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梁甫鏘番外2(原世界視角)
年少不知喜歡,見你對旁的姑娘笑顏粲然,方知心下深情。
——梁甫鏘
我們慢慢熟絡(luò)了起來。
上課坐一起,上下課一起走。
我常去漢王府找他玩,也常帶他去我寢殿。
父王樂見其成我們的交往。
父王常說,郎硯日后必成大器,成為我最大的助力。
我不信,他那么弱,能成什么大器。
不過,如果能一直和他玩,我還是很愿意的。
慢慢的,沒有孩子再會嘲諷他,也不敢再給他使小絆子。
因?yàn)椴蝗唬蜁晃医逃?xùn)得很慘。
我是太子,無人敢違逆我,而太子的友人,自然不許任何人欺負(fù)。
他愛拉我一起看書,也常會給我講書里的大道理。
我不愛聽,但不知為何每次總能耐著性子聽完了。
大抵,是因?yàn)樗曇舯确蜃雍寐牐?p> 慢慢地,我的功課越來越好,還得到了越來越多大臣的贊賞。
那個時候,我才隱隱明白父王的話。
那些看不慣我生來就比他們尊貴的皇子們也沒了說辭,我不僅尊貴,也厲害。
哼,他們就是比不得。
當(dāng)然了,我也會教他武術(shù),但他始終學(xué)不好。連我的萬分之一都比不得。真笨。
11歲的時候,按照慣例,我須由太子少傅單獨(dú)教導(dǎo),而他也由別的夫子單獨(dú)教導(dǎo)了。
我要學(xué)的東西越來越多,也慢慢得學(xué)著協(xié)助父王處理政務(wù),便也沒了那么多的時間尋他玩。但我還是一有空就會去漢王府找他。
只是,也是在同一年,他的身旁多了一個人。
她叫白瀲畫。他救了她,她卻恬不知恥地賴上了他。
那個時候,我忙著課業(yè)與政務(wù),并不知道這件事。
14歲的某一天,我提早處理好了所有的事,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漢王府尋他。
到漢王府后花園時,我見花團(tuán)錦簇的盛景下,陽光下的他偏頭和身側(cè)姑娘說著些什么,笑容比那日的太陽還要耀眼,好看極了。
那一刻,我的心頭充斥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緒,又酸又悶,不自覺便捏緊了拳頭。
他轉(zhuǎn)頭看到了我,笑著朝我走來,神色自然。
“太子,怎么不聲不響地站那兒?”
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個人在聽到“太子”時,又驚又喜又帶著小雀躍的眼神。
心中一時更加不屑。哼,不過亦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罷了。
“哦,不想打擾你們。阿硯,她是誰???”質(zhì)問的話語,不滿的話語,不知為何對上他的清澈的眸子時,就變成了這樣。
他正欲開口,她便小步走了過來,盈盈一拜,柔柔弱弱道:“臣女白瀲畫參見太子?!?p> “畫兒是太傅之女?!彼榻B道。
畫兒?竟喊得如此親昵!
“嗯?原是太傅的女兒?可孤曾見過太傅的女兒,為何姑娘與記憶中那人不同了?”
果然,她的面色有瞬間變得難堪。
“想來太子見的是長姐。”
“哦。原是庶女?!蔽已b作恍然,嘀咕了一句。
果不其然,她臉上的假笑都要撐不下去了。
我見多了趨炎附勢的小人嘴臉,也看遍了想著攀龍附鳳的虛榮小人,他們在意什么,又怕什么,我向來清楚。
可他這個傻子卻看不清楚
“太子。”他喚了我一聲,沖我搖了搖頭,定是覺得我唐突失禮了。
我裝作無辜,輕笑道:“哦。孤未曾想那么多,是孤唐突了,畫兒莫介意?!?p> “無妨,臣女未放在心上。”她低下頭羞澀一笑,臉頰攀上紅暈。
我卻看不慣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
之后處處拿話膈應(yīng)她,末了,又裝作無辜。
除了直率無腦了些,誰都挑不出我的錯處。
她走后。
他問我為何不悅。
我心底莫名一絲慌張,卻也說不清今天心頭這股沒由來的心頭火。只能推說是處理政務(wù)時遇到了困難。
這是常有的事,他不覺意外,溫柔一笑后,開始開導(dǎo)我。
我雖一直冷著臉,應(yīng)答得也敷衍,他卻還是好性子,還不時拿大江南北的奇聞軼事哄我開心。
聽著他溫潤清朗的聲音,除了心里還有些別扭外,我竟也不生氣了。見我笑了,他才住了口。
那天晚上,我夢到了他。
夢到了黃昏下,周身都鍍了層暖光的他,面若冠玉,豐神俊秀,眼神裝滿點(diǎn)點(diǎn)星河光,沖我笑得燦爛。
我從夢中驚醒時,聽到黑暗中的心跳聲,我剎那間明白了自己為何憤怒,因何苦悶,緣何酸澀。
那天晚上,隨著滿頭的冷汗滴下的,還有眼角的汗。我咬著拳頭不敢出聲,無眠了一夜。
有些感情,還未努力,便知絕無可能。
有些情愫,驚世駭俗到一旦出口便淪為異類。
這世間不容、世人不容、皇室不容、朝臣不容、太子之位不容……他亦不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