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音?;氐郊?,面無表情,只是眼圈有點發(fā)紅。
“夫人把時間提前了,您收拾好行李,明天中午我來接您去車站?!?p> 藍音福背對著林秘書,點點頭。
林秘書感覺她藍音福有點奇怪,但也沒怎么多想,拿了車鑰匙就走了。
藍音福深吸一口氣,來到廚房,開始做起了蛋糕。
做一個吃一個做一個吃一個,直到看到奶油就想吐才停下。
“你他娘的都不怕失去我……”癱在沙發(fā)上,藍音??粗旎ò?,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在腦子里已經(jīng)殺了陳光熹無數(shù)遍了。
周六,藍爺爺?shù)碾娫掃€是沒有打過來,藍音福也有點萬念俱灰,于是開始收拾行李。
門鈴聲響起,藍音福起身開門。
是陳光熹,他正手足無措的站在藍音福家門口,見到藍音福,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藍音?!?p> “藍音福不在!”藍音福說完這句話,甩上門進屋了。
門鈴聲依然響著,連綿不絕。
“藍音福我……”陳光熹看著再次開門的藍音福,尷尬的笑。
“你煩不煩?。 彼{音福一下子沒忍住,甩了脾氣,只見她緊皺著眉,眼神恨不得吃了陳光熹。
“你還……轉(zhuǎn)……”陳光熹一怔,嘴巴一打漂。
“我他媽不轉(zhuǎn)就不轉(zhuǎn)我他媽氣死你!”
陳光熹看著眼前這只炸毛的獅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屁啊!”藍音福更生氣了,還有點莫名其妙。
“我舍不得你?!标惞忪渲棺⌒?,一本正經(jīng),眼神溫柔。
藍音福愣。
陳光熹把她擁入懷里,在藍音福耳邊輕道:“我昨天想了很多,我確實以前是個懦夫,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現(xiàn)在有想要保護的人了。”
“我昨天做夢都是夢到你坐飛機走了,我拼命趕但還是沒趕到,醒來我就趕過來確認你是不是沒有離開?!?p> “我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只知道你走了我可能就沒法活?!?p> “關(guān)于未來,我也想了很多,原諒我昨天又推你走了,昨天我太關(guān)心你的未來,那只是我想象中的你的未來,你的未來是你自己的?!?p> “所以,”陳光熹扶著藍音福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我求你不要走,你還會離開嗎?”
不知道為什么,藍音福一下子就委屈了,她強忍住眼淚:“我不知道,我爺爺還沒有給我打電話?!?p> 陳光熹看著她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微微皺眉,他輕輕撫上藍音福的眼睛,柔聲道:“不能憋淚,我在這兒呢。”
藍音福轉(zhuǎn)過頭去,聲音哽咽:“不行,太沒面子了?!?p> 這時,藍音福的電話響了。
陳光熹在客廳里和阿撒畝玩,藍音福去臥室陽臺上接電話。
剛接通,藍音福就聽到女人的冷笑聲:
“你收拾好東西,林秘書馬上就到了。”
藍音福詫異:“不是說不轉(zhuǎn)了嗎?”
“誰跟你說的?”
“我爺爺呢?”
“哦,老爺子啊,我忘記跟你說了,這次轉(zhuǎn)學(xué)是經(jīng)過家里所有人同意的,你叫誰都沒用?!?p> 藍音福再次愣了。
爺爺知道?那他為什么不跟我說?
掛掉電話,藍音??粗ㄓ嶄浝餇敔攦蓚€字,有點沒力氣。
難不成他們合起伙來騙我?
雙腿灌了鉛似的,藍音福下了樓,看著陳光熹和阿撒畝,眼圈紅了。
“怎么了?”陳光熹感覺到藍音福的不對勁,問道。
藍音福搖頭,瞬間,眼淚就掉了出來。
陳光熹好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幫藍音福擦著眼淚。
“怎么辦?我爺爺他騙了我……我以為他會幫我的……怎么辦?我要離開你了……”
藍音福斷斷續(xù)續(xù)說著,鼻子一抽一抽的。
陳光熹眼里溢出心疼,他輕輕擁著藍音福,溫柔地撫著藍音福的后背。
“我不會讓那個人帶走你?!标惞忪涞?。
“真的?”藍音福臉上還有未干的淚水。
陳光熹輕輕擦掉淚水,堅定道:“當然?!?p> 不過,他們剛出門,便被林秘書攔下了:“藍小姐,我來接您了?!?p> 藍音福后退一步,躲到陳光熹的背后:
“我不去!”
“夫人說這由不得您?!绷置貢鴥?yōu)雅道,隨后,兩個一身黑衣的強壯保鏢走了過來。
“夫人說如果您不服從,可以采用強制方式?!?p> 陳光熹一撇頭,塞給藍音福一個鑰匙,低聲說:“我攔著他們,你朝我家跑?!?p> 隨后還加了一句:“跑得越快越好,千萬不要回頭?!?p> 藍音福點頭。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藍音福趁誰都沒注意時,像兔子般躥了出去。
憑著模糊的記憶,藍音福飛奔到車站,焦急地等到公交車,往后一看:沒有任何人。
她松了一口氣,但心馬上又懸了起來:陳光熹還在那。
下了車,她心臟砰砰,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往村子的方向跑。
她用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到陳光熹家,開門進門鎖門一氣呵成。
她靠著門坐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一動不敢動,外面一點聲音都能嚇她一跳。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藍音福腿麻的沒有了知覺,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緩了一會兒,內(nèi)心越來越焦灼:陳光熹為什么還沒回來?
她沒接觸過她家的保鏢,不知道他們出手的輕重。
終于,當月亮高高掛起,天空中沒有星星,敲門聲響起。
藍音福從門縫里朝外看,看到門外的陳光熹滿是血跡的臉。
她剛急忙忙地打開門,陳光熹就倒在了她懷里。
滿身血跡,狼狽不堪。
藍音福來不及哭,她把陳光熹抱到屋內(nèi)的床上,幫他脫衣服,清理傷口。
清理著,藍音福就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陳光熹醒了,他忍著疼痛坐起身,看到藍音福在對面的椅子上睡著了。
陳光熹看著被扒光的上身和身上的繃帶,看著藍音福忽然笑了。
這時,藍音福不知道做了什么夢,一哆嗦也醒了。
“你醒了,”藍音福揉揉眼睛,趕忙搬著小板凳坐到床邊,一臉擔心,“快躺下你?!?p> 陳光熹揉揉藍音福的腦袋,俯下身,在藍音福蒼白的嘴唇上輕輕一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