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表少爺快點過去,可別給我們家小姐嚇壞了??!”
林柏舟扭頭看向門口,說道。
“你們?nèi)ザ嘟袔讉€侍女過去吧,人多些怎么都能好一點。”
“這……”
門外的侍女有些猶豫。
“快去吧,你們現(xiàn)在也出來了,蘭惜房中無人,不是更害怕了嗎?”
“好吧…知道了表少爺?!?p> 林柏舟催促著,侍女只能先行回去。
侍女離開,林柏舟又轉(zhuǎn)回身子,抱著有卿準(zhǔn)備入睡。
有卿就乖乖的窩在林柏舟懷中,一動不動。
那懷抱十分溫暖,淡淡的藥香氣縈繞在她身邊,叫她莫名安心。
大概是從嫁過來那天起,有卿會在夜里常常舍不得閉上眼睛。
她害怕,怕極了。
生怕哪天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時,又回到從前那個不知該不該稱作家的地方。
她不曾嫁過人,更沒有…此時這般溫暖的懷抱。
有卿伸手緊拉住林柏舟的胳膊,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里。
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運氣極好。
雖說只是沖喜,可她好像…心甘情愿。
咚咚咚!
剛過不久,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昏昏沉沉剛要入睡的有卿嚇得清醒了過來。
林柏舟覺得自己懷中的小丫頭一抖,低頭看她朦朧中還有些驚到了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回身沖著門口喊道。
“誰???!”
“表少爺!我們家小姐現(xiàn)下被嚇得大哭不止,哄也哄不好,真是要嚇壞了!還是請表少爺過去看看吧!”
“我不是說了讓你們多叫些人去陪她嗎?”
“叫去了,可小姐她還是害怕……”
侍女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著急,有卿揚起頭來對林柏舟說道。
“要不…你還是過去看看吧。這雷的確是有些嚇人的?!?p> 林柏舟低頭看了她一眼,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你和我一起過去。”
“?。课胰ジ墒裁??”
有卿有些疑惑,坐了起來,林柏舟睨了她一眼說道。
“你去干什么?你夫君深更半夜的要去一個女子的房中,你還問我你去干什么?”
“呃……”
這她倒是真沒有想的那么多。
林柏舟湊到有卿面前,看著她的眼睛繼續(xù)說道。
“你就這么信我?還是…并不在意我去什么人那里?”
“我…我就是…”
有卿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所幸林柏舟不再追問,拿過一旁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將她拉起來。
“你最好是因為信我,不然…我可能要難過好一陣子?!?p> 看著林柏舟的眼神,有卿低頭想了想。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在意,畢竟……
況且,這么久以來,好像幾乎不怎么見林柏舟身邊出現(xiàn)女子,細算算也就那么幾個而已。
每次與這些女子見面,林柏舟都只是有禮且有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的疏離。
在意?好像也不必。
那便是因為信他吧。
有卿想著,抬頭看著正打開門的林柏舟說道:“是因為信你!”
“嗯?”
林柏舟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待聽清了有卿說了什么的時候,十分開心的挑了下眉頭,笑了起來。
門外等著的侍女見他笑了,均是怔了一下。
雖說這安陵于盛陽來說,不過方寸之地,可表少爺這容貌,著實不遜色于盛陽有名的美男子。
站在左邊的侍女最先反應(yīng)過來,遞上一把油紙傘。
“辛苦表少爺?!?p> 林柏舟“嗯”了一聲,回身向屋中伸過手去,拉住有卿。
侍女們見了有卿,皆是愣了一下,接著紛紛見禮,說道:“擾了表少爺,表少夫人清夢,奴婢真是該死。”
“行了?!?p> 林柏舟打開油紙傘,拉過有卿,說道:“快去看看你家小姐吧?!?p> 侍女們跟在兩人身后,其中一個抬頭看了一眼林柏舟,用手推了推身邊的另一個侍女說道。
“哎,你說…表少爺剛剛笑起來,像不像咱們盛陽的那位春風(fēng)公子啊?”
“你說祁侯爺?”
那侍女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像還真有點像?!?p> “可惜了,自從廢后被處死之后,再見祁侯爺,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那侍女正說著,忽然被一只手捂上了嘴。
“你瘋了???還敢提那位?!”
“哎呦,這兒離盛陽那么遠,沒事的?!?p> “那也不行,禍從口出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說就是了?!?p> 說話的侍女點了點頭,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雨下的急,林柏舟撐著的傘大半都傾在了有卿那邊。
有卿抬頭看了一眼傾斜明顯的油紙傘,扭頭看向林柏舟。
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他一把摟進懷里,緊緊的箍住。
有卿看了一眼四周的侍女看向這里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掙開。
“夫人,我這衣服都濕了,為夫不能淋雨,你知道吧?”
察覺到有卿的意圖,林柏舟手上更用力了些,開口說道。
有卿見他左邊肩膀的確濕了大片的樣子,便不再亂動。
“表少爺和表少夫人感情真好呢!”
一個侍女說了話,林柏舟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笑了起來。
感情真好?
原來他們兩個這樣,在外人眼里看來,是感情很好的樣子。
林柏舟對她…是有感情的嗎?
應(yīng)該也是有的吧,哪怕只有一點,不然為什么會對她這樣好呢?
有卿看了一眼林柏舟,手上攥緊了衣袖。
很快到了戚蘭惜住的廂房,站在門外都能聽見她在哭的聲音。
林柏舟將油紙傘交給侍女,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被一群侍女圍繞著,坐在榻上,雙手捂著耳朵的戚蘭惜,見林柏舟走近床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將頭死死貼在他的胸口上。
“表哥!嗚嗚……蘭惜好怕!表哥你怎么才來呀?!蘭惜都快要被嚇?biāo)懒恕?p> 戚蘭惜哭訴著撒嬌,聲音嬌軟又柔弱,還帶著哭腔,身著寢衣,披散著頭發(fā),當(dāng)真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她正哭著,忽然余光掃到站在門口的有卿,愣了一下。
“有卿姐姐?”
有卿不知作何反應(yīng),只得微笑著點了點頭。
“可是蘭惜將有卿姐姐吵醒了?都是蘭惜的錯?!?p> 戚蘭惜臉上還掛著淚,可憐的樣子讓有卿連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
“蘭惜小的時候,每次打雷都是要表哥在身邊才行的,今夜這雷聲這樣嚇人,蘭惜只有在表哥身邊才覺得沒那么害怕,有卿姐姐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