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陸家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有太多三不管的地帶,它們隔著國仇家恨,它們別于身份地位。
東亭湖,就是這么一個地方。
原本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偏遠野湖,四季分明,常年無人影。那里水草豐茂蘆葦叢生,仙鶴翔落、神鹿傲游,完全一副人間仙境。
隨著戰(zhàn)事頻發(fā),百姓流離失所,終究打破了這片安寧。
百姓環(huán)湖而居,富人填湖心以作府。
奈何戰(zhàn)爭殘酷,生民不得以再次外遷。時間一長,當(dāng)時的房屋都不復(fù)存在,唯有這一片湖心高地還屹立其中。
戰(zhàn)爭慢慢停息,這個偏遠地方也被作為戰(zhàn)犯之地而重視。赤溯動用人力物力財力在原本的高地至上建起一個龐大的監(jiān)勞。
這個監(jiān)考里關(guān)著兩大國的“戰(zhàn)犯”。這些戰(zhàn)犯都是各自大國元帥與將軍或者是法力高強者,這也是與敵國與神族停戰(zhàn)的必要條件。
這座監(jiān)牢沒有名字,在各自的地圖上也沒有標注,熟悉的人只能以湖的名字稱呼它。
東亭湖監(jiān)獄是兩大國共同派兵監(jiān)管,又共同出資攢養(yǎng)的地方。派來監(jiān)守的兩國的士兵及家人常年共同居住在一起,所以他們也消除了敵國的恨意,共同守護這個小小的世界。
“上神,里面多了一個小孩子會不會太突兀?而且里面牛鬼蛇神各路人馬,形形色色,良莠不齊,恐怕……他一個孩子性命……”陸專擔(dān)心的不無道理,進了里面就如同一塊肉掉進了狼窩。不是法力高強的修行者,就是殺人如麻的沙場客……
哀天廚看著這個冥頑不化的老頭,撇了一眼。不慌不忙的說出了他的計劃……
這是一座特殊的監(jiān)獄,所用材料和布局都是為了抑制法力。除了這些額外還有兩重陣法,皆是為了消除其中強大的法力。所以,即使一個強如哀天廚這樣的上神進去了也只能乖乖做一個做飯的廚子。
此監(jiān)牢雖由人間兩大國建造,卻是由一個病書生模樣的天神所設(shè)計,他就是七緒劫老二——怒氏秀才!
只要不被怒秀才知道趙玄星在那里,外面的牛鬼蛇神誰也進不去,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個獨島監(jiān)獄的唯一弱點在哪里!
首先利用陸家的雄厚財力將生意做到東亭湖,只有偽裝在陸家的商隊中才能平安將趙玄星悄悄帶過去。
隨后由哀天廚出面,安排一個罪名,讓他入住其中。剩下的就是威逼和利誘了。威逼是天神的事,而利誘對于富裕的陸家是手到擒來。
里面都是兩大國的高官和大將,再不濟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總有陸家的舊相識。其實能用錢買通的都是簡單的事,主要是搞定此時的東亭湖司職大將軍鐘玄。
鐘玄此人戰(zhàn)力高強,卻剛正不阿,也反對戰(zhàn)爭,所以一路被排擠,一直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將。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他能做為鎮(zhèn)守東亭湖的將軍。
一個正義的剛正不阿的人,唯有用正義駕馭他,即是駕馭,也是滿足。這不僅僅是利用,而是說互相成就更貼切……
“好徒兒,為師是不是真就成了一個叛徒?”哀天廚摸了摸小石頭的頭,愁眉不展不知所措的問道,因為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算什么了。
小石頭不愧是個鬼靈精,三言兩語就消除哀天廚的煩惱。他說到:“師傅,您是天神,原本就是為人間秩序而生,您是人間七緒之一,自然有人性的一面,不管如何,你都是高高在上的好天神,您都是我的好師傅!”
聽完這番話,哀天廚哈哈大笑,又感嘆自己收了一個好徒弟。
“好,陸老頭,明天晚上我給你們做飯,吃完這頓飯,我們就各自啟程吧,你的三個公子一起去,一是為了重視,而是為了安全,不過今晚這一頓得你安排!”
月光下,兩個孩子坐在房前的臺階上。微風(fēng)吹拂著院子里的矮樹葉片搖來搖去,也帶著一絲涼爽撞在兩個孩子稚嫩的臉上。此刻的他們心里有無數(shù)的遐想,無數(shù)的疑問,無數(shù)的感嘆,雖然都是稚嫩的味道,但也是一份心境。這份心境誰也來不了口,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如果可以,能一直這么悠閑下去恐怕才是最好的。
忽然間,陸石突然起身離開,趙玄星莫名其妙的聞到“石頭,怎么了?去哪里?是去撒尿嗎?”
“不是不是,等我等我,很快回來……”
看著小石頭漸行漸遠腳步,趙玄星微微一笑,這樣狀態(tài)下的小石頭帶來的永遠是趣味!
“來咯來咯,快快快,阿星阿星,我白天和師傅出去偷偷藏起來了,要是被師傅看到了,肯給留不下來了。誰讓師傅有個大肚子?!?p> 兩個人說到這里哈哈大笑,或許此時的哀天廚正在瘋狂的打噴嚏……
小石頭端著又提著。趙玄星趕緊接過來打開一看,是糖炒栗子。兩個人坐著手嘴共用,糖炒栗子的殘渣和碎殼掉了滿地。
趙玄星,倒了一杯水準備喝起來??蓜傄蝗肟谑菨M滿的苦澀,隨后是一陣清香與回甘。
趙玄星一臉疑惑的看著小石頭:“這是茶,不是水,你喜歡喝茶嗎?苦苦的味道……”
“嗯……不是啊,恰好桌子上有,我就拿來了。不過,爺爺他們喜歡喝?!?p> 小石頭也拿過一杯,輕輕抿了一口,隨后看著杯中深色的茶湯:“以前我也問過爺爺,茶不好喝為什么還要喝它,所有的大人都喜歡它?像我就喜歡吃后街的酒釀丸子,甜甜的……爺爺說,人到了一定年紀的時候就不再喜歡甜絲絲的味道。有時候是茶,有時候是酒!可能是為生活的艱難,可能是對生命的敬畏,可能是現(xiàn)在的惆悵,可能是未來的愁苦……苦澀后的清香更能撫慰人心,也許茶的苦,是世界上最輕也是最清的苦……”
“小石頭,你爺爺說的是對的,以前我的師傅也愛喝茶,我也偷偷嘗過,師傅的茶很濃,苦澀讓我我難以下咽,差點就噴吐出來。我問過師傅,茶比后山的泉水甘甜嗎?師傅說希望我們的人生能如茶入口,苦盡甘來”
“好啦,來來來,干杯……”
哈哈哈……
是啊!愿今晚的茶是這輩子最大的苦……
次日,晚宴過后。
眾人整裝待發(fā)。
“豐城現(xiàn)在是眾矢之的,十隊人馬,各有始終,希望能在黑夜的掩護下迷亂探子們的眼睛。也希望化了妝的你們,不會被認出,阿星,無論外面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躲在箱子里,不要出來?!标懘擅嗣⑿堑念^。
“小家伙,我們臺城見,徒兒我們也走吧……”
趙玄星疑惑的問道:“怎么是去臺城?我們還會見嗎?”
“這個……嗚嗚……”哀天廚剛要說,就被小石頭給捂住了嘴巴。
古靈精怪的他笑瞇瞇的看著趙玄星:“阿星,這是烏昭陸家給你的最后一個驚喜,我也求著師傅讓我也去看一看……好了好了,不能說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小石頭說完又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這兩個爺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兩位爺爺,孫兒小石頭要走了,不過師傅說了,說不定哪天我們就又走回來了?!痹捯粑绰洌懯难蹨I就流了下來。
陸專抱著小石頭,輕輕擦掉他臉上的淚水:“好孫兒,我陸家男兒有淚不輕彈,跟著師傅好好學(xué),時刻記得爺爺說過的話!”
哀天廚歪著頭問:“好徒兒,陸老頭說什么了?”
“我爺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叫我一定好好孝順您老人家的?!?p> 陸專一聽,臉都黑了,氣氛有點尷尬,尷尬到陸專想撞墻,心里著急的:“臭小子,不是這句??!”
“你爺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怎么聽著怪怪的……”
陸瓷看狀,趕忙說道:“所有人出發(fā),啟程,望諸君一路順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