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
洛杉磯希爾頓酒店
悅耳的鈴聲驚醒了沉睡中的芬里爾,她忽然睜開雙眼,從床上跳了起來,警覺地環(huán)顧陌生的四周,視線最終落在了臥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的栗發(fā)女人。
女人白嫩纖細的后頸上刻印了一個奇怪的三角形符號,三角形內是一只黑色的眼睛輪廓,雖然她看不出這個符號有何意義,但她能感覺到這個符號內隱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類似應龍體內的能量。
芬里爾晃了晃腦袋,但還是覺得腦袋有些疼痛,像是被人打開過。她盡可能不發(fā)出聲音,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想要悄悄溜走。
“狼崽子醒了啊。早餐在桌子上,如果涼了就去微波爐里熱熱?!?p> 女人沒有回頭,抬手指了一下吧臺旁的白色餐桌,那里擺了一個精致的銀盤,用一個銀色蓋子蓋住保溫,但她還是能聞到熱氣騰騰的食物香氣。
芬里爾驚訝地望著這個慵懶愜意的女人,快步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高聲問道:“洛基?!我怎么會在這里?應龍在哪兒?!”
洛基的視線被她擋得嚴實,根本看不到精彩的電視節(jié)目,煩躁地擺擺手,示意她先閃一邊,別擋住自己的視線。
“先吃飯,等你吃完了,我會好好跟你講講這些日子里發(fā)生的事情?!?p> 芬里爾故意不走,昂頭叉腰,小霸王的氣勢十足,聲音高了兩度:“你先告訴我,我在哪?”
洛基無奈地撇嘴,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小聲嘟囔起來:“北美洲的西海岸,被譽為‘自由之城’的洛杉磯。你現(xiàn)在所住的地方是著名的希爾頓大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吃的早餐是我專門讓人用新鮮食材做成的?!?p> 突然,她抬高了音量,大聲說道:“所以,狼崽子,夠明白了嗎?”
“你吼那么大聲干什么啊,我又不聾?!?p> 芬里爾捂著腦袋上那毛茸茸的兩只狼耳,苦著小臉叫嚷著??伤鋈蛔兞四樕?,使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兩側,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尖叫起來。
洛基趕緊捂住耳朵,大聲制止她,煩躁地坐了起來,憤怒地盯著她:“又怎么了?我耳膜都快破了!”
芬里爾幾乎快要崩潰了,她使勁摸索光滑的兩鬢,驚恐地看著洛基,淚光在眼角閃爍,隨時都會變成斷線的珍珠,滴答滴答地掉落一地。
“耳朵!耳朵!我的耳朵呢?!”
洛基站起來揪住她腦袋上呼扇呼扇的狼耳朵,提了起來,貼上前大聲反問她:“那你這腦袋上頂著的是什么,不是耳朵嗎?你這狼崽子總是大驚小怪的,真是的煩死人了?!?p> 芬里爾使勁晃著腦袋掙脫了她的手,害怕地往后退了兩步,捂住兩只耳朵,嘟著嘴哭了起來,含糊不清地說著:“我說的是人耳朵,我的耳朵不見了,耳朵不見了?!?p> 洛基突然想捉弄她了,故意露出一副賤兮兮的笑臉,不嫌事大地挑起眉毛,指了指她身后來回擺動的大尾巴,笑道:“你現(xiàn)在屬于半狼人化,不光耳朵變成了狼類的,還有一只蓬松的大尾巴,還挺可愛的?!?p> 芬里爾聞言臉色從煞白變成了青色,猛地回頭望向自己的身后,果然有一只毛乎乎的雪白色大尾巴,無意識地搖擺著。
洛基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立刻張開了防御力場封鎖了整個屋子的空間,然后用能量做成耳塞堵住耳朵,打了個響指。
芬里爾應聲哭嚎,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浪自口中擴散,瞬間就撞在了無形屏障上,來回反彈,逐漸衰弱,最后消失了。
她捂著腦袋蹲在地上,使勁搖頭大喊,不肯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我不要啊,這樣怎么出去??!我不要這樣子去見應龍??!我不要!”
“沒關系,應龍先生一定會覺得你非??蓯鄣?。畢竟現(xiàn)在人都喜歡獸耳娘啊,尤其是真實的獸耳娘,就怕應龍先生把持不住自己,讓你有罪受?!?p> 洛基瞇起眼睛,掩嘴輕笑,笑容似乎有些別有深意,總覺得她在暗示某些事情。
芬里爾看她還在笑,不禁上了火,指著她大吼大叫,肆意發(fā)泄內心的不滿和恐懼:“你還笑,都是你,肯定都是你!”
洛基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自然知道她這時的想法,便寬宏大量地不計較,而是抱著胳膊解釋起來:“誒,這話可別亂說,這事如果沒有我,你早就出大問題了?!?p> 她耐心地豎起兩根手指,認真地跟她算起來了:“首先明確一件事,帶走你是女媧點頭同意的。其次,你看看你這樣子,哪里有個神格戰(zhàn)士的模樣,整個一瘋丫頭,咋咋呼呼的。就單論這兩點,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去找他們的,就算是聯(lián)系也不可能!”
芬里爾跳了起來,瞪眼叫道:“要你管我!”
洛基也上了火,雙手叉腰往前探身,瞇起眼睛盯著她:“我就管你了,小狼崽子,反了天了。你是我女兒,我是你媽?!?p> 芬里爾害怕了,但仍不甘心,硬著頭皮跟她頂嘴:“我們沒有血緣關系,而且你也就比我大幾歲?!?p> “反了反了,狼崽子敢噬主了!”洛基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地咀嚼著每個字,恨不得把她吃了,指著她的鼻子大聲宣告,“我就告訴你了,大幾歲也是你的媽!就算是沒有血緣關系,我也是你媽!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從現(xiàn)在起就是你第二個媽媽!”
芬里爾被嚇住了,不敢亂喊亂叫了,呆呆地望著她,臉上還掛著淚珠,小聲吸溜鼻涕。
洛基無奈地搖頭,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低聲說:“總之,你從現(xiàn)在起的名字就是梅麗·薩奇,是我的女兒,但是在某些場合下,你是我妹妹,明白嗎?”
芬里爾依舊有些不服氣,嘟著嘴小聲嘀咕道:“不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洛基淡定地瞥她,冷笑一聲,霸道地拉著她走向餐桌,強制她坐在椅子上,瞪著眼睛盯著她:“你會明白的。先去給我把早餐吃了,不許剩下一點殘渣,也不許吃得到處都是,更不許扔掉!”
她頓了一下,低頭看著芬里爾身后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伸手摸了一把,微笑著說道:“至于說你的尾巴,我會想辦法讓你隱藏起來?!?p> 芬里爾失落地應了一聲,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下去不少,耳朵也耷拉下來,有些不情愿地點頭:“哦?!?p> “小狼崽子啊,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但你要配合我,要聽話,不要反抗?!?p> 洛基忽然像一個誘拐小孩子的壞女人,笑容到了一個詭異瘆人的弧度,壓低聲音,伸手又摸了一把她的尾巴,這次還使勁揉了揉。
“乖,聽我的話,我會把你培養(yǎng)成一個合格的神格戰(zhàn)士的!”
芬里爾只關心自己見不到應龍了,并沒有理解她的話,也不知道自己以后將面對怎樣的未來。
或許,等到她能和應龍再次相會時,早已物是人非,但是他們之間的羈絆絕不會因為時空的疏遠而變淡,反而更加牢固。
也是這份思念,是她堅持下去的永恒動力。
但從現(xiàn)在起,她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梅麗·薩奇,麗娜·薩奇(洛基)的女兒兼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