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日后
這一夜,明明前半夜還是月朗星稀少的好天氣,忽而,狂風(fēng)大作,烏云蔽月,不一會,一陣暴雨落下,隱約間還加雜著幾道雷電劃過天際。蘇伯沐作為姜敏成的小廝出發(fā)去了江城也有了幾日。
于此同時,武安侯府,西院一書房燈火明亮,武安侯府三老爺顧庭磊仍然伏案在寫些什么,片刻,一張小指大小的信箋就放于案上。只見他熟稔來到書架一隱秘處用手摸出一小格,打開一看其中空無一物,頓時面色暗沉幾份。隨后,出門找小廝暫且不提。
忽而又是一陣狂風(fēng)吹來,案前窗戶前人影閃過。
第二日清晨———-
“吱嘎”
當(dāng)桃紅端著盆走進蘇曦和房間,就發(fā)現(xiàn)蘇曦和身著里衣坐在梳妝鏡前,拿著一個白玉鐲子仔細地端詳著。桃紅放下銅盆,湊上前就去看,要換了幾日前桃紅也斷然不敢就貿(mào)貿(mào)然地去管小姐的事??墒亲詮男〗隳侨詹⌒眩司妥兊酶訙睾土?,對人也不那么清冷。桃紅心中暗想。
待湊近了她,驚訝地道:“小姐,這是太太給您的鐲子,往日也不戴怎的今日拿出來了,是要配衣裳嗎?”桃紅習(xí)慣性地看著白玉鐲思考著要配什么衣服。
蘇曦和聽了桃紅的話,輕輕笑了一聲,收回看鐲子的目光,斂去眼底的復(fù)雜。把鐲子套到了手腕。
她邊摩挲著鐲子邊桃紅說:“也不是,只是突然想到還有這一只鐲子,拿出來賞玩一番?!?p> 說到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笑著對桃紅說:“對了,阿桃,你幫我去跟小廚房說一聲,今個,我想吃八寶鴨,讓他們提前備下。好不好?”蘇曦禾俏皮地朝著桃紅眨了眨眼。
“好,好。奴婢這就去?!碧壹t聽了連忙應(yīng)下,心中雖然略有疑惑但還是趕忙退下。
待桃紅出了房間,蘇曦和看著玉鐲面色復(fù)雜。從一旁的雕花描漆妝匣里拿出一支銀簪,撩起一段衣袖,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手臂劃去。
“嘶”蘇曦和忍著疼看向手臂,就見雪白的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條鮮紅的血痕。與周圍雪白細膩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蘇曦和屏住呼吸仔細地關(guān)注著傷口,令人驚訝的事情出現(xiàn)了,就見前一秒還冒著血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地緩緩愈合。很快就結(jié)成了褐色的疤痕,要不是疤痕的旁邊還有剛剛滲出的鮮血,蘇曦和也會以為自己已經(jīng)受傷很久了。驚得蘇曦和握緊了簪子。
就在這時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桃花走了進來,“小姐,小姐,奴婢已經(jīng)和廚房說好了,咦,小姐,你在干什么呢?”
“沒事沒,嘶”蘇曦和慌忙間把鐲子磕到了自己的傷口上,下意識地嘶了一聲,抬起手一看哪里還有什么傷口就連傷疤都沒有了。只是玉鐲上還殘留一點血跡。蘇曦和趕忙藏好。
“小姐,你怎么了?”
桃紅見蘇曦和呼痛,趕忙走了過來,拉著蘇曦和的手臂檢查,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奇怪的看向蘇曦和。
“沒事,磕到了一下?!碧K曦禾低著頭低聲說著。
“這樣呀,好,小姐你小心些。來洗漱吧?!?p> “嗯?!碧K曦和連忙收斂心神??焖俚叵词?。待桃紅端水出去,又伸出手臂仔細檢查,確實是完好無損。
到此時,蘇曦和才算證明了心中的猜想。
其實,她早該想到了,自從她重生之后她就再沒有像前世那樣動不動就生病,身體好像一日之間就變得健康些了。早春本該是咳疾多發(fā)的時候,可她除了剛重生時犯了一回,也不曾犯過了。昨日,在外曾祖父那感受到的也是真真切切的,讓她明白,她好像擁有了感知和緩解病痛的能力。
想到這,蘇曦和感覺到了一陣頭痛,又結(jié)合到昨夜的夢,蘇曦和,虛弱地趴在桌上,回憶著,夢中迷霧一片,她被一只龜馱著,來到了,一片白荷盛開的地方,一道來自天邊的聲音,在天空響起,“…前生美玉蒙塵,今生重來,開汝神知,感眾生苦,救世人,不破不立,碎玉鐲,望汝…慎之……”
思及此,蘇曦禾舉起手腕朝著桌角狠狠一磕。玉鐲應(yīng)聲而碎。剎那間,一道金光從玉鐲中閃現(xiàn),縈繞在她的手腕。隨后柔和的金光溫柔把她包圍,忽的手腕一暖,抬手一看,淺金色的荷花花瓣出現(xiàn)在兩只手腕上。她的虛弱之感也緩緩消失。
耳邊傳來一聲“得之,失之,救人的代價是會使救人者感受到病人的痛苦,救人者也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同病人一樣虛弱。。?!?p> 聲音消散后屋內(nèi)恢復(fù)了原狀,只留下被摔碎的玉鐲。蘇曦和望著手腕愣怔了一會,忽而,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終于,我,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了嗎,連我這樣的人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來幫助別人了,我何德何能呢,真好,真好,蘇曦和笑著笑著,流出了淚水。
蘇曦和收拾好破碎的玉鐲,就朝著屋外走去,昨夜下了半夜的雨,地上有些濕。蘇曦和走出自己的院子朝著顧氏那院走去。
進去就見到了顧氏的桌子已經(jīng)擺好了早食,此時,顧氏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封信看著,眉頭微皺。
“娘親,你在看什么呢?”蘇曦和快步走上前去。心中略有不安。
“哦,是阿禾呀,你來了。坐下吧?!鳖櫴戏畔率种械男?,揉了揉眉心?!澳愀赣H傳回來的信,說是江城的大雨連著下了快半月,河水已經(jīng)漫延到田中,四下汪洋一片,”說到對著趙媽說道:“趙媽,你先下去吧?!?p> “是。”趙媽退下。
“阿禾,你父親還在信中隱約提起,他說,那幾城的河提都都有些,有些潰敗?!鳖櫴侠K曦和的手低聲說道。
“娘親!怎么會,父親他怎么知道?”蘇曦和吃了一驚,攥著帕子緊張地看著顧氏。腦海里不斷回憶著前世這時的事情,前一世她并沒有看到顧氏看信,也不知道父親曾經(jīng)提過堤壩的事。那哥哥看到了嗎?
“你看,也不是確定,只是你父親在外放幾年中也參與過建造堤壩,他知道常年修繕的堤壩是什么樣子的。阿禾,你說你父親不會有什么事情吧?”顧氏焦急地說道。
“不會的,肯定不會有事的?!碧K曦和接過信,又感覺到顧氏的情緒波動,連忙用手輕撫她的背,霎時,顧氏就覺得自己渾身的急躁被安撫下來,看見她也是一臉蒼白,心疼地摸了摸蘇曦和的小臉。
蘇曦和無暇顧及顧氏的眼神,匆匆掃過信,安慰著顧氏說:“娘親,父親也是推測,您不必太過憂心,哥哥不是去了嗎,他會看著爹爹的,再說還有,舅外祖父也在那呢。”
“也是,快用飯吧?!鳖櫴嫌X得蘇曦和講得也有道理,想起還未用餐,催促道。
“嗯嗯。”蘇曦和甜甜一笑。斂下眼中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