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因為自卑所以脆弱
這一天也就這么過了來了,秦賢小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林月已經(jīng)給他備好了擦臉的熱毛巾。有人侍候還是真是挺享受,可秦賢總感覺好像差了什么,仔細一琢磨才想起這一天都沒見到三花的影子。
快到掌燈的時候,三花才浪回來。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已經(jīng)換成了圓桌,一張圓桌可以做七八個人,桌上擺著林月忙了一下午做好的鹵菜和可口的飯食,小元還弄了壇子酒來,說是為了感謝秦賢,兄妹兩人出的酒錢。
沈佳那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但看著林月忙進忙出,汗順著臉頰往下滴,也忍不住上前幫忙端個菜,做點力所能及的。
一桌子人圍坐熱熱鬧鬧,三花也乖巧的趴在秦賢的腿邊,秦賢讓林月單獨那個小盤子作為三花的餐碟,小貓嘖嘖的吃的津津有味。吃飽了,它就跳到秦賢腿上瞇縫這眼,一副享受的樣子聽著幾個人的談話。
“以后啊,郝大哥和甄三哥就負責(zé)咱們那十幾畝園子,月兒你就負責(zé)打掃做飯洗衣,我來照顧公子起居?!毙≡獌叭灰桓笨偣艿臉幼影才胖?p> “那我呢?”樹人見一直沒安排他做事問道。
“你就跟著公子出入吧,我琢磨蔣安那老東西不會輕易善罷甘休?!?p> 秦賢抬眼看了看:“咱們這么多人,小月一個人忙你們這么多人,誰有空就搭把手?!?p> “我沒事兒!”林月低著頭,面紗罩著看不到臉,聲音輕的像個小蚊子一樣。
“小元,咱也別指望佳姐幫忙,一共端了幾個菜就打破了兩個盤子,還得月兒還得重新做,你看如果有合適的就再找個媽子,最好是不住這院子的?!?p> 秦賢倒是有幾分心疼林月,這孩子都沒得到過父愛,雖然不知道她模樣,但這怯弱的聲音就能感受到那種嬌小無助。
“我才打破兩個盤子而已,那蔣安帶人打了那么多盤子家具,怎么也沒看你說,對了,你不是都記下來嗎?”沈佳理直氣壯的說道。
“記下來了啊,當(dāng)然記下來了,那些都要算錢的!”
“你就吹牛吧,就算那胡員外說了,村里的事情他罩著,難道你還不出村了?別道進縣城,我看經(jīng)就連那快過林你都沒法經(jīng)過,以后想進城,就干脆借著樹人的斗笠,繞路走說不定不會被蔣家的找麻煩。”
郝大悶聲道:“也是啊,今天是蔣忠沒想到樹人在,要不然多蔣府光打手就二十幾個,咱們真不好打?!?p> 甄三也點點頭:“公子我看您還是先避避風(fēng)頭,他們要是來人了,有胡員外那能幫著擋一下?!?p> 秦賢竟笑了:“真是被你們氣樂,有唯恐天下不亂的,還有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的。我都不怕,你們怕什么,別等著他們來,明天我就去蔣府要賠償。郝大,甄三,小元,你們看家。佳姐不是不服氣嗎?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嚇唬誰呢,不去是小狗!~”
喵嗚~三花抬起喵了一聲,樹人翻譯道:“它說它也去?!?p> 秦賢笑著拍著三花的頭:“必須去,你要是不去,以后就別我汪汪的叫。”
他這么一說,一桌人都笑,只有沈佳不笑還撇撇嘴,似乎想到了秦賢好像又把自己繞坑里了。
秦賢倒是沒想這么多,沈佳去當(dāng)然好,說不定事情搞大了,逼著她一拿出來腰牌,別說蔣府靠山什么團練,就是州城府縣大小官員都得被驚動一番。想想如果真是那樣的還真有點殺雞用了宰牛刀,秦賢忍不住又笑進了笑。
夜晚,小院漸漸恢復(fù)平靜,甄三回家陪著老婆孩子,郝大今天外院值班。說是值班,如果繞過影壁恐已能聽到他的鼾聲的大做。
沈佳和林月也收拾好了回了房間,燭光下,沈佳讓林月摘了斗笠。
“佳姐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睡下吧?!绷衷?lián)u著頭。
沈佳扶著林月的肩膀:“你起早貪黑,就是等我睡了才肯摘?”
“我怕嚇到你.....”林月依然怯生生的語氣。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幫你修復(fù)面容呢?你不是還念著沐家小公子嗎?難道你不想以后漂漂亮亮的去見他?”
“你.....你怎么知道的?”林月又羞又驚,抬起頭問道。
“偷聽道的,不是故意的哦?~~”
“我這臉是沒辦法的,佳姐費心了,如今秦公子對我有恩,雖說不上以身相許,我更愿意一輩子服侍他。”
沈佳搖搖頭:“你愿意,也得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佳姐的意思難道是,秦公子根本不愿意我留在這,是啊,如果愿意的話怎么會燒了我的身契......”
沈佳覺得有的事跟古人真沒法將說通透,就比如將來秦賢有了心上人,兩個人卿卿我我,身邊總有一個戴著斗笠遮著面紗的女人,是不是有點煞風(fēng)景。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個朝代的男人,但凡有錢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男人身邊有其他女人還相處的其樂融融,更何況是個破相的丫頭。
“算了,我還是回屋睡覺吧,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訴我,也許我真有辦法的?!睉{沈佳的外科水平,做個小整容還是不成問題,之所以說也許,那也是沒看到林月的真實的情況,才沒敢把話說滿。
林月卻坐在凳子上,隔著面紗看著桌上的油燈火光,越想越覺得秦賢是不想留著自己才燒了自己的身契。隔壁屋里的沈佳還沒睡,折騰著用珍珠磨成粉,用蜂蜜調(diào)成了稠狀:“小月啊,我在做面膜,你要不要一起來啊?!?p> 林月擦了擦眼淚,從柜子里找出一條絲絳,挽在手中開門朝院外走去。
林元用幾層面紗布,裹著剛剛洗干凈澡蜷成一團的三花從柴房出來朝秦賢的房間走去,一抬眼看到妹妹的背影:“小月,外面天都黑了,你干啥去?”
林月彷佛沒聽見一樣,林元想著林月怕是還放心不下老爹,便說道:“他都那樣對你,你還不明白嗎?!”
林月又怎么知道林元誤會,心里已經(jīng)百爪撓心,自卑到了一定程度的女孩極其脆弱,腦子都是秦賢不要自己,聽到這話仿佛更加印證了想法,出了院子就朝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