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月雖然長得俊美,但卻入不了沈媚娘的眼,她依然冷若冰霜,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我雖然不喜歡沈媚娘,但她此時的表現(xiàn)卻讓我很爽。
坐了兩日的車終于到了張家界。下車的時候趕上張家界下雨。花淺月的傘還真是好東西。無聊的他,在乾爺面前顯擺了一番,為沈媚娘撐起了傘,沈媚娘毫不領(lǐng)情,冒雨去給我們買了兩把傘,更準確的說是為乾爺買的傘。她果真是乾爺最忠實的仆人。
乾爺撐起傘,拉起我的手,與我漫步在雨中。他撐傘的手掌漂亮而有力,一件潔白的襯衣,一條黑色休閑西褲穿在他身上,仿佛是量身制作,完美的勾勒出乾爺不胖不瘦十分勻稱的線條,這身段,這長相比男模還出眾,讓人看著都心動。
我一路上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跟著大部隊走。又坐上客車一路上驚心動魄,這山路要么是狹窄的容一輛車都驚險,要么是直上直下的懸著一顆心,有心臟病的估計得掛了,要么就在漆黑的山洞里穿行,我是真不喜歡這地方。
到了傍晚,車子停在了山腳下。媚娘說村子在山里面,還要翻過這座大山。剛下過雨,等翻過山去,還不得天明了呀?我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乾爺拉起我的手,二話不說的開始登山,我就像不耐煩的孩子一樣,對乾爺撒嬌:“乾爺,我坐車做的骨頭都散了,不想爬山?!?p> 乾爺竟真的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了一番,“這附近沒有人煙,村子都在山里面。剛下過雨,地上很潮濕,我們必須翻過去找到落腳的地方。”
花淺月對我是嗤之以鼻,一句“矯情”外加一個白眼。
他看不上我,我還看他不順眼呢。明明一個大男人臭什么美,大白天還打把傘,是怕自己被曬黑嗎?一身白西裝也算了,還戴著白手套,是當自己在出席晚會盛宴嗎!
我還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懶得再理會他這個不正常的人,一鼓作氣跑到了他們最前面。為了不托乾爺后退我也得爭口氣,不讓別人瞧不起。
晚上借著淡淡月光,山里就像隔著一層紗,還真像在仙境一樣。
不遠處幾個人影,讓我一陣歡喜,終于到了村莊可以休息了吧。我沖著人影跑過去,眼前的一幕嚇得我終生難忘。幾個穿著黑袍的人,額頭貼著黃色符紙。他們走路搖搖晃晃,好像行尸走肉。領(lǐng)頭的是一個面目丑陋的中年男人,一邊走,一遍搖鈴,口中振振有詞:陰人趕路,陽人勿近。
我這是碰上趕尸了??謶肿屛翌D時想起乾爺,我轉(zhuǎn)身尋找,卻哪里有乾爺?shù)挠白?。我心慌了,想大聲喊他,又?dān)心驚動了身后的陰人。
我一鼓作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回跑,乾爺一定在后面。只是山路不平,跑了一段狠狠地摔了個狗啃泥。鼻子一陣疼痛并流出血來,手腕處刮了一大塊皮,皮還翻著,浸出滴滴血漬。手臂上被灌木枝劃出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血痕。疼痛慢慢襲來。
我從背包里翻出紙巾擦拭著流出的血跡,這要是被花淺月看到我這么狼狽,還不知道要怎么嘲笑我沒用呢!
膝蓋處也傳來疼痛,我用沒受傷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卷起褲腳,正卷著察覺到身邊有腳步聲,我下意識里認為是乾爺,想著乾爺看到我這副樣子的反應(yīng),會心疼嗎?映入眼簾的確實一個瘦弱的老大娘,她雖然蒼老,一對圓溜溜的眼睛卻十分犀利,如鷹目一般,死死地盯著我,深凹的腮露出詭異的笑容。一身深藍色的斜襟大褂,銀白色的頭發(fā)盤在腦后。這個打扮的老人不都是很慈祥嗎?可她的面容卻很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