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泵婢吣捭读艘幌?。
這附近怎么還有人?
那五個魔修也被這突來一聲嚇了一跳,老道閉上的眼睛也睜開,滿血鮮血,神情悲壯,大喊一句,“快走?!?p> 原來還以為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徒弟,沒看見師傅都打不過,你還過來送死。
那群魔修也在看向這邊,那群實力低下的魔修不敢靠近,而凡人更不敢靠近了,莫非是修行者。
面具魔修瞳孔收縮,一種不好的預感騰空升起。
是啊,面前這老道好歹也是南方以南秦樓核心弟子,先前進城他們就看見那個烽火狼煙,求救用的。
只是來的也太快了。
面具魔修死死盯著,使勁想看清模樣,待看見才松了一口氣,那是一個青年,一個人,不,倆個人。
那是一個穿恩,衣服破爛的青年,手持三尺清風,面帶微笑徐徐走來,在他身后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橋?qū)ぞo緊跟著,越跟著,越讓她害怕,這邊情景簡直不能用何等慘狀來形容,白骨皚皚,滿地肉泥殘渣伴著鮮血,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越是跟著往里走,她就越謹慎,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跟到這個地步,她已經(jīng)無法回頭。
魔修看清是何人,都站立默聲不語,靜靜著看著這青年。
老道也看清是何人,不經(jīng)呆住,原來不是他的弟子,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兀那小輩,還不快走?!?p> “走,走去哪?!鄙聿纳耘值男靶拚玖顺鰜恚瑒倓傤I頭于老道的那場打斗,他看的心癢癢,這時有個人青年跑過來潤手,豈不更好。
不,還有一個人,不過躲起來。
胖魔修大笑,走了過去。
其余人也駐守觀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去,”青年嘴角微翹,鬢角隨意飛舞,眼眸寒光,輕笑說道。
手中長劍嗡嗡作響,直接脫離手掌,飛了過去。
胖魔修也注意到了長劍,在飛來的時刻就像單手擒住,可是劍光飛快,竟抓住殘影,胸前一個血洞濕淋淋留著鮮血。
帶著滿目不可思議倒在地上。
還沒完,青年輕咬白齒,眼角帶著笑意,若不是身上衣服,活脫脫就是仙人下凡,手舉中,掐起劍訣。
長劍不等稍息,沖向那四名魔修。
老道,魔修都大吃一驚,都驚訝這一劍,不過感受都不同,長劍帶著寒光,絲絲劍意凌厲。
雖還有到面前,但那魔修卻仿佛被這劍意包裹在其中,動也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長劍封喉。
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劍芒驟然劃過,快如閃電來到面具魔修面前,這個時候他還不明白那就傻了。
這分明是劍道金丹高手。
來不及多想,雙手抵在空中,滿身尸氣暴升,面具咔擦一聲破裂,露出滿身血色紋路奇異的刺青,滿臉都是。
整個人氣息恐怖而又詭異,宛如人形荒獸。
老道暗自大叫不好,燃燒魔丹,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擋!
長劍竟被他抓住,此時魔修緩緩抬頭,露出詭異笑容,配著血色刺青,像一尊嗜血修羅。
長劍錚錚作響,左右搖擺,可是逃脫不了,被牢牢抓住。
魔修笑容更甚,一字一字咬著牙說道,“我要你死?!?p> “哼,”青年輕笑回應,手指輕盈彈起。
長劍錚的一聲脫開,青年食指再一合攏,長劍刷的一聲穿了過去。
第五個。
長劍直插插穿過人身,伴隨魔修倒地聲,直接插在身后的地上。
這,這,老道傻眼,也顧不得傷口,呆呆看著那邊。
這,一劍連殺五人,三個低級魔丹,一個中級魔丹,一個高級魔丹。
這,還是人嗎?
剛剛自己仗著天始樓秘法,和十幾名弟子,才勉強打個勢均力敵。
這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一劍,雖然他們都有所消耗,但他也太強了。
劍,對。
老道趕忙走過去,拱手出口說道,“閣下可是青天蜀山李仙緣?”
青年伸出手掌,長劍回道手中,待收起劍鞘,就聽聞老道問話,抬起頭,露出招牌式笑容,笑如陽光,照暖寒冬飛雪,說道。
“我不是李仙緣,我叫李修謹?!闭f完就走。
走后,一道黑影也偷偷跟了過去。
“李修謹,李修謹,”老道停下腳步,嘴中一直念叨這個名字,猛的一抬頭,人早已不見。
......
李仙緣師出前任青天蜀山掌門李素,三歲習劍,十歲便力壓同代俊杰,十五歲青天蜀山無一人是對手,對外號稱這十年修仙界最強修行者,金丹巔峰第一人。
乃是他在,剛剛一劍斬殺五人,應該不在話下,可是他說他是李修謹,老道思緒片久,一直在想最近修仙界有沒有一個叫李修謹?shù)娜恕?p> 地面震動,二十多人騎著高頭大馬進了城中,只是看見城中慘狀,皆是詫異。
這里發(fā)生了很慘烈的戰(zhàn)況。
當看見一道人影,以及周邊全是尸首和破爛不堪的房屋,齊齊下馬,領頭之人手握兵器,走向那道身影。
“閣下是?”帶頭下馬之人問道,手打著手勢,叫身邊人都注意觀察四周,但手中緊緊握著兵器,就等面前這人影,若有一絲敵意就立刻斬殺。
良久,老道才緩緩說道,“秦樓方邢?!?p> 方邢?領頭之人咦了一聲,再仔細看,才看清居然是秦樓的方長老,“方長老,你怎么會在這,這是怎么回事?”
領頭之人怎么不認識,大家同屬南方以南,雖山上門派眾多,但歷史長久又頗為曲折,自古便是有根源同在,這個自古以后再說,所以領頭之人聽見名字就認出是方長老。
不對,這里本就是秦樓在凡間的轄地,在本就是情理之中,只是為何如此狼狽。
老道搖了搖頭。
領頭之人點了點頭,大概知道了什么,眼神寒意,冷漠說道,“給我殺光城內(nèi)所以魔修?!?p> “是。”
眾人聽令,分散開了四處搜殺。
不過當看見不遠處五個魔修尸體,他眼瞳還是變了變,到了金丹,早已能感受世間萬物,他焉能感受不到這五道渾濁不堪的魔氣,其中一道更為強烈,都是魔丹高手,魔丹魔修可是可以披靡披靡金丹修士。
果然不虧是秦樓長老,一人力戰(zhàn)五名同修為,還將其擊殺。
雖然不知道方長老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領頭之人該問的還是要問,“方長老?這全是你殺的”
老道緩緩搖頭,就是不說話。
領頭之人驚道,“不是你,是誰?”
“一個年輕人?!?p> “一個年輕人?”
“大人,城內(nèi)好像沒有了魔修的蹤跡,不過發(fā)現(xiàn),許多已死魔修身上皆有劍傷,像是一人所為?!?p> ......
城外,荒草雜生,樹木曲折。
李修謹手持長劍走出幾步,忽然停了下來。
身后人影也停了下來。
李修謹又走了幾步。
人影也走了幾步。
李修謹又停下腳步。
身后也停了下來。
李修謹大步跑了起來,步伐輕盈,往一顆柳樹后跑去。
身后人影也緊跟跑了過去。
可是一到枯樹后,卻啥都沒有,四周再一看,都不見人影。
橋?qū)ど笛哿?,怎么一下人沒了。
“在你頭上?!崩钚拗斅曇粲挠膹纳戏絺鱽?。
橋?qū)ぬь^看去,青年坐在一個細枝上,面帶笑意也正看著她,很難想象那么細的一根樹枝能坐一個人,還沒有折斷。
柳條垂下,倆道目光互相對視。
良久。
李修謹受不了這種古怪的氣氛,開口說道,“姑娘一直跟著我,有事嗎?”
“沒,沒,有吧。”橋?qū)そY(jié)結(jié)巴巴回答。
“沒有?”李修謹目光緊緊盯著。
“有,”橋?qū)さ拖骂^,被李修謹盯著有點臉紅。
“那是什么事?”李修謹問道。
有什么事,有什么事呢,橋?qū)ぴ跇湎乱恢毕?,低頭一直想該怎么回答,自己一直跟來不就是求保護,剛剛城中那么多魔修,對,魔修。
橋?qū)ちⅠR抬頭,目光明亮,說道,“我想學習你那劍術(shù)。”
聽到這個答案,李修謹噗嗤一聲哈哈大笑,手撫摸長劍,笑著搖頭說道,“可是我不收徒?!?p> “那你怎么才能收徒?”
李修謹想了一下,才說,“你想學劍術(shù)做什么?”
“我想活下去,不想變成城中人,慘死在魔修手中,我想有自保的能力,不想面對魔修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橋?qū)と鐚嵒氐馈?p> 李修謹?shù)皖^思語,而后緩緩說道,“抱歉,我沒收過徒,也沒想過收徒,”李修謹一聲歉意,然后站起身來,踩在細枝上,細致輕輕上下?lián)u擺。
看樣要走。
橋?qū)さ拖骂^來,聽到青年回應,臉上充滿失望,雖然知道拜師沒那么容易,但是,一晚上的經(jīng)歷,她已經(jīng)明白,活在這個世界不修行,總有一天會成為孫老頭和城中那些人,面對毫無反手之力,死的不明不白。
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活下來,她一直跟著李修謹不就為了活命嗎?費了那么多艱辛,不就是想活下,如果之前只是為了活一時之名,那么現(xiàn)在就是想活一世之名。
腦中無數(shù)個慘死的畫面閃過,遷置營地,秦樓府門口,城墻之下,無數(shù)個人,無數(shù)個死前定個的畫面一一浮現(xiàn)。
砰!
橋?qū)す蛄讼氯?,眼眶紅潤,眼淚無聲無息劃過臉頰,下了某種決心,哽咽說道。
“我只想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只要你能收我為徒,就算做牛做馬我都報答你,求你收我為徒,我一定會好好聽話,求你教我劍術(shù),”說完就磕頭,額頭輕叩泥地。
“求求你了。”她不想死。
“姑娘,你這是怎么回事。”李修謹剛想大步離開,可誰知道身后女子居然直接跪下,劍眉一挑,說道。
“求求仙家收下我?!?p> “額,姑娘,先起來說話?!?p> “我不,求仙家教我仙術(shù),”說完,橋?qū)ぞ陀挚囊粋€頭。
“這”李修謹一時語塞,他趕緊輕步跳下樹去,扶起橋?qū)?,可誰知道這姑娘掘著脾氣就是死跪著,扶也扶不起來。
“姑娘,你這是賴上我了,”李修謹不假思索幽幽說道,語氣帶著一絲幽怨。
“不敢,只求仙家教我劍術(shù),”橋?qū)u頭說道,又要作勢磕下去。
“收徒,”李修謹念叨,一臉難為情的樣子,“姑娘,不是我不收徒,我只是有要事在身,沒有師傅的命令,我也不敢收徒,”,說道這里,頓了頓,想到什么又開口道,“不過我可以教你劍術(shù),你跟著我身邊,我教你劍術(shù)如何,待你學會有了自保的能力,再看以后,你說如何?!?p> 李修謹最后則中說道,說他瀟灑灑脫也好,說他除魔皆在一念間決斷也好,但說他心腸善良優(yōu)柔寡斷也對,臉上永遠都是一副不知人間憂愁的神情。
“好,多謝仙家,仙家,”橋?qū)c了點頭,想在磕一個頭,李修謹見狀趕忙扶起。
“姑娘可以起來了,莫在跪了,姑娘叫什么名字,恩,我叫李修謹?!崩钚拗斦菊f道
“橋?qū)??!?p>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