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東心里雖然千萬個不樂意,但還是拉下臉面,局促地給元棲賠了不是。
元棲本就不是倪翎的什么“前夫”,借著倪翎的一吼倒輕松占了上風(fēng),也是有些心虛。
而倪翎見多了女性間對伴侶爭奪的較量,對男人之間這種一點就著的擦槍走火的對峙反倒難以理解,這兩人在她眼里,平常都是性情內(nèi)斂、舉止體面的,雖然她心里更多偏向于元棲,也依然覺得他今日的處事不當(dāng)。
去酒店的路上一路無話,他倆每次不小心對視都笑的極其尷尬,各自暗暗僵持著,面上還要保持勉強的友善。
到了倪翎訂的酒店,傅向東各種夸贊倪翎的眼光品位,更是當(dāng)場直接訂了一間,就在倪翎隔墻。
元棲看著傅向東舉動雖頗顯不悅,但面上還是平靜地維持該有的禮貌。因為行李還在之前的酒店,再加上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在倪翎安頓好后,元棲且駕車離去,倒是留得傅向東一副得勝般的神態(tài)。
因為時間尚早,倪翎沒在酒店做太多逗留便趕著到展會現(xiàn)場與客戶會面,傅向東原本有意與之同往,被倪翎婉言拒絕,為了安穩(wěn)他的急切,就說晚上回來一起吃飯,不曾想客戶熱情,挽留倪翎一同晚餐,推卻不過,只能發(fā)消息告知傅向東無法赴他的約。
回來時已臨近深夜十點,夜寒露重,外面正下著冰涼的毛毛雨。
剛到酒店門口,倪翎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投訴小衛(wèi)不接受客戶的修改條件,百般勸說不下,只能向她匯報情況,倪翎給小衛(wèi)致電問緣由,小衛(wèi)表示客戶在項目臨了借口要求他重出方案,相當(dāng)于兩個項目的工作量,卻只支付一個項目的費用。倪翎自然不可能只聽取助理和小衛(wèi)的口述就去責(zé)備客戶,畢竟甲方爸爸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必有其原因,只是現(xiàn)在時間已晚,不便打擾,準(zhǔn)備明早在細細盤問后再做處理。
一路電話溝通,一邊進了酒店房間,丟下背包和一堆展會資料,頹廢地一屁股坐在床沿,胡亂踢了高跟鞋,靜靜發(fā)呆。
過了好久,走道里有電梯到達樓層的提示音響起,她這才想起坐著發(fā)呆了半天,卻一直沒關(guān)房門,便光著腳走去關(guān)門。
關(guān)上房門剛轉(zhuǎn)身走沒兩步,外頭就有人敲門。
倪翎趴貓眼一看,是元棲。
門一打開,元棲身上一股微微冒著煙的寒氣和濕氣迎面襲來,仿佛剛從雨里跑過來般。
元棲雙眉緊鎖,抬眸對上倪翎雙眼,用手將她往房里推了一下,倪翎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元棲緊接著大步跨了進來,反手關(guān)上房門,“啪嗒”一聲順便鎖上,褪去肩上被雨水沾濕的大衣,隨手扔在玄關(guān)地上,眼神炙熱的逼向倪翎。
倪翎下意識又退了幾步,有點心照不宣地刻意問他:“你怎么了?中邪了?”
元棲不由分說撲了過去,一把將倪翎拉入懷中,急切地在她臉上和身上探尋,喘息急促且沉重,伏在她耳邊沙啞道:“中了你的邪!”說完就連自己帶倪翎一起翻倒在床沿,冰涼的大手迅速搗入她衣內(nèi),貼在她溫?zé)岬难辜∧w上一路游走,凍的倪翎一個哆嗦,冷不丁喊出了聲音,反射性的卷縮了身子,硬是掙扎著翻了過來,元棲不遺余力地趴在她背上,壓得她動彈不得,隨即動手扒她衣裙。
快捷酒店的隔音通常都不是很好,傅向東就在隔壁,元棲從下電梯到進倪翎房間,一路都是霹靂嗙啷的動靜,把倪翎推到床上又跟打架似的一番折騰,自然引起他的注意,附耳在倪翎房門外仔細一聽,果然聽到男人沉悶的喘息聲中夾雜著倪翎小聲呵斥:“別,別撕!快放開我!”
傅向東馬上反應(yīng)去敲門,手落到門前又猶豫了一下,抓了抓后腦勺,掏出手機給倪翎打電話,房間里立刻響起了手機鈴聲,卻一直無人接聽,傅向東急的猶如熱鍋螞蟻般,突然里面?zhèn)鱽怼斑诶病币宦暡剂纤毫训穆曇艉湍唪帷鞍。 钡囊宦曮@叫。
傅向東心臟抖了一下,豁出去的“嘭嘭嘭”砸門大喊:“倪翎,你沒事吧?元棲是不是在里面?”
夜深人靜,砸門的聲音在酒店走廊里顯得格外刺耳,既然敲了門就不能輕易停下,傅向東一邊重復(fù)著朝房門喊話,一邊密集地敲門。
終于倪翎打開了房門,傅向東立刻觀察她狀態(tài):雖然臉色微微有些粉紅,但身上的衣服穿得倒也整齊,頭發(fā)也沒亂,不像被人強行侵犯的模樣,唯獨就是妝容有些不濟,雙唇微白,略顯憔悴。
倪翎將傅向東迎進屋,果然見到元棲依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也是衣冠整齊,只是房間里彌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曖昧熱氣,令他心生焦惱,畢竟剛在門外聽到的動靜,確實難以解釋:“元總這么晚怎么還在這?”
元棲揚嘴微笑:“有事商量?!?p> 傅向東臉色略沉:“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說嗎?這都十一點多了?!?p> 元棲倒也耐心:“離了婚很多事都是掐時間等不得,我也想明天說,可法院就逼著今天解決。你也離過婚,這些事不難理解吧?”
這幾句話倒真把傅向東說的答不上來,沉吟半餉:“那現(xiàn)在……說完了嗎?”
元棲揚著眉毛:“正說著,她跟我吵起來了,這不你一直在外面敲門嗎?我們也沒法說下去了。”
傅向東回想剛才在門外聽到倪翎的呻吟和驚呼,自知元棲說的不是真話,卻又無法戳破,抬頭看向倪翎,卻在她臉色也看不出什么神色,也只能暫且壓著自己心里的不爽。
一陣沉默后,倪翎面露疲倦:“挺晚了,你倆回去睡覺吧,我跑了一天也累的很。”
他倆先后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傅向東有些隱晦地對元棲說:“這種事情確實麻煩,這么晚還讓你大老遠趕一趟?!钡皖^瞄了一眼手機:“外面還下雨呢,你這回去可得好好睡一覺?!?p> 元棲咧嘴一笑:“沒事,我也搬到阿翎隔壁了,幾步過去就能睡。”伸手輕拍了一下傅向東的肩背,一臉內(nèi)涵地笑說:“我們兩個都好好睡一覺!”顯然暗示今晚誰也別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