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母子二人,白仙倒是無所謂,多一張口少一張口,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區(qū)別,能不能學(xué)到什么,全看王福貴個人的能力。
“白道長,時間倉促,我父子二人帶在身上的銀錢不多,請道長容許我父子遣人回苗疆,將銀錢送來。”古羅忐忑問道。
不知道白道長會不會答應(yīng),至今腸子都悔青了,早回苗疆,那會有這種事。
白仙喝著茶水,古羅雖忐忑不安,古青只差將我恨你幾個字寫在臉上了:“苗疆距離此地路途遙遠,何必如此呢,道友為何會淪落到現(xiàn)在?”
“為何?”古羅心下一動,趕忙問道。
白仙喝茶不語,干脆閉目眼神,古羅鬧了個大尷尬,久久不明白白道長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小心問道:“遣人回苗疆……”
“安溪水草豐美,古道友何不多留一段時間?!卑紫尚πζ鹕恚骸柏毜肋€有事,不送?!?p> 父子二人又被送出宅院,古青很不爽,用正宗苗疆語言叫罵出聲,古羅沒阻止,這個白道長就算是高人,有那個能耐聽得懂苗疆語言?
“阿爹,接下來該怎么辦?”古青一拳錘在一旁的柳樹上,咬牙低語:“要不我偷偷派人回去搬救兵?”
古羅搖頭,苗疆也有高人,可是想讓另一個高人幫自己去對付另一個高人,所付出的代價絕對是高昂到讓他寧愿選擇付出千兩黃金。
“面對此等高人,來再多的人也是一樣,只會平白無故的損兵折將,將分布在各地的暗探全部集中起來,調(diào)集銀錢送來。”
“可起義……”
“往后再延吧。”古羅嘆息,距離上一次大起義結(jié)束,已經(jīng)很多年了:“兒,你去對付劉家,把他們的祖墳都給我刨了,要他們吐出全部家財!”
看著古羅兇狠的表情,古青心神一陣,想起那個可惡的牛鼻子的話,頓時喜上眉梢:“阿爹,你放心吧,我定叫他們生不如死。”
……
“瑞哥,這件事就拜托你了?!?p> “小事小事,犬子給道長添麻煩了?!蓖跞鸷芸蜌?,自從跟母親一起拜訪過后,他就變得客氣無比,而客氣中也不透出距離感,是個交際的好手。
白仙搖頭,道:“福貴很好動也活潑,這兩天跟著阿福下地,學(xué)了不少東西?!?p> 王瑞嘴角抽搐,地主家的兒子幫別人家下地,說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話死,可想著能在白仙身邊學(xué)習(xí),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送走王瑞,白仙親自去了一趟山里,搬回來一顆百年老樹,忙碌于制作道觀匾額與祖師像,交付王瑞的事情,自然是建立道觀,在原地址上,重新立一座道觀。
幾日后,白仙正一手拿著小木錐,一手拿著刻刀,仔細的雕琢,忽聞院子大門被敲響,放下手中功夫:“進來。”
喝了口茶,看著火急火燎進來的于漢年:“漢年啊,一把年紀了,還這么莽撞?!?p> 于漢年老臉一紅,忙不迭見禮:“事發(fā)突然,弟子拿捏不準主意,特來尋老師指點迷津?!?p> “說來聽聽?!?p> 白仙來了興趣,每日除了修行便是雕刻,連自己這個記名大弟子都沒能解決的事情,會是什么?
“村東頭王寡婦產(chǎn)下了一子……”
聽完事情始末,白仙頓時驚訝無比,寡婦產(chǎn)子?
“調(diào)查清楚了,王寡婦沒在外面偷人?”白仙微微凝眉,寡婦生兒子,除了在外有染,還能是什么,而且王寡婦丈夫早已死了一年多。
雖然覺得這件事情很尋常,但沒打斷于漢年的話。
“有,據(jù)王寡婦說,每到睡夢中,便覺得有一濃眉大眼的大漢和她交合,弟子聽了也道奇異,如今那孩子已經(jīng)生下四五天了,不成個人樣。”
于漢年哀嘆連連,這都是什么事啊,就算做夢,也不可能連續(xù)夢這么久,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走,貧道去一觀。”
白仙心中直呼活久見,沒見過做夢干好事都能生孩子,二人馬不停蹄出門。
“呱呱呱?!?p> “乖乖,娘這就煮米乳喂你,寶寶乖~”
王寡婦家破破爛爛,勉強遮風(fēng)避雨,能看出以前是好人家,只可惜這些年年久失修,才變成這般破敗模樣,還未進屋,便聽到那奇特的啼哭聲。
“有趣?!卑紫勺猿忠娺^的東西不少,這種啼哭還是頭一回:“漢年,有喂過藥嗎?”
“有,但是無用,這孩子,經(jīng)不起陽光照射?!庇跐h年點頭。
白仙心里思索,這孩子既然不是鬼,那又會是什么呢?
正欲要進門,忽見木窗下濕潤的泥土,也不在意,只覺得是王寡婦打水濕著了:“王居士,貧道白仙拜訪,有禮了?!?p> 推門而入,自報家門,聽聞有人來,頭上系著頭巾,三十好幾的王寡婦從廚房走出,體態(tài)婀娜,看著陌生人白仙微微一愣:“于先生,您來了?!?p> 王寡婦不認識白仙,卻認識一旁的于漢年,于先生經(jīng)常幫襯自家,熟練一些。
“這是我老師,特來幫你看看孩子的?!庇跐h年介紹道。
王寡婦驚訝,于先生的老師,自稱貧道白仙,她不怎么出門,但對白道長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當(dāng)下趕忙解下圍裙,看著家徒四壁,臉紅道:“家里也沒個凳子給道長你休息?!?p> “無妨,還請王居士帶貧道觀一觀幼兒?!卑紫刹⒉辉谝猓擞X得王寡婦家較為潮濕之外,其余一切正常,跟著王寡婦進入房間里,王寡婦抱起吊籃里的孩子。
看著她懷中的嬰兒,白仙眉頭緊皺,伸出手攤開他的小手,手指間連接著一層軟軟的膜,仔細看了看。
這孩子不僅生的丑陋,漆黑尖牙,額頭往前凸著,王寡婦將熟睡的孩子放回吊籃,看著白仙:“道長,我的孩子……”
她不忍心說出,老來得子,下半身終究有所依靠,沒想到卻不成個人樣,街坊鄰里多有閑話,他也不是沒聽見,心里難免落差,生怕自己生下的孩子不是人。
那下輩子可怎么辦?
白仙安撫了一下王寡婦的心情,道:“是人,正常的孩子,只是……”
“道長請說?!蓖豕褘D心急如焚,追問。
“王居士莫急,今晚就可知曉答案?!卑紫刹幌雴柸思覊衾镌趺醋瞿鞘碌?,畢竟孤苦伶仃已經(jīng)很可憐了。
“好好,我這就去煮飯,道長請先坐一會?!蓖豕褘D漲紅著臉,家里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
于漢年看著已經(jīng)走出屋子的白仙,搖頭:“不用了,你好好照看孩子吧?!?p> “于先生!”
王寡婦看著于漢年的背影,小跑著追了出來,卻沒見到二人蹤跡,緊握著拳頭,道長來了,連口飯吃都沒有,看著吊籃里的孩子,真希望,老天爺有靈。
溪流邊。
于漢年看著老師在岸邊拿著樹枝綁著紅繩成一個奇異的四方狀,不解問道:“老師,這是作甚?”
不曾見過這樣的方法,不知其中有何緣由?
“紅繩指路,泊木給予這個東西消息,這里可以走,免得他一直找地方避開,耗費時間?!?p> “他?老師,您已經(jīng)知曉那孩子的父親是誰了?”于漢年驚訝,只是看了一些,就知曉了?如果是這樣,老師真乃神人了,未卜先知。
白仙搖頭:“不知,從孩子身體上的特征來看,孩子的父親,應(yīng)當(dāng)是從水里出來的才對,先看看吧,他有了孩子,今晚肯定會來的?!?p> 于漢年點頭,綁著打下手,白仙并不能準確的知曉是什么,畢竟生活在水中的妖物可不少,僅僅依靠那孩子的身體特征去判斷,相當(dāng)困難。
是夜,萬里無云,明月高懸,繁星閃爍,自大僵尸災(zāi)禍后,安溪村的夜間娛樂少了許多,連帶著紅塵女子們都無人問候,好生可憐。
王寡婦家的樹上,白仙與于漢年分別坐在樹枝上,望著明月,興許是知曉白道長有計劃,王寡婦家一直燒著樹油。
“老師,徒兒不解。”
“何不解?”
“為何妖與人夢中交合,卻能產(chǎn)下一子?”于漢年百思不得其解,那怕是充滿不可思議的三教九流中,也從未聽過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過,又不是鬼產(chǎn)子,
那孩子的父親如果是鬼,那可就好辦多了。
白仙抓下一片樹葉:“獅子與老虎,你覺得能繁殖出后代嗎?”
于漢年一愣,斷然搖頭:“老虎乃百獸之王,獅子乃草原王者,二者皆為王,不可能繁衍后代,必定爭斗,就算是一公一母,弟子覺得也不可能?!?p> 白仙苦笑,說的很有道理,必定是不可能,可他知曉可行,而且必行,但又該如何去說?
難道說這是關(guān)乎基因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徒兒,你覺得不可能,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吾等修行中人,更需知曉陰差補陽,陰陽調(diào)和之理,妖與人,并無太大差別,妖產(chǎn)子,少見卻不是沒有?!?p> 于漢年對前半段話直搖頭,直道弟子不解,白仙也沒跟他仔細說,這種事,等你自己看到了,就知曉了。
月夢楚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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