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可察覺到身后的女孩一直在不住地發(fā)抖,她伸出手小心地扯了扯許未可的衣角,一雙眼淚水漣漣。
這樣弱小無助的女孩,許未可見了都心疼,更別說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了。
許未可握了握她的手,沖她勾唇一笑,安慰她,“別怕,有我呢”
小可在,沒意外。
這是林淼最常說的話。
還記得初中那會兒,林淼被班里男生欺負的時候,許未可二話沒說,就跑去掀了那男生的桌子。
她一個小土豆站在講臺上,愣是把那比她高一頭的男生嚇得腿發(fā)軟。
如今不過是一個短胳膊短腿的胖女人,她還怕了她不成?
那胖女人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熊玩意兒!你敢打老娘,我今天非要……”
她擼起袖子,一邊罵一邊走向許未可。
“老娘今天非要……”
“砰”地一拳,胖女人脖子后仰,再一低頭的時候,鼻子下面掛著兩行血柱。
許未可勾勾嘴角,向她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大嬸,我喝醉了,下手重了,請大嬸原諒!”
原諒個錘子!
胖女人顯然被她這一拳打懵了,她摸摸鼻子,看看許未可,又看看手上的血……
“我今天跟你拼了!”她整個人跟脫韁的野豬一樣搬著自己的噸位沖了過來。
許未可拉著身后姑娘的胳膊,輕巧地一側身,躲了過去。
趁著胖女人剎車的功夫,許未可又從身后補了一腳。
好家伙,剎車失靈!
又摔了個狗吃屎!
“大爺,您也看半天了,也該來拉拉架了吧?”許未可對身旁一個目瞪口呆的大爺說道。
“我一個小姑娘家,可打不過這大嬸!”
許未可說著還委屈地眨了眨眼。
打不過?她是怕旁邊人再不攔,她真把這胖女人打出個好歹來,她可沒錢賠!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見好就收,一直是許未可行走江湖的宗旨。
旁邊的大爺還真被她說動了,開口說道,“行了行了,我看這件事也就是一個誤會,這大半夜的,大家都散了吧!”
一人發(fā)聲,眾人附和。都開始勸那個鼻青臉腫趴在地上跟個肉蛤蟆一樣的大嬸。
許未可趁機扶著那姑娘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那個……你叫什么?”
“秦玟”她小聲回答。
“我叫許未可,那個秦玟啊,要不然你先跟我回家洗個澡,換件干凈的衣裳吧?!?p> 秦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裙子都被扯爛了,她一直在用手護著自己。
她紅著眼眶點點頭。
“謝謝你”
“不用,我只是希望我,日行一善,多積點德,日后等我有麻煩的時候,也能被人出手相助?!?p> 許未可對她莞爾一笑。
313棟別墅到了。
許未可將食指放在指紋鎖上,叮地一聲,門鎖打開,許未可帶著她進了屋。
許未可和穆昀寒的臥室在二樓,換了鞋,許未可就扶著她上了二樓。
“你先去洗澡,我?guī)湍隳靡患蓛舻囊律选!痹S未可伸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好”秦玟點了點頭。
許未可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不知道穆昀寒睡了沒有,屋里的燈也沒見亮著。
她跟做賊一樣溜進屋,輕輕掩上門,又輕輕地打開燈。
床上沒動靜,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許未可松了一口氣,晚歸就算了,還打架,打架就算了,還領回來一個人!
不知道穆昀寒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數(shù)落她。
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
許未可打開衣櫥,拿出一件沒穿過的粉色長裙抱在懷里。
走了兩步,忍不住腳尖一拐挪了兩步到床邊。
她俯下身,細細地打量著穆昀寒睡著的模樣。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睡覺都在凹造型。
他眉眼俊逸,挺鼻薄唇,面部線條因為憨睡而放松下來,顯得有幾分柔和。
穆昀寒這張臉,真是看了十幾年都不膩!
許未可伸出手指,忍不住輕輕地去描摹他的眉眼。
許未可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忽然,穆昀寒睜開眼。
與她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就感覺跟詐尸一樣,把許未可嚇得一個激靈。
她身子一軟,趴倒在他的身上。
她正準備起身,卻又被穆昀寒攬住了腰,他一轉身,將許未可壓在了身下。
許未可眼皮一跳,“你……干嘛?”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干嘛呢?”他剛醒來,聲音低沉,還有些發(fā)啞。
許未可心虛,“我沒干嘛呀……就是看看你睡著了沒。”
“怎么回來得這么晚?我都一不小心等睡著了?!?p> “我跟人打了一架……”她弱弱的回答。
穆昀寒一只胳膊撐起身子,從頭到腳把她看了一遍,然后開口問她,
“把人家打成什么樣?要賠錢嗎?”
許未可心中一頓,“你怎么不問問我被打什么樣?”
穆昀寒:“沒看見有傷”
許未可:“我受的是內(nèi)傷!”
穆昀寒:“那被你打的那個人呢?”
許未可:“……外傷”
穆昀寒目光深邃,意味深長地說道,“說不定還有內(nèi)傷吧?”
“她那么厚實……我怎么知道她有沒有內(nèi)傷?”
穆昀寒的大手貼在她細軟的后腰上,手上一用力,將她抱得離自己近了幾分。
許未可的臉紅了起來。
真是綠豆大點兒的出息!
“說說吧”
許未可一雙玉手抵他胸前,拉開倆人的距離。
她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
穆昀寒聽完,眉頭一皺,“你準備晚上把她留下來?”
“那她一個人這么晚回去也不安全?。∫蝗荒恪?p> “不可能!”穆昀寒一口回絕她。
許未可用力推開他,從床上跳了下來,“那你說怎么辦?反正人我已經(jīng)帶回來了!”
“她留下來倒也可以……她睡哪?客房都沒收拾?!?p> 許未可脫口而出,“她跟我睡啊!”
穆昀寒神色一頓,扭頭看向身邊的另一床被子。一張床,兩張被子——他們從領證到現(xiàn)在一個月了,還是分被子睡的。
穆昀寒坐起身來,神色復雜地看向她,“許未可,你再說一遍?”
許未可絲毫沒覺得自己哪里說錯了,又重復了一遍。
穆昀寒神色沉了下去,“所以,許未可你的意思是三個人睡一張床上嗎?我好歹也是你合法的丈夫!你什么意思?”
許未可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跺了跺腳,“穆昀寒,你在想什么呢?!我是說她和我睡床上,你睡沙發(fā)!”
三個人一起?虧他想得出來!
怎么著,還想當著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的面種出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嗎?!
雖然說,許未可同意他暗中發(fā)展,這都是他們領證之前商量好的,但是當著她的面,這也太……那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