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藍音福和陳光熹過得還算是平和。
周四回到家,藍音福收到新家地址。
同一天,陳光熹回到家,拆遷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大街小巷。
陳光熹輕嘆一聲,開始找起新房子。
而這邊,藍音福把各種東西打包好,給搬家公司打了電話,打算周六一早便搬過去。
周五上午上課時,藍音福被班主任叫走了。
她以為自己又犯了什么錯,于是去辦公室的路上一直問:
“老師我這個星期沒犯什么錯吧?”
班主任沒有說話。
藍音福想起什么,心頭一震:難道是因為體育館?
“老師體育館我真的有好好打掃!”
藍音福內(nèi)心掙扎了幾番,又小聲說:“雖然……雖然有幾天沒有好好打掃。”
班主任還是沒有說話。
到了辦公室,藍音??吹揭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男人站在那里,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男人朝藍音福點點頭,遞給她一個手機。
“喂?”
“音福,經(jīng)過我和你爸爸的再三思考,我們還是決定讓你轉(zhuǎn)學?!彪娫捓铮寺曇魞?yōu)雅悅耳,藍音福聽著卻很冰冷。
“轉(zhuǎn)到哪兒?”藍音福聲音有些顫抖。
“省里的一座私立學校。”
“我不要!昨天不是說不轉(zhuǎn)嗎!”藍音福拒絕,情緒有些激動,“你們總是這樣!為什么不問問我的意見!”
“這不是問你了嗎?”女人也有些不耐煩。
“那我不轉(zhuǎn)學!死也不轉(zhuǎn)!”
“這事兒由不得你!”女人怒了,但馬上就冷靜下來,“你收拾收拾你的東西,周日林秘書來接你。”說完,便掛了電話。
藍音福啞口無言,她強忍著淚水,把手機還給林秘書,還沒等別人說話,便打開門沖出去。
不能轉(zhuǎn)學不能轉(zhuǎn)學不能轉(zhuǎn)學!
藍音福使勁往前跑著,風把滑落的眼淚一顆顆吹散。
她走了,陳光熹怎么辦?
說好了要幫他,自己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p> 她跑的跑不動了,癱倒在地上,看著天空中小小的太陽。
她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最終只有空氣。
眼淚又冒了出來。
藍音福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和絕望。
為什么是那女人打的電話?
如果是女人說定的事,一般有很大的可能會實現(xiàn)。
也就是說,無論她藍音福再怎么反抗,都改變不了。
真的改變不了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藍音福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陳光熹在學校里一片枯樹林的最盡頭,找到睡著的藍音福。
眼角還帶著淚。
他心疼的把藍音福抱起,走了幾步忽然被人叫住了:
“同學。”
陳光熹扭頭,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西裝男。
“我是藍小姐父親的秘書,請你把她交給我?!蹦腥说穆曇舨粠б唤z感情。
陳光熹遲疑了幾秒,小心翼翼的把藍音福交了出去。
就像是交出去了一件自己最心愛的寶物,陳光熹心里一疼。
“請你放心,我不會傷害藍小姐一分一毫?!蹦腥丝闯隽怂牟环判模?。
陳光熹回到班級,發(fā)現(xiàn)自己右邊的座位什么東西也沒有了。
他內(nèi)心糾結(jié),其實下了課他偷偷去了辦公室,聽到藍音福和女人的對話。
她要轉(zhuǎn)學嗎?
陳光熹有點失魂落魄的回到班級。
也是,這所學校是一所公立學校,什么人都有,教學質(zhì)量也不怎么好。
后來,班主任回到班級:“藍音福回來了嗎?”
同學們還不知道藍音福的事情,也不關(guān)心,只有陳光熹一個人搖頭,神情變緊張:“藍音福怎么了嗎?”
隨后,陳光熹就開始找起了藍音福。
他看著旁邊的空座位,眼睛發(fā)酸。
藍音福醒來是在自己床上。
她拍拍有點疼的腦袋,阿撒畝在她旁邊睡覺。
藍音福走出臥室,看到林秘書正襟危坐在她家沙發(fā)上,見到她出來了,趕忙起身。
“沒事林叔叔,你坐下。”藍音福給自己和林秘書倒了杯水。
雙方都沒有說話,氣氛略顯尷尬。
“呃……你爸媽也是為你好……”林秘書不知所措開口。
藍音福冷哼:“為我好?我怎么沒感覺到?!?p> 林秘書更加不知所措了。
“你回去告訴我爸和那個女人,我這次死也不轉(zhuǎn)學!”藍音福斬釘截鐵地說,“我他娘的在這里好不容易交到朋友,哪能說轉(zhuǎn)就轉(zhuǎn)!”
林秘書尷尬,只好點頭。
晚上,女人又來電話了:
“你為什么不轉(zhuǎn)學!”
“他娘的憑什么你說轉(zhuǎn)就轉(zhuǎn)!”
“你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
“呵!原來你還有底線?。 ?p> “音福,”女人聲音溫和下來,“我們這次是真的為你好,那個私立學校教學質(zhì)量比在這兒好多了。”
“你別喊我名字!我惡心!”
“你鬧夠了沒有!反正這學,你必須給我轉(zhuǎn)!”
“你是不是見不得我過得比你好!”
“我就是見不得!我真后悔之前怎么沒把你扔外邊讓人販子把你抓走!”
藍音福怔住,心臟如同針刺一般,反應(yīng)過來時,女人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她打開手機,翻開通訊錄,看著“陳光熹”那三個字,委屈的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