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崩先诉肿煲恍?,本就腫的蘋果肌堆積在一起就像被人狠狠打了兩拳一般。
用笑掩飾住尷尬,浣小昭被握住的手嘗試著慢慢抽出。
“唉,你剛叫我什么?”嘗試無果,浣小昭把希望寄托于冥幽澤,剛冥幽澤不是喊了她一聲嘛。此情此景此刻老頭這樣子就像是大型認親現(xiàn)場一樣,這種感覺著實不喜。
“你確實要同妖域的人熟悉一下了。他們都是當初與你親近之人”冥幽澤并為遂她的意。他倒是覺得昭昭現(xiàn)在雖然想不起來但也不影響她先熟悉熟悉妖域的人和事。
浣小昭期待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什么么,一點都不給力。
“走,小殿下。老夫帶你去萬妖閣。萬妖知道你回來了定然很歡喜?”
還沒等人同意老人就將她拉走。被強迫移動的浣小昭,腳邊的大黃因為她的離去直崩崩的倒下。前腿夾著的兩條魚被釋放后在地上拍打著。大黃趕緊前爪一撲,牢牢控制住了想逃跑的魚兒。搖著尾巴用它明亮有神的小眼睛看著浣小昭。
地上小東西一舉一動盡收眼前。浣小昭抬頭對上老人的眸子:“哈哈,這哪來的土狗。真是…”
冥幽澤蹲下身子將大黃毛發(fā)烘干。浣小昭說出一半的話噎回口中:該死,這冥幽澤今天是和我杠上了吧。什么都得插一腳。
老頭頭看著二人一熊的舉動,了然,豪爽的揮手:“沒事沒事。都回來了吃幾條魚算什么。況且這可不是什么土狗。小殿下往常不是喜歡同此極熊嬉鬧了么?!?p> 浣小昭歪頭,表示頭頂上有個大大的外號:“哈,此極熊,是個什么玩意?!?p> “此極熊,妖域之物。也就是你稱做的大黃?!壁び臐赡托慕忉屩?。浣小昭若有所思的點頭。
老夫看浣小昭樣子有些許不耐之意且今日說話總是顛三倒四記不得什么事,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好動。犀利的看向冥幽澤,讓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昭昭現(xiàn)在是半身之軀,十世的最后一世被強行逼出體內(nèi)。不算歷過十世。故而記住停留在了第十世。”冥幽澤繼續(xù)充當兩人的翻譯官。
這是浣小昭認識冥幽澤以后聽到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長句。難得啊。砸吧著嘴浣小昭直搖頭?按照冥幽澤的身份,大可不必理會這個看起來有點傻的老頭??伤€是選擇全盤托出,可想而知,冥幽澤你到底是欠下了妖域什么債啊,導致妖域之人這般不待見你。
浣小昭眼神一下望向老頭,一下望下冥幽澤,一臉吃瓜的樣子就差一盤瓜子。仿佛是現(xiàn)在討論的人不是她一樣。
“哼,強行逼出。誰這么霸道?都欺負到我妖域小殿下頭上來了?!痹俣茸箱叫≌押貌蝗菀讙昝摰氖帧白?,小殿下。你別怕,域主定將你恢復記憶,然后我們再去收拾收拾她?!绷x憤填膺的將浣小昭半拉半拽的過橋。
我來這不是因為陌兮嗎?怎么現(xiàn)在變成被別人逼出來的。
“我只是看鳳凰石要接近你怕你接受不了才將你打開的?!毕肫甬敵跄百庠谵I子上給她解釋過??僧敃r她覺得陌兮只是在做一些無力的辯解?,F(xiàn)在想想他也沒必要騙自己。
怎么現(xiàn)在老是想到他,浣小昭晃掉腦子里的各種關(guān)于他的想法。也就在這時,腦子里出現(xiàn)一聲安慰性的話:“別怕,這是你真正的家?!?p> 望向身后的冥幽澤。好像是為了讓她放下心中的不安,男人第一次嘴唇上揚。雖然有點勉強可也算得上是質(zhì)的飛躍了。
“怕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辈恢每煞?,浣小昭轉(zhuǎn)過頭朝前走。
過橋之后也沒有遇到什么人,幾人在穿過草原的時候也遇到過一兩個小妖。他們一見到浣小昭皆是一喜,導致于落入了自家設(shè)置的獵洞里。
往前是望不見盡頭的目標,往后是爬了不知多久的天階。浣小昭估摸著她爬了有幾千級階梯。彎著腰喘著粗氣插著手:“不,不行了。我再上一級我就不姓浣?!蓖虏坶g抬眼望向兩旁臉不紅心不跳的人,浣小昭懷疑他們是在合伙玩她。
“小殿下,你好像真的不姓浣。你隨你死去的母親姓。但是按道理應該是隨父親?!崩项^善意的提醒著浣小昭。
浣小昭一時竟無語凝噎。妖域若都是他這般的妖存在,唉。
仰望著沒有邊際的梯階,這東西在山腳下看著的時候好看。到真正一步一個腳印的時候才知道這設(shè)計有多不合理。這是人爬的嗎。
“算了算了,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再爬。”浣小昭詢問。
她現(xiàn)在凡人一個,能爬幾千級已經(jīng)是不錯了。況且她嗜睡的感覺又來了。要是再繼續(xù)爬下去,指不定她會在哪階睡著。真是的,明明大黃治愈術(shù)也不差,為何這次傷口就是愈合不了。
“可小殿下,往日爬這個你可是健步如飛啊。況且妖域有規(guī)定,凡是出域之人重返妖域時都要步行上至一萬二千級階梯洗滌身上污濁方能進入空中樓閣。中途不可休息?!?p> “就一盞茶的時間也不行?”語畢浣小昭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懷里抱著大黃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扯著它的毛。如果她真的是妖域小殿下,那大黃必然是最心疼她的人。否則也不會跑出妖域去找她。怪不值得在清幽山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它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
冥幽澤一直未離開過浣小昭的眼神看著女子重重打了個哈欠,一副憂心模樣。
女子坐在玉梯上一副決不擺休的樣子,老頭汗顏。難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小殿下記不起之前的事了脾氣倒是同往常一樣。就是還差動手。以前的小殿下估計現(xiàn)在都和他打起來了吧。
“這……”為難的看向冥幽澤,往日小殿下鬧脾氣是最聽冥尊的話:“冥尊,這。”
“昭昭現(xiàn)在只是一個凡人,況且還有舊疾在身。上一萬二千級階梯恐有不妥。”
浣小昭頭像搗蒜一樣:“對啊對啊?!?p> “可這是規(guī)矩啊?!崩项^撓著他半花白的頭發(fā),進入兩難地步。
“老頭啊,規(guī)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变叫≌芽闯隽死项^的猶豫不決,在旁邊煽動著一股歪風。
思考了好久,老頭覺得這是現(xiàn)在唯一的解決辦法了?!澳切〉钕孪刃菹?,我去問下域主。”視線回轉(zhuǎn),梯子上哪還有生龍活虎的小殿下。眼前的紅衣女子抱著大黃已經(jīng)歪著頭睡了過去。微風拂過鬢前黑發(fā),配上女子安詳?shù)乃佉磺酗@得是那么的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