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事中原江南總督一家被打入天牢,回京受審,江南其一系盡數(shù)被清查家資,不僅追回了幾十萬兩銀子的虧空還多出了近百萬兩白銀,和無數(shù)古董字畫,讓李桓實際上對于江南的富庶有所認知,這還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皇上也沒有過于追究,只是要李桓將江南總督的案子結了,其他的看著吧就行
不過事情終究會有了結的時候
宋詩詩在馬車中緊緊握著李桓的手,即使說過很多次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李桓回到京城心里也有種游子歸鄉(xiāng)的歸屬感
宋詩詩的情緒也傳染給了他,原先那些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看著身旁的心中忐忑還故作冷靜的她,觸動了他的心
安撫的拍了拍她
“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的話這輩子都作數(shù)的”
宋詩詩心里欣喜,看著他也是滿眼的愛意
誰人不羨慕她一步登天獲得太子殿下的獨寵
唯有馬蹄聲噠噠的傳進宋詩詩的耳朵里,就連她的心跳聲都掩蓋住了
她忍不住撩開簾子,除了朱紅的宮墻和屋檐的一角,其他什么也看不見了
馬車停下時,宋詩詩習慣性的將手遞給李桓,一下馬車就被眼前的陣容嚇了一跳
高大的宮門前,站著一排人,個個神色都不盡相同,但是眼睛都不約而同的看在了他們緊牽著的手上
雖然沒人介紹但是宋詩詩馬上認出了在中間一臉喜色的看著李桓的紅色宮裝女子就是太子妃葉蓁蓁了
她梳著高髻,頭上戴著赤金的鳳冠上頭鑲著紅寶藍寶,妝容精致得體,一身喜上眉梢的蜀錦宮裝,襯的她眉眼間都明亮了起來,即使是見了李桓很高興一舉一動間都很規(guī)矩的,不曾有半點逾越
薛蓉也是精心打扮過了,飛仙髻襯的她一身淺青色宮裝越發(fā)的飄飄欲仙,上頭是瑞鶴的紋樣,別致極了
唯一算半個熟人的劉素素倒是普普通通的一身宮裝,發(fā)髻妝容無一出風頭,就跟在江南時一樣若不是早認識幾日,她也會和其他幾個人一樣略過的
原本以為被李桓帶到江南的都是平時很得寵的人,后來她聽說是太子妃安排的人,心里頓時放心了。她們都比不上她
不過,看到衛(wèi)昭訓和柳昭訓這兩位精心打扮過,這幾人里也特別的引人注目
停留了一會,不論是容貌身段,都格外的出色,想必在東宮中也是非常受寵的吧
至于紀良娣雖然和薛蓉站位相同,衣服看著倒也沒有特別的華麗,干凈利落的氣質看著就不是一般人有的,不過容貌清秀,宋詩詩心里默默劃過
葉蓁蓁瞧她身上穿的大紅衣衫就曉的這女子可不像是李桓信上說的那樣單純無害
李桓松開了宋詩詩的手只留下一個背影給她,走到葉蓁蓁的身邊露出一個笑容,發(fā)自內心
“蓁蓁好些日子不見了,我想你和玉奴了”
葉蓁蓁溫柔的笑了,也是滿眼的喜悅和想念,這一別就是大半年,他們還沒有分開過這樣久,除卻玉奴,這座東宮太過清冷寂寞了
“我和玉奴也想殿下了”
“還沒有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妹妹呢”
李桓聽了葉蓁蓁的話看向一臉不知所措的宋詩詩,笑著說
“這位是新進宮的宋詩詩,她是金陵人,可能初到京城有什么不習慣的,你們多照顧她些”
“妹妹見過各位姐姐”
宋詩詩拘謹?shù)囊娏硕Y,劉承徽不像薛良娣那樣對她視若無物,只是想起了玉湖說過的話,不管在江南怎么樣到了東宮不管你是龍是虎還不是都得盤著,便也笑著回應,
這話倒是沒有錯,橫豎整個東宮明面上比她地位高的只有三個人,也就只有這三個人而已
葉蓁蓁看著他臉上掩不住的疲憊之色有些心疼
“殿下今日要不要先休息,瞧你的臉色不太好,讓太醫(yī)看看吧”
李桓擺擺手,這一次出行收獲了不少東西,他覺得自己變得更加成熟從容兩人,至少對于自己的身體在沒有一點的小心翼翼,多年積郁在心底的心結都解了些,他終于什么都可以嘗試可以去做了,健康的感覺可真好啊
“既然大家都在我們走到花園坐坐吧”
還不等宋詩詩想要跟上李桓的腳步就被人截了下來,葉蓁蓁自然而然的站在他的身側后退半步的位置紋絲不動,那是專屬于她專屬于太子妃的位置
然后是薛蓉和紀馨兒跟在身后,劉承徽和王承徽緊隨其后,被王承徽攔了一下,宋詩詩就只能在最末尾和方昭訓衛(wèi)昭訓柳昭訓一塊了
宋詩詩注意到太子妃特意看了她一眼,心中頓時羞憤不已,這是東宮的人在給自己下馬威呢
眼見著李桓和葉蓁蓁的身影越來越遠,宋詩詩瞪了一眼牢牢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幾個人,都是一伙兒的
不過至今自己的名分還沒有定下來,宋詩詩告訴自己要忍,她們的時間還長著呢
待得在園子中坐定,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她也是最末尾的一個位置,李桓見了,皺了皺眉,猛然想起這已經(jīng)不是金陵的別院了,她也不是宋夫人而是東宮后院的一個人,所以也該有個名分,不然就連離他坐的近些都不行
“蓁蓁給宋氏安排好了嗎?”
葉蓁蓁知道李桓問的是她的位分,不過她早就有準備,畢竟東宮進人不只是她這個太子妃分內的事,也要上報皇后那里
宋詩詩的心也被提了起來,一臉期待的看著李桓
良娣是只有兩個位置,已經(jīng)被薛蓉和紀馨兒占去,憑她們的家世良娣都委屈她們了,其他人更不要想撼動了
兩人聽了李桓的話各自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看著安靜的劉承徽和個子小小的一張娃娃臉還跟個孩子一樣的王承徽,她承徽之位總能得到吧,李桓他那么喜歡自己
“早就安排好了是昭訓的位分住在薛良娣后面的青芳院里”
李桓有些不滿,他之前給葉蓁蓁的信上是說要給個承徽之位的。他也是這么和宋詩詩說的,總不好言而無信吧
葉蓁蓁對著李桓不滿的眼神有些為難
“我知道殿下的意思,我也勸了母后很久,母后一直不松口,說是不合規(guī)矩”
皇后在知道太子要把新納的妾室位分晉為承徽,說什么都不愿意,家世人品沒有一樣能夠擔得起這個位置,就跟葉蓁蓁說了,就這么和太子說,反正承徽之位是不要想了,就是昭訓也是看在太子喜歡才給的,讓他有什么異議親自來找她
李桓都能想到母親板起來的臉,沒了聲音,知道不能怪她,母后的性子他還不知道,平時看著最是寬和但是一旦犯了錯她也是最不留情面的,肯定是為著延遲回京一事怪上了詩詩,遷怒與她
皇后私下里還和葉蓁蓁說了很多不能說給李桓聽的話也算是她的親身經(jīng)驗
“換兒是從小就被我們寵大的,習慣了所有人都滿足他,我和他父皇日子是一日比一日少了,我們不在了,就再沒有人能夠管得住他了,所以你要養(yǎng)出自己的威信,這樣以后換兒也會聽你的意見,不至于不顧及你和玉奴一意孤行”
就算是太子皇上也不能由著自己的心意來,規(guī)矩禮法一樣的重要
東宮中是她精挑細選過的人,柳昭訓已經(jīng)是她看換兒喜歡破例一回了,這會就要讓他知道這后院里的事情還是由太子妃做主才行,不能因為寵愛誰,就一次次的破例,這樣正妻還要不要做,還怎么做?
李桓不說話,宋詩詩也不是個一味鉆牛角尖的蠢人,忙善解人意的說道
“能夠服侍太子殿下是妾身的福分,不管是承徽還是昭訓,妾身都不在乎”
在眾人面前給李桓搭了一個臺階下,讓他面子上不會過不去
不過看著宋詩詩連委屈都不敢委屈的樣子實在是心疼,等他和母后好好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