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
拉斯維加斯
這里是北美最大、最繁華的博彩城,數(shù)不勝數(shù)的大小博彩店鋪遍布城市的大街小巷。霓虹璀璨,在夜幕下的沙漠中如金色王冠上最閃耀的寶石,吸引來無數(shù)渴望一夜暴富的亡命之徒,貪婪地吞下他們的欲望和余生。
博彩是門藝術,同時也是門技術,你所需要的不僅僅是熟練隱蔽的技術,更重要的是那么一點點的運氣。
說起來也是奇怪,運氣這東西有時候能讓你一帆風順,也有時候能叫你處處碰壁,最后心灰意冷。
夢想與貪欲在這里共同滋生,如相互依靠生長的兩棵大樹,瘋狂的人們是它們茁壯生長的最好土壤,他們的渴求和偏執(zhí)是它們最美味的養(yǎng)料,而現(xiàn)在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只有一個人能夠幸運地品嘗到它。
繁華的外表下是千瘡百孔的腐敗,光鮮亮麗的上層享受著紙醉金迷,香軟在懷的他們談笑間一擲千金。落魄凄慘的底層茍且偷生,陰暗的小巷里是準備實施犯罪的絕望者,穿著暴露、濃妝艷抹的女郎們百無聊賴地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灰暗的眼中沒了對生活的向往。
這便是天上與地下的區(qū)別,這也是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
鋼鐵水泥筑造的森林中的殘酷法則絲毫不亞于枝繁葉茂的原始森林,甚至在原始森林還要更加自由。
洛基冷漠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眼神同她駕駛的這輛水銀色的超級跑車,冷漠淡然地說著:“這些眼花繚亂的招牌和LED燈就像迷幻多彩的夢境碎片,吸引著無數(shù)想要填滿自己那無底洞般欲望深淵的狂熱者們奮不顧身地投入拉斯維加斯的懷抱?!?p> 芬里爾帶著寬大的兜帽,縮在副駕駛上,悶悶不樂地瞧著窗外飛速閃過的光影,冷漠地說道:“還挺詩情畫意的,嗯哼?想不到你還學了這么一手?!?p> 洛基毫不在意地笑了,伸手調整了一下后車鏡,按下智能電腦的音樂播放器,跟著重金屬音樂晃著腦袋:“你那尊貴的女媧大人可是個大詩人,我可沒少虛心向她學習,要知道,我們那一批人只有伊邪那美和她有一拼。”
芬里爾耷拉下自己的狼耳朵,煩躁地晃了晃腦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她伸手切了首歌,發(fā)現(xiàn)還是重金屬音樂,便氣餒地縮在座椅上,苦惱地閉上了眼睛。
“嗯哼,女媧大人興致高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你這個掉到錢眼里還喜歡聽重金屬音樂的家伙好太多了?!?p> 洛基嘟起嘴點頭贊同她,順著她的意思反諷道:“是,你說得對,她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溫柔了。不然,你早就天下無敵了。”
芬里爾不滿地瞪著她,露出了鋒利的犬齒,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警告聲:“不許這么說女媧大人!她可比你好太多倍了,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讓她當我媽媽!”
洛基故作傷心的樣子瞥她,翻了個白眼,氣得拍起了方向盤,扯著嗓門跟她抱怨:“白眼狼,怎么不說是誰現(xiàn)在一直養(yǎng)著你?你整天說風涼話,還沒事抱怨幾句。我這又給你當姐姐,又給你當媽媽,我容易嗎我?!”
芬里爾坐起來,一邊擺手,一邊閉上眼睛無所謂地說道:“那就不勞煩您了,麗娜小姐。您趕緊去找個富家少爺嫁了吧,趁早生個孩子,這樣你隨便折騰?!?p> 洛基忽然眼圈一紅,肆無忌憚地哭嚎起來,可是又忽然破涕為笑,得意地瞅了眼身邊臉色復雜的芬里爾,囂張地笑了起來:“聽聽,聽聽!這是你該說的話嗎?!傷人!我哭了,嗚嗚嗚……哈哈哈!不行,不能哭,小狼崽子,不能遂了你的愿!”
“哼,自己玩去吧!”
芬里爾被氣笑了,無奈地搖頭,抬手按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她那猖狂得過分的笑聲。
她們的目的地是那家最豪華、最高層的豪華博彩城。
這里是寶石上最燦爛的菱面,設備齊全、服務高端、安全最佳而且裝修奢華至極,幾乎每一塊地磚都恨不得嵌上一塊鉆石。這樣近乎過分的奢侈自然吸引了一大批身價上億的“上流人士”,就像果園里最大最鮮艷的蘋果吸引最多的果蠅,這是一個道理。
洛基的車技神乎其神,一記完美的飄逸瀟灑地停在了大門前,尾氣帶起的風吹得門童的衣服輕輕抖動。
門童也有些被嚇到了,但職業(yè)讓他立刻恢復了狀態(tài),趕緊上前禮貌恭敬地拉開車門請她下車。
洛基喝了點小酒,臉色微醺,迷人自信的笑容讓他有些失神。他立刻恭敬地彎下腰,捧起雙手接過她丟來的鑰匙和一筆豐厚的小費。
他偷偷瞄了眼那沓厚實的鈔票,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今晚一定要把她當成女王供起來,盡職盡責,為她保養(yǎng)好這輛價格不菲的豪華超跑。
芬里爾默默從副駕駛下了車,快步跟上扭動腰肢瀟灑進場的洛基,低著頭,拉低了帽檐,警惕地觀察周圍人那詫異又隱晦的視線。
她掃視一圈,視線最后落在了洛基那從開叉裙擺中時隱時現(xiàn)的白皙大腿上,暗暗對比自己穿了白色絲襪的小粗腿,忽然好奇應龍到底會喜歡哪種類型。
但她立刻甩掉了這些雜念,專心地跟在洛基后面,隨時支走那些企圖上前展露自己魅力的家伙們。
真是一群色鬼,一群滿腦子豬油的壞家伙,就不能有點出息?是沒見過女人嗎?
洛基可不在意,她早就習慣了這些隱晦而下流的目光,并引以為傲。這說明她的魅力是無比強大的,如果哪天她得不到這些目光了,就說明她已經(jīng)到了衰敗的季節(jié)了。
她的亮相瞬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無數(shù)自認為成功的上流男人紛紛想要化身護花使者,卻被跟在她身后的一個小小身影用冷漠銳利的眼神喝退,心里暗暗猜測她們之間的關系。
洛基不經(jīng)意地瞥了眼身后的小狼崽子,得意一笑,停下腳步回頭沖她張開懷抱,大聲喊道:“來吧,寶貝,快到媽媽這兒來?!?p> 周圍的男士們瞬間感到了一股氣憤和悲哀,嫉妒這個成功品嘗到了香艷的Lucky-man,暗暗可惜她沒早點遇見自己。
芬里爾定在原地,冷漠地盯了她一會兒,隨后低下了頭,接著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可愛笑臉抬了起來,笑嘻嘻地撲了過去,甜甜地叫了一聲。
“媽媽!”
那一刻,在場的女士們心花怒放,頓時感覺耳根子都酥了,心里恨不得代替洛基好好疼愛一番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洛基也被她這么一聲給喊得猝不及防,但立刻感覺心中有了種溫暖的感覺,笑容也更加燦爛,發(fā)自內(nèi)心地點頭答應,使勁抱住了這個偷偷壞笑的小狼崽子。
說真的,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加上小狼崽子的甜蜜呼喚造成雙重暴擊,洛基感覺眼眶濕潤了,有種想要熱淚盈眶的沖動。但她還是強忍住了,紅著眼睛使勁在她嬌嫩的小臉蛋上使勁親了一口,低聲喃喃自語。
“媽媽的小寶貝,真是媽媽的小寶貝?!?p> “愛你哦,媽媽?!?p> 芬里爾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飛自我,打算好好捉弄一下這個唯有這方面是弱點的強者。
想不到吧,洛基,這也是在我的計劃之中啊,哈哈!
她這么想著,笑容更加燦爛,眼中難掩得意與驕傲,那是一種終于在歷經(jīng)磨難后占據(jù)上風的快感,也是一種勝利者的宣告。
這一次,芬里爾獲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