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古卿的腦海里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不會自己剛剛醒來就又要嗝屁了吧。
“說,你是誰!”
“少俠饒命!小女子乃是這鳳谷的一只相思樹妖,前些日子剛剛幻化做人形?!碑斈赀@種謊話她張口就來,現(xiàn)在看來倒是一點都沒有生疏。
“哦?是嗎?”這人語氣有些疑慮。
“不信少俠你親自來驗!”生怕對方不相信一樣,古卿把手腕遞到少年的眼前,想讓他看清自己脈搏里微弱的妖族印記。
“哼,區(qū)區(qū)一只樹妖,還用不著我親自動手!”
身后的人手下的力道就這樣放松了,古卿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個少年沒有識破她的幻術,所以,這也就意味著自己的法力還在。
古卿想要看看這個在她剛醒的時候就送了一份大禮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把身后的少年嚇了一跳。
面前的少女三千發(fā)絲披散而下,眉目含情,臉上散發(fā)著不正常的白色,身上的衣服雖是破破爛爛的但也絲毫不減她的清麗。
本來好好的一幅憂思美人圖,遺憾的是,她一開口就換了個截然相反的形象。
“帥哥,我瞅著你這個樣子不是妖族的吧!”
在玄銘打量古卿的時候,古卿也已經(jīng)把他從頭到尾看了個遍,單單從他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就能斷定他是個魔族人。
玄銘沒有繼續(xù)理她,轉(zhuǎn)個身就打算離開。
“不是,帥哥你別走啊,你等等我,我就是覺得你長得這么,,,這么妙,區(qū)區(qū)一個妖界怎么能容得下你這尊大佛不是!”
“不過,帥哥,你到底要去哪?。俊?p> “你別這么急,鳳谷這里的路不好走的。”
。。。。。。
古卿在玄銘身后嘮叨了半天之后,玄銘終于忍不住回頭看著她。
“嗨,帥哥?!?p> 古卿沒想到他突然停了下來,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說些什么,摸著鼻尖低頭笑了笑。
“這鳳谷幾千年前就廢了,早就人煙罕至,神鬼魔都極少踏足,真不知道怎么就造就了你這么個聒噪的性子!”
玄銘是說者無心,古卿這邊卻是聽者有意。
鳳谷廢了?還廢了幾千年?
“你這是什么意思?”古卿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么什么意思?”玄銘沒好氣地回應她。
“鳳谷廢了?”
“嗯?你難道不知道?你不是說自己是在鳳谷里長大的妖嗎?”
玄銘打量的眼神讓古卿心里咯噔一跳,不行,現(xiàn)在還不是挑明自己身份的時候。
“我雖是在這谷中長大,但身邊只有那幾株花花草草,對這世間的風吹草動還真的知之甚少,知之甚少。”古卿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
“也是,瞅著你的年歲也不高,自然是不知道這鳳谷里曾發(fā)生過的腥風血雨。”
“對呀對呀,我還是年少輕狂了點。”古卿雖是嘴上這么應和,在心里卻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鳳谷要是廢了幾千年了,你這毛頭小子還得稱呼我一聲祖奶奶呢!
“唉,自從妖魔鬼三界大戰(zhàn)這妖族的妖女古卿仙逝,妖族一時之間群龍無首,再之后就是各個妖族部落各起異心,相互之間又互不服氣,自相殘殺,導致妖族四分五裂,到現(xiàn)在快五千年滄海桑田,你們妖族的元氣已經(jīng)大傷了?!毙懟貞浿约簭臅辛私獾降哪嵌螝v史,語氣里充滿了濃濃的惋惜之意。
“這么說,我已經(jīng)......哦,不是,是那個妖女已經(jīng)歿了近五千年了?”
“嗯,就在那邊那個山洞里放著呢?!?p> 古卿順著玄銘的眼神望過去,果然看到了自己剛剛鉆出來的那個山洞。
“那你今日是來作什么的?”
一個魔族少年偷偷跑來鳳谷是何居心?
“我......我還不是因為每年這個時候妖族的一些愚民都跑來這里祭奠那個妖女,就想看看妖族的妖們到底有多無知!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死了的妖女身上?!?p> “這樣啊?!?p> 看著面前的少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玄銘也松了一口氣,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前些日子聽魔族的長老們聚在一起談論鳳妖古卿的美貌天下無雙所以動了偷偷看看她的真實樣貌的心思才跑到這里來的會不會被鄙視?
古卿自然是不會知道玄銘腦子里的齷齪心思,她在考慮的是照這個魔族少年的說法來看,現(xiàn)在妖族的狀態(tài)很差,鳳谷被廢,一時之間鳳兮宮也是住不下去的,況且五千年的時光,自己曾經(jīng)的一眾酒肉朋友現(xiàn)在估計也早就老的老死的死了,就是還活著的估計她短時間內(nèi)也找不到,這么說來,現(xiàn)在自己能夠依靠的,好像只有這個看起來非富即貴的魔族少年了。
那么,接下來,就是纏著他!
“對了,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家在哪里呀?走,我們回家吧!”
玄銘看著古卿上一秒還愁云慘淡的臉下一秒就變得心花怒放了,不由得暗想她難不成還學過變臉?還有,這個樹妖竟然想要跟著自己回魔界嗎?雖說現(xiàn)在妖界眾生皆苦,魔宮里的很多侍女都是妖,但今日自己出魔宮是借著外出打獵的由頭,要是把她帶回去難不成要對著那群長老們解釋自己打獵獵到了一只樹妖?
“喂,帥哥你走的那么急干什么,等等我啊?!?p> 古卿跟在玄銘身后,任憑玄銘使出了各種法術也沒能甩掉古卿,這讓他頭疼到不禁感嘆妖族一只剛剛幻化成人形的相思樹竟然能夠有這么高深的法術,這說明妖族也不是后繼無人的嘛。
“哦,原來你是個魔族人啊!”趕到魔族正門的時候古卿裝作剛剛知道他是個魔族人一樣故作驚奇地感嘆,同時惹來了玄銘的一個白眼。
“進去吧,我走這一路都快累死了。”古卿沒理會玄銘的態(tài)度,抬腳就往里面闖。
“等等!”
玄銘的話還沒落下,古卿就已經(jīng)被震得連著后退了兩三步,想想又覺得一只樹妖被這玄冰陣震到時只退后兩三步似乎不太合適,于是干脆撤去法力放任自己一直后退,最后直接倒地。
“喂,你沒事吧!你個樹妖,怎么這么莽撞?”
玄銘跑過去扶起她,使勁地搖晃她胳膊,再加上剛才受到的玄冰陣的沖擊,古卿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晃出來了。
“你輕點,我還沒死呢!”古卿扒拉了一下玄銘的手,玄銘這才停下來。
“誰人竟敢擅闖我魔族境地?”不多時一個手持赤魔劍的老頭就出現(xiàn)在兩個人面前。
赤魔劍劍靈每五百年換一個宿主,每當劍靈找到新的宿主的時候前一個宿主就會隕落,也就是常說的仙逝,古卿望了一眼,現(xiàn)在的這個宿主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有四百多年了。
“浮長老,是我。”
玄銘淡淡地說到,還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看來,這個丫頭是鐵了心的跟著他了。
“玄銘?怎么是你,這玄冰陣是你擅闖的?”
浮長老雖是在問玄銘但是眼神卻牢牢定在古卿身上。
原來這個少年叫玄銘啊,還可以,夠霸氣!古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突然感覺一道不善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為了裝弱硬生生地從身體里逼出了一口老血。
“浮長老,是我?guī)Щ貋淼囊恢粯溲欢抡`闖了玄冰陣,現(xiàn)在她身受重傷,我得先帶她回去療傷,就不和你多說了?!毙戨m是表面上毫不在乎,但看到古卿吐血的時候還是著急了,和浮長老說完就急匆匆地抱著古卿跑回自己居住的涵漪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