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門外,恭親王奕?帶著幾名隨侍,緩緩而來。奕?跳下馬來,交給守門的侍衛(wèi),只選了一名親信隨侍入內宮,由于奕詝罷免了他的一切官職,所以現在的奕?,坐實了風流王爺的名聲,自由自在。此刻,奕詝還在金鑾殿上早朝,他吩咐下來,在御花園處,設下茶水宴請奕?,所以奕?才可由神武門進入內宮。
“呦,恭親王您吉祥,奴才給您請安了?!睂m門內,小順子早已在此候著,見到奕?,趕忙上前請安問好。奕?雖然此時并沒有任何實權,但畢竟是親王,還是不折不扣的世襲鐵帽子王,自然是人人巴結的對象。
鐵帽子王,是世襲罔替的王爵尊位,是大清朝的分封制度。一般分封是以恩而封,屬于世襲遞降,皇室子弟或者異姓王,封親王,郡王,貝勒,貝子等爵位后,并不能世襲爵位,每過一代,便要遞降一等,直至輔國將軍這一爵位時,便不再遞降。而世襲罔替的王位,世代可以世襲,一般是因為立功,才設下的爵位。奕?雖然被罷免了一切職務,但是奕詝念在骨肉親情,以及當年靜妃的壓力之下,才封了他為鐵帽子王??梢哉f,奕?的尊位是當今滿清所有男子中,僅次于奕詝的存在。
奕?微微點頭,“帶路吧?!闭f著,便隨著小順子朝著內廷走去。
奕詝設宴之地在千秋亭,待到幾人走到延輝閣前的時候,迎面碰到了蘭嬪的太監(jiān)小安子。小安子懷中抱著一只十分乖巧的京巴狗,通體潔白肥圓,甚是可愛。
“奴才給恭親王請安。”小安子說著,微微低頭行禮,“請王爺恕罪,奴才懷中抱著蘭嬪娘娘的愛犬,無法跪迎?!?p> “無妨。”奕?說著,擺了擺手,“早就聽聞蘭嬪娘娘國色天香,集萬千寵愛于一人,只不過本王無緣拜見,替本王向你家主子問好?!鞭?說著,越過小安子和身后一行的奴才,繼續(xù)朝著前面走去。
“安爺,安爺!”此時,一旁的小順子悄悄地朝小安子打著招呼。
“你是?”小安子故作糊涂。
“奴才是光爺身邊的跟班,小順子。安爺您擎好啊?!毙№樧诱f著,從袖口掏出一疊銀票,塞給小安子。
現如今,宮里人都知道,麗妃與蘭嬪受寵,而小安子又是蘭嬪身邊的第一紅人,與其巴結奕詝身邊的小樂子,不如討好小安子來的容易。
小安子順勢接過銀票,壞笑道,“小爺記住你的名字了。”說著,便拍了下他的帽檐。可就在此時,他手中的京巴犬也就跳落在了地上,小安子趁人不備,踢了那狗一腳,隨著一聲尖叫,京巴犬朝著御花園處跑了去。
“哎呀,這下可麻煩了?!毙“沧诱f著,急著跳起了腳,“這可是蘭嬪娘娘最鐘愛的寵物,視若珍寶。這要是丟了,可如何是好??!你們幾個,快去追!”小安子說著,指揮著身后的奴才們。
“安爺莫急,安爺莫急,讓小的也去幫娘娘尋回愛犬吧?!毙№樧诱f著,湊上前來。
“可是,你不是還要送恭親王嗎?”小安子問道。
“不打緊,不打緊,王爺自己前往即可。或者有勞安爺替奴才送一送王爺。”小順子說罷,便屁顛屁顛的朝著京巴犬奔跑的方向跑去。
小順子此舉,若是能尋回京巴,不僅可以幫了小安子一個大忙,沒準還能在蘭嬪那里留下好的印象。這紫禁城里有太監(jiān)三千,若想出頭成為人上人,認準一個主子使勁的爬,才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然而,他又怎會知道,京巴犬是北小安子特意馴化過的,沒有一兩個時辰,怕是捉不到的。
“王爺請留步!”小安子眼看四下無人,緊跑著追上了奕?。
“還有何事?”奕?問道。
“蘭嬪娘娘一直仰慕王爺的英姿,特在長春宮備下酒宴,想請您去坐坐?!?p> 奕?曾和英華有染,對于后宮中的女人,他所向往的不僅僅是娘娘們的美色,更是一種征服的欲望和快感,他想滿足自己扭曲的心靈,從而達到一種自我的認可--雖然自己做不上皇帝,但是卻可以睡天子的女人。
“哦?娘娘真這么說?”奕?說著,嘴唇露出一絲壞笑,“可是皇上約本王在御花園飲茶,怕是來不及了。”
“王爺,皇上下朝還有一個時辰,為了避嫌,您換上奴才的袍子前去,便可萬無一失?!毙“沧诱f罷,朝著奕詝一臉壞笑,奕詝會意,便隨他走到了一處假山的后面。
由于奕?自幼就生活在紫禁城里,對于后宮的道路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長春宮的大門外。此時的長春宮大門緊閉,奕?壓了壓帽檐,輕聲扣了下門栓。
“誰?”蘭嬪的貼身宮女紫墨親自走到長春門前,問道。
“奴才小安子,前來復命。”
紫墨聽出這并不是小安子的聲音,卻也佯裝打開了宮門,見到低著頭的奕?,微微一笑道:“主子已經等候你多時了,快去內殿復命去吧?!弊夏桃鈱⑸らT放大,為的就是讓長春宮人沒有懷疑。畢竟這種穢亂宮闈的事情,越少數人知道,越穩(wěn)妥。
奕?低著頭一路小跑走到了長春宮的主殿,進入內殿后,紫墨親自將殿門緊閉,守在殿外,并命令宮人門關閉宮門。
“臣弟參見蘭嬪娘娘。”奕?摘去頭上太監(jiān)的帽子,放在正殿東側座椅中間的茶幾上,透過寢殿的薄紗,木塌上,蘭嬪的身影若隱若現。
“進來吧?!碧m嬪輕聲喚著。
“誒?!鞭?應聲,隨即掀開紗簾,木榻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一身淡粉色的寢衣,發(fā)髻隨意的挽起,插一只素銀的簪子。雖然衣著樸素,卻難掩姿色,待她轉過身來,與奕?四目相對,奕?徹底的被眼前的這個美人所折服。麗妃雖美,但是在潛邸的時候便是側福晉,這么多年下來,再漂亮的美人,看久了也會膩味的。麗妃就像是一朵嬌艷的牡丹花,雖然一枝獨秀,卻不如這草原上的海蘭花,多得一絲新意和野趣。
“還愣著做什么?快,賜座?!碧m嬪說著,指著身旁的木塌,示意奕?坐下。
“謝蘭嬪娘娘。”奕?說著,撣了撣袖子,與蘭嬪并排坐下。
“紫墨新沏的普洱,本宮覺得味道不錯,王爺也嘗嘗?”蘭嬪說著,拿起木塌中央小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奕?也拿起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好茶,好茶?!?p> “王爺果然豪爽?!碧m嬪說著,掏出絲帕,擦拭著嘴角的茶漬,“本宮在深閨之中便已然聽說過王爺的威名,一直想結交王爺這個朋友,無奈入宮為妃,一路走到今天,這才有時間宴請王爺?!?p> “蘭嬪娘娘嚴重了。娘娘如今深得圣心,是宮里數一數二的寵妃,臣弟也早就想前來拜見。無奈這宮中人多口雜,還好小安子機警,給了臣弟這個機會?!?p> “哎,表面上的風光,那是活給別人看的。本宮心里的苦,只有本宮自己知道。”蘭嬪說著,用絲帕捂著鼻子,假裝很傷心的樣子。
“娘娘寵冠六宮,為何會有如此感慨?”奕?問道。
“這后宮之中,皇后也就算了,人家是中宮,咱們自是比不過的。本宮初入后宮,不過一個小小貴人,忍辱負重,屢遭陷害,好不容易熬到嬪位,想著憑借自己腹中的骨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被他他拉氏捷足先登?,F如今,那麗妃位列四妃,地位穩(wěn)穩(wěn)地壓過本宮一頭,曾經本宮與她爭寵,已經是分庭抗禮,水火不容。如今。。。”
“娘娘不必傷心,您身體康健,再次懷胎不過是早晚的事情?!?p> “可是,本宮的孩子,并非本宮自己不小心才沒有保住。而是有人蓄意陷害,那始作俑者,便是麗妃!”蘭嬪說著這篇謊話,眼里卻沒有一絲的猶豫和慌張。
“什么?麗妃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謀害皇嗣!皇兄可知曉此事?”奕?說罷,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扣在了桌上。
“哎,她麗妃的恩寵后宮之中無人能及,當時巧妙的把所有的罪責都指向了皇后娘娘,這件事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蘭嬪說著,假裝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走到香爐旁邊,香爐之中的焚香已經見底,她從暗格之中取出一個極為精致的銀質小盒子,打開來,挖了一勺香餌粉末,撒入香爐之中。
“好,好香啊?!鞭?看著蘭嬪的背影,粉色綢緞的寢衣隱隱反著絲光,里面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他怎會知道,蘭嬪所焚的,并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迷情香。
“王爺,您說本宮還會懷有龍嗣嗎?”蘭嬪轉過身來,口吻話風變得嬌弱起來,她的手摸著桌上的茶杯,綢緞一樣光滑的肌膚繞著青花瓷的杯子,一出溜,便搭在了奕?的手上。
奕?此次本是想來一睹蘭嬪芳容。之前與英嬪私通雖然無比暢快刺激,但是畢竟英嬪的寢宮不如長春宮熱鬧。這光天化日之下,還真是需要一番膽量。但是此刻,在迷情香的作用下,奕?的獸性漸漸的覺醒起來。他順勢摸著蘭嬪的手,一把擁入懷中,雙手環(huán)抱著蘭嬪的纖纖細腰,嘴唇貼著蘭嬪的耳后。
“你好香啊?!鞭?道。
“王爺,您這是做什么?!碧m嬪假裝要推開奕?。但是一個女子的力道,怎能敵過習武的王爺?
“娘娘千方百計把本王引到長春宮,不就為的這個嗎?”奕?壞笑道,伸出左手拔下蘭嬪頭上的簪子,一縷青絲,散落下來。他抱起蘭嬪,扔到了寢殿的床上,床帳子在一陣晃動之下,自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