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上人總得有應(yīng)付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的能力。
不,到了真正的戰(zhàn)場上,那便叫做競爭力了,戰(zhàn)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生存的競爭。
江秋心想:出山之后我遠(yuǎn)沒有在山上那樣勤奮修習(xí),多有憊懶。今日一見我玄武軍的士兵,驕傲自豪之余真是自愧不如,如若我早日能來這軍營,那晚救笙煙,也許就沒有那么兇險了。
想起那日那把能削去她長鞭的利劍,再憶起自己將長鞭卷在那人手腕時,兩人內(nèi)里器氣對抗,江秋頗感吃力,最終也沒成功逼得他手中利劍松脫。
想到這江秋眼眸暗了暗,那伙人那天要是不手下留情,自己哪還有命在?
江秋跨在馬上觀望了好一會兒,而后眼睛瞄到一個同樣在觀望的身影。
“瞧瞧那是誰?”
江秋突然對鄭炎說。
遠(yuǎn)遠(yuǎn)地她便看到玄冥就站在一個高一點的臺階,正看著士兵過招。
江秋啐了一口唾沫,心想真是晦氣。
如果唐管家有將她的話全部如實轉(zhuǎn)告,他們應(yīng)該要知道今天她會來,好歹得讓她進(jìn)軍營門吧。
皇上生辰所有京城中的玄武軍都要來這集中訓(xùn)練,卻偏偏不接她進(jìn)來,這不是成心擠兌人么?
想到自己還要靠別的皇子才能進(jìn)來,江秋對這對臭臉主仆印象就更不好了。
說起來,自己就算靠別的皇子進(jìn)來……還得答應(yīng)他一件事才得已……
江秋仍把目光放在了戰(zhàn)斗場上,對比試的事絕口不提。
她也確實是認(rèn)真地看著別人的招式,很容易就看入迷了,一會兒驚嘆:好險;一會兒贊嘆:這異能還真是有點意思。
直看了半個時辰,齊恩凡終于忍受不了了,起初他見江秋看的認(rèn)真,想著自己也不能落后,也細(xì)細(xì)研究場上局勢起來。
但心中總牽掛著一事,較平時更加心神不定,此時開口道:“你可沒忘進(jìn)來前同我說過什么吧?”
江秋瞟他一眼,“自然記得。”
可她現(xiàn)在完全沒有和人比試的欲望,她見了別人練武,心里癢癢的,自己也想練,婆婆說異能者之間拼的是異能的活用,最重要還是器氣的各方面的比拼。
正想著法子,忽見玄冥向她走來。
眾人都看見了他,玄冥上前對齊恩凡作了個揖,接著就要將江秋的馬牽走,以及坐在馬背上的江秋。
江秋冷眼看著,并不阻攔,但齊恩凡可不答應(yīng)。
“哎,你是六皇兄的將軍吧,你不能帶走他?!?p> 玄冥只看了他一眼,又鞠了一躬,仍牽了馬走。
齊恩凡還要攔,但已有一人駕了馬橫攔在江秋和玄冥面前,是齊恩凡的將軍。
“你聽不懂人話么?我家皇子說你不能帶走他。”
兩位將軍對峙,眼看有劍拔弩張之意,一觸即發(fā)。
齊恩凡忙道:“譽(yù)心,不要沖動?!?p> 玄冥的行動基本上等于太子的意愿,齊恩凡知道這點,故牽走江秋定是皇兄的旨意。
齊恩凡對周圍喊道:“皇兄,你要見你的將軍,我沒有理由攔你,但你的將軍與我約定了要比武,所以還請皇兄先將你的這位右將軍借我一借?!?p> 江秋心里疑惑:那個臭太子也來了?哼,也不知躲在哪個疙瘩。
四下無人應(yīng)答,但玄冥已松了手,跳出剛剛那個戰(zhàn)意濃濃的圈子,又作一揖,轉(zhuǎn)身走了。
江秋可能看不明白,但齊恩凡卻清楚他的皇兄向來可在遠(yuǎn)處用心靈感應(yīng)同玄冥交流。
江秋今日倒挺愿意去見那個太子,她倒想看看他那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但眼下還得先解決了和齊恩凡這個麻煩精的恩怨,看他剛剛做出的舉動,顯然今日不同他比試,他便不知罷休了。
這時不知誰說了一聲,“咦,怎的軍營里有人放風(fēng)箏?”
很輕,江秋卻聽見了,她抬頭看,天上果真有一個風(fēng)箏在飛,應(yīng)該放了有些時候了,像只老鷹一半盤踞在空中。
她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立時計上心頭,對齊恩凡道:“我同你比武,總是諸多掣肘,擂臺上,你我不過都是異能者,但眼下你是主子,我是臣,我可不敢使出全力。”
“你盡管使出全力罷了,這里的人都可以作證,你就是失手將我打死了,也不干你的事?!?p> “八爺,這可使不得?!饼R恩凡的將軍阻攔道。
齊恩凡瞪著大眼,“這有什么使得使不得,難道你覺著他真能把我打死了么?”
趙譽(yù)心結(jié)巴了,回:“這……這倒不是,八爺天賦過人……”
齊恩凡打斷他,“這不就得了?好啦,我行事自有分寸,可不要再把我當(dāng)小孩子了?!?p> 江秋看著他尚未完全褪去青澀的臉上一本正經(jīng)的神情,不禁覺得好笑。
“是呀八爺,可別讓人當(dāng)成小孩子啦,我這不是沒說完么?你就兀自在那說些什么打死不打死的話?!?p> 齊恩凡略覺尷尬,但就是找不出是哪里不對味兒,只好催促道:“那你快說!”
“八爺可瞧見天上那只風(fēng)箏了?”江秋把手一指,齊恩凡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微微張口,“看著了?!?p> “我就同八爺比試誰將那只風(fēng)箏先拽下來,八爺敢么?”
齊恩凡本想問:軍營里哪來的風(fēng)箏?見她挑釁,明明知道是激將法,但仍忍不住在她下好的套里橫沖直撞,“有何不敢?不過是一只風(fēng)箏?!?p> 鄭炎看著江秋臉上浮出喜色,那嘴角的弧度,那眼角的笑意,是了,他可熟悉的很。
這人心里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呢,他只默默在心中為齊恩凡禱告。
趙譽(yù)心也默默懷疑,這風(fēng)箏完全漂浮在空中,除非他兩個能飛,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兩人不用動手,既考智,也考武,還能較出高低,也是好事。
就怕他家這個在比試上一根筋的八爺一思慮拽下風(fēng)箏的法子來,會油鹽不進(jìn)、茶水不思。
“可這風(fēng)箏飄在空中,想來我們兩個人誰也拽不成?!苯镞M(jìn)一步將齊恩凡引上錯路。
“你沒試過怎知不成?我看是你怕了吧?”齊恩凡得意挑眉,激將計他也會使。
魔女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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