊跟在隊伍后,最后那句話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
這就是代表團(tuán)另外一名選手。
本來《紅樓夢》擺在這堆書里,看起來就是那么刺眼,現(xiàn)在耳邊低聲的議論,肆無忌憚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這小子不會是走后門進(jìn)來的吧”。
“嘿,本來自費(fèi)出書的錢,都塞到這了唄”。
“………………”
WDNMD,什么叫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書不是看內(nèi)容的嗎,怎么現(xiàn)在關(guān)注點都在包裝上,還有蘇暮秋昂首挺胸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樣,自己也不賴啊。
只是那副低著頭委屈巴巴的模樣,怎么看都像是大灰狼后邊的小白兔。
“嗨,SHU,好久不見”。
“施耐德,你又進(jìn)步了”。
蘇暮秋和一位皮膚白皙,留著一頭金色長發(fā)的年輕人擊掌打了個招呼。
看著這個身高和他差不多外國青年,穿著的白體恤上,隨意的把油彩涂在了上面。
在這么正式的場合,穿成這樣看來是個畫家了。
“SHU,這次這次你竟然不是一個人,怎么害怕了嗎,找了位幫手”。
聽著這位施耐德蹩腳的中文,似乎是提到了自己,陳默連忙豎起了耳朵。
“幫手?
你可真幽默,《陰謀與愛情》,我看過了,還是你一貫的風(fēng)格,感情描寫更細(xì)膩了”。
呦呼,這收拾的像是文藝青年的小伙,竟然是德意志那個施耐德,也是文化人啊。
雖然沒看懂他那本書,但是《陰謀與愛情》,這怎么看都是一副愛恨情仇的故事啊。
小伙子品味和他差不多,都立志成為偶像派。
“嗯,《崛起》我仔細(xì)讀了幾遍,寫的很不錯”。
蘇暮秋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翹了一點,這家伙心里一定很開心,陳默盯著騷包的側(cè)臉,心里開始期待了起來。
這家伙既然看過《崛起》,作為唯二的代表,有很大幾率看過紅樓啊,這群只認(rèn)包裝的人實在是庸俗。
文化人才不會在意這些,內(nèi)容才是最重要的。
“這本書文字很犀利,看的我對古老的東方,都開始熱血沸騰。
但是看完之后,卻有種很空洞的感覺……”
“等等,#ⅱ__(×××#《(×)》)”。
蘇暮秋打斷了施耐德話,嘴里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連串德意志文。
這家伙真是雞賊,正聽得起勁呢。
那本《崛起》他讀了一遍,施耐德的評價不是很公正嗎,這小子的文化素養(yǎng)不錯。
一本好書絕對是可以流傳很久,被一個人讀了很多遍之后,每一次還能有不同的感悟。
但是《崛起》就像是施耐德說的那樣,第一遍看的熱血沸騰,但如果誰腦抽再去看第二遍。
哼哼,也不是沒有什么用處,至少索然無味的是本催眠好書。
雖然倆人嘴里嘰里呱啦的完全聽不懂,但是可以看表情啊。
蘇暮秋雖然帶著笑容,但臉色和一臉輕松的施耐德比,實在是有點難看。
“你看過《紅樓夢》嗎,這次參會可是有著兩部作品”。
蘇暮秋又重新恢復(fù)了中文,指了指一旁展架上醒目的《紅樓夢》,開口問道。
呵,看來之前真是小心眼了。
這家伙這一點還真不錯啊,知道給他一個得到公正評價的機(jī)會。
周圍的看客,果然在聽到熟悉的中文后,又重新恢復(fù)了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陳默不著聲色的挺起了腰,感受著不時看過來的目光。
雖然帶著的作品《紅樓夢》看著糟了點,但這是什么地方,這是文化的盛會啊。
是走后門能來……,呃,好像他還真是走后門臨時加上的名額。
“時間太緊張了,雖然我會說中文,但想要了解一本作品,對于這種博大精深的語言,出于學(xué)者嚴(yán)謹(jǐn)?shù)膽B(tài)度,還是得花費(fèi)很長的時間。
《紅樓夢》我沒有看過,不過介于這個作者之前應(yīng)該沒有任何作品。
所以我不看好,任何事情都發(fā)展都是循序漸進(jìn)的,沒有人會第一本書就寫出名著。
而且說實話,紅樓夢,關(guān)于這個名字并不能提起我的興趣,作品不應(yīng)該貼近現(xiàn)實,從而引起共鳴嗎。
至于,夢……”
施耐德?lián)u搖頭嘴角露出了一聲嗤笑,眼神中帶著失望,握拳碰了一下蘇暮秋的胸口。
“這個世界或許存在天才,但在這片土地上,在傳統(tǒng)文化領(lǐng)域,這個人只有可能是你。
雖然這次你的作品讓我很失望,但是我依然期待你能加快腳步。
沒落的文化最需要的是正視,而不是沉浸在輝煌的歷史中”。
施耐德和蘇暮秋握手告別,仰著頭從身邊走過,自始至終并沒有去看陳默一眼。
倒沒有任何不屑的意思,就像他說的,在他眼里只有蘇暮秋一個對手。
陳默嘴角抽了抽,這完全和想象中不同。
這種場合,不應(yīng)該是商業(yè)互吹,互相吹捧嗎,怎么有點爭鋒相對的感覺了。
而且這施耐德看著就像是個棒槌,嘴里說著嚴(yán)謹(jǐn),你看都沒看就根據(jù)書名開始猜測了,《陰謀和愛情》怎么看都像是一部庸俗小說。
在避重就輕,曲解意圖方面,記者還真是算的上是天才。
做過狗仔,呃不對,娛樂記者的陳默對此深有體會。
當(dāng)施耐德剛剛走遠(yuǎn),幾束話筒就放在了蘇暮秋面前,看著鏡頭中這位應(yīng)該算是最年輕的教授,又露出了偶像劇里的笑容。
“果然天才在哪里都是天才,怎么看待施耐德對于你的評價呢。
在他眼里,天才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這說明他一直把自己放在一個追趕者的角度…………”
聽著記者的問題,周圍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異樣的表情,仿佛事實就是這樣。
蘇暮秋很配合的說道,“是泱泱7000年的歷史,留給我們別人不曾有的財富,正是這些……”
呃,這些人都瘋了嗎,陳默覺得自己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了。
這不人家剛剛拿這個話題諷刺了一番,現(xiàn)在又開始驕傲了。
不過出現(xiàn)在面前的話筒,讓他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陳默先生應(yīng)該算得上一匹黑馬,這次突然參加峰會,有沒有…………”
“快走,場館外有大新聞……”
正當(dāng)陳默聽著黑馬,覺得這位記者還是挺有眼光。
可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剛剛臉上帶著好奇的記者沒有半點留戀,轉(zhuǎn)身向外面跑去。
剛準(zhǔn)備回答的陳默,微微長著嘴巴,忽然覺得自己胸口很悶,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