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門開車向通往城南的路加速駛?cè)?,她忽然拐了個彎,來到尼羅河旁邊的河畔大道,沿著這條路尋找起某個極端家伙的蹤跡。剛才路過了好幾個公園,她都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仔細(xì)思考起她的行蹤習(xí)慣。
應(yīng)龍看她開車左顧右盼,擔(dān)心可能會出事,小心地提醒了一聲:“開車還是看路好,免得出什么意外。”
瑪門頭也不回地豎起拇指,自信地笑了,視線始終在搜尋著那個家伙的下落。
“放心好了,我能一邊開車一邊睡覺,比許多自詡車王的人都要了解這玩意?!?p> 應(yīng)龍也朝窗外四處張望,順嘴問了一聲:“你是在找誰嗎?我也幫你找找吧?!?p> “嫉恨者·利維坦,左眼眼角有顆淚痣,穿了一件藍色的連衣裙,頭上戴了一頂草帽,穿了一雙愛馬仕女式?jīng)鲂??!爆旈T快速描述了一下她的特征和穿著,搖頭嘆了口氣,似乎有點無奈,“她這幾天一直都在這附近的公園里喂鴿子,今天要帶上她一起,但我沒看到她,不知道她去哪了?!?p> 前面的河堤上圍了許多人,他們掏出手機瘋狂地拍照攝影,人們交頭接耳,興奮地談?wù)撝坪醢l(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東西。
應(yīng)龍的直覺告訴他那里估計有他們要找的人,便跟瑪門提了個醒,指著那邊說:“瑪門,你看那邊,人們都在河邊圍著看什么,會不會是利維坦?”
瑪門往前探身,瞇起眼睛仔細(xì)地瞧了瞧,臉色突然有些難看,喃喃自語道:“靠,不會真是她吧?不是吧,她又抽什么風(fēng)?千萬別在整些什么幺蛾子,貝格還千叮嚀萬囑咐我要看好她的啊?!?p> 說話間,瑪門把車停在了路邊,隨便摸了幾張鈔票塞給上前攔她的警察,火急火燎地跑向人群,使勁擠了進去。
應(yīng)龍被她甩在身后,他下車向警察尷尬地笑了一下,指了指鉆進人群里的瑪門,快步跟了過去。
瑪門急匆匆地擠到最前面,使勁伸著脖子往下張望,只看到河面上飄著一條藍色的絲巾,卻不見任何人影。
難道是沉河里了?
不對,利維坦是水中巨獸,沒聽說過健康的魚會沒法游上來的。
難道說是被人給害了?
那也該會留下打斗的痕跡啊,為什么這里會一切照舊呢?
瑪門想不明白,心里著急,但又不敢輕易亂喊,怕有些人耳尖聽到了。
應(yīng)龍也擠了過去,但是突然被一只手給揪住了后領(lǐng),使勁拖出了人群。他使勁掙扎,一個翻身掙脫開了那只手,警惕地退了幾步,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正是瑪門描述的那個人。
利維坦推了一下眼鏡,疑惑地望了眼還在河邊護欄旁焦急地張望尋找的瑪門,指了一下她,問道:“瑪門在找什么?我叫了你們幾聲,你們卻沒搭理我,我以為出什么事了?!?p> “哦,抱歉,我們太著急了就沒聽見。她以為你掉河里了,所以去那邊找你了?!?p> “哈?她是傻嗎?”利維坦驚訝地瞪大眼睛,無語地瞥向還在著急尋找她的瑪門,擺手嘆氣,“不用管了,我叫她一聲?!?p> 利維坦按住太陽穴,全神貫注地盯著瑪門,應(yīng)龍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沖向瑪門。如果不是瑪門及時察覺到并立刻做出防御,她肯定就要被推下河堤了。
瑪門看到利維坦平安無事,頓時松了口氣,又推開人群走了回去,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利維坦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歪著腦袋瞧著她,揚起下巴問道:“喂,瑪門,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掉下去?”
瑪門搓著手,隨手把車上的罰單拽了下來,看也不看就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里,回頭朝她擠了擠眼,拉開車門準(zhǔn)備進去。
“這不是怕你突然抽風(fēng)……啊,不是,怕你精神不穩(wěn)定,突發(fā)奇想去尼羅河里撈鱷魚嘛。”
利維坦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邁著貓步走到車邊,輕輕敲打著車頂,冷笑一聲:“呵,合著在你眼里,我就是個瘋子是嗎?”
“不說了,上車,先上車,貝格等我們很久了。”
瑪門及時岔開了話題,招手示意應(yīng)龍上車,然后趕緊鉆進車?yán)?,立刻發(fā)動了車子。
一路上都很安靜,從利維坦上車開始,瑪門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時不時看一眼電腦屏幕上的實時監(jiān)控,似乎有些擔(dān)心利維坦的精神狀況。
應(yīng)龍掃了一眼,利維坦正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手里拿了一瓶橙汁,插了一根特別長的吸管,還繞了幾圈。每次都要使勁吸一口才能讓果汁從瓶中鉆進嘴里。
應(yīng)龍收回目光,小聲問了一句:“我看你好像有點怕她,你們之間關(guān)系不好嗎?”
“想套話???可以,給錢!”
應(yīng)龍語塞,抬手捂著臉使勁揉了幾下,無奈地抱怨道:“這……你可真是貪財,問個問題還要錢?”
“那就算了,只能告訴你,我并不是怕她,而是另有隱情?!?p> 瑪門聳肩搖頭,斜眼瞥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似乎有些好奇,于是又奸詐地笑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攤開手掌,向他討要什么。
“給錢,給錢我就告訴你。我看你挺好奇的,也不吊你胃口。這樣吧,看在我和你挺對口的份上,我給你個七五折,怎么樣,特別劃算吧?”
“哼,那算了吧,我還是老老實實地自己猜去吧。”
瑪門遺憾地?fù)u頭,換了首歌,小聲嘀咕著:“唉,你真是沒有商業(yè)頭腦,怎么算都是你賺我虧的好吧?”
應(yīng)龍沒再搭理她,而是望著窗外逐漸褪去其他色彩的金黃世界,思緒回到了阿爾法基地,那里是一片潔白,但同樣沒有其他的色彩。
他現(xiàn)在就想從女媧那里了解自己的身世之謎,她和“指揮官”肯定知道這一切。腦中的那個聲音也不肯告訴他真相,阿弗洛狄忒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她想要讓自己去尋找發(fā)掘。
這不禁讓他記起自己在阿爾法基地眺望鋼鐵混合玻璃的灰色穹頂時,內(nèi)心中的疑惑迷茫,自己背負(fù)著“應(yīng)龍”這個名字,卻不知道該如何但其這份責(zé)任,渾渾噩噩地過去了三年,機械地執(zhí)行“指揮官”下發(fā)的任務(wù)。
而今自己終于有了獨自行動的機會,他一定要收獲些什么,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驚喜。
遠(yuǎn)處的夕陽已經(jīng)無力釋放光芒了,但仍吊了口氣,不肯退入地平線下。天空中已經(jīng)可以看到破影而出的繁星,獵戶座的獵人腰帶三星已經(jīng)于天空中閃耀自己光輝了,而不遠(yuǎn)處便是這宇宙中最璀璨奪目的天狼星。
那顆天狼星是一顆即將死亡的白矮星,旁邊有一顆垂死掙扎的藍矮星陪伴,兩顆恒星相互支持著彼此,造就了這宇宙中最閃耀的光輝!
應(yīng)龍沉默地望著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笑容緩緩浮現(xiàn),目光也變得柔和。
等結(jié)束了,好好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