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從香甜的夢境里蘇醒的時候,云和還沒有醒。
南宮玥有些愣愣的看著床上的菱紗,有種作夢的恍惚感。
她此時正手腳交纏的緊緊抱著云和,發(fā)絲和他的烏發(fā)也糾纏在一起,云和的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炙熱的溫度與呼吸也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
南宮玥突然有點難過。
他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親密過了。
自廣槐城別過,她大夢三生,時光悠悠已十年。
南宮玥有些狼狽地把臉埋在云和的懷里,無聲地喃喃:
大兔子,我真的很想你啊。
云和突然動了動,漸漸蘇醒,他把手輕輕放在南宮玥僵硬的背脊上,溫柔地安撫,開口的聲音有微微的沙:“夭夭快起來,不許賴床?!?p> 磁性的嗓音激得南宮玥的耳朵一蘇。
嚶嚶嚶,那只大兔子又在誘惑她。
南宮玥把頭埋在云和的胸口,悶悶地嘟囔:“我不要,我困。”
云和眉眼有幾分無奈,揉了揉她的長發(fā):“大早上不要學烏龜,我還沒原諒你,也不許撒嬌。”
南宮玥哼哼,她才沒撒嬌,明明是他總在誘惑她,又不準她咬。
搞得她越來越饞他身子,連做夢都做不好。
話是這么說,可是當黎青來敲門讓他們出去吃早飯的時候,黏黏糊糊的兩人還是不得不起床了。
門口的黎青不僅表情有點黑,眼圈也很黑。
昨天被云和的一番驚人之語嚇到以后,他回去就一晚上都沒能睡著。
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黎青認識云和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是君子之交,可是那么多年他們的關系一直挺不錯,有時也會有書信來往。
云和這個人性格冷淡,卻又始終保持著一種世家風度,黎青猜想過,云和也許跟八大氏族之中的云氏一族有些關系,起碼是云氏一族的比較重要的人物。
可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友居然愛好男風啊,還是和南宮先少主的唯一的孩子!
夭壽啊,這要是別人也就算了,雖然他不能理解,但也會支持好友的決定,可問題是,南宮玥是南宮一族嫡系一脈唯一的孩子,他要是絕后了,南宮一族不就在滅亡的邊緣了嗎?!
他害怕南宮一族的長老們會砍死云和,為此,他思慮了一晚上。
南宮玥洗漱完,打算拉著她家大兔子一起做早飯的時候,就看到黎青古怪憂郁的眼光,一直看著他們。
南宮玥:“......”
她好像敗壞了她家兔子的清譽。
云和卻不太在意,拉著南宮玥不讓她亂跑,一邊又慢條斯理地收拾屋里的東西。
“今天繼續(xù)往西走,下一個地點是郁須森林?!?p> “郁須森林可不太好走,那里是獸族的地盤,我們還帶著三個傷員呢?!?p> 說起正事,黎青暫時放下了一些多余的憂慮,微皺起眉。
云和淡淡道:“沒關系,把傷員放在隊伍中間,我往前面探路,范培帶隊,你斷尾?!?p> 黎青有些羞愧:“不好吧,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在前面,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吧。”
云和拒絕了:“獸族性莽直,不會做偷襲這種事,我一個人就可以,但人就不同了,你和范培要防的,是人?!?p> 黎青的心一揪,到底沒有說出那些天真的話,同意了云和的安排。
哪怕青荇小隊看起來和樂融融,但也不是鐵板一塊,以前也不是沒發(fā)生過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隊員帶著珍貴的物資丟下其他人逃跑的事,黎青身為副隊長,自然要小心防范。
更何況,他們還要小心時空亂流和其他懷有惡意的游行者小隊埋伏撿漏,在賽涵草原行走過多次,有經(jīng)驗的范培和黎青顯然更適合這個工作。
以往都是范培和黎青在前沖鋒,云和防范暗中的危機來斷后,這郁須森林特殊,他們不得不改變陣型了。
南宮玥放棄了自己做早飯,抓著一張黎青帶來的,比她臉還大的大餅正在啃,聽到這里迷惑地看著云和:“兔子,那我和你一起嗎?”
云和淡漠地拍掉南宮玥試圖往他嘴里塞大餅的手,高冷道:
“不,你去照顧傷員?!?p> 被無情拍開的南宮玥:“......”兔子又傲嬌了。
唉,都是她以前寵的。
簡單地用過早飯以后,云和拉著南宮玥,和黎青一起找到了剛醒的范培,商量著小隊進入郁須森林的細節(jié)。
青荇小隊此行是為了來尋找一些天地靈寶,順便歷練提升實力。賽涵草原果然是個寶地,雖然他們損失了一些物資和靈器,也死傷了幾個兄弟,但總歸是大賺的。
只要回去柳城,他們就可以把自己找到的寶貝拿去交易行,或者自己提升實力,這一次賽涵草原之行都算圓滿。
三個男人在山洞商量事情,南宮玥沒有加入,而是搬了一張小木凳坐在山洞門口,繼續(xù)啃那個沒吃完的大餅。
他們現(xiàn)在距離賽涵草原邊緣還挺遠的,從郁須森林這條路,還要再經(jīng)過無憂谷,再跋涉過一段長長的草地,才能見到小鎮(zhèn)的影子。
為了方便行走,昨天她就把楠木小箱丟進手鐲里了,實在是她的馬甲都要掉光了,干脆躺平算了。
她就不信莊家人對莊少主有可能好起來的渴望會強過對幽藍之域(阿澈)的仇恨。
南宮玥抓著大餅,像個小松鼠一樣磕磕磕,順手從手鐲里摸出一個雕刻成蓮花形狀的淡藍色通訊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好像還沒把雪貂的事情通報給幽藍之域??!
都怪那只大兔子,害她沉迷美色,差點忘了正事。
南宮玥往通訊石里輸入了一絲靈氣,隨手把剩下的大餅扔給虎視眈眈看了很久的小白。
小白發(fā)出一聲長嘯,叼起大餅就飛走了。
通訊石很快就接通了,里面?zhèn)鱽硪粋€清朗的男聲:“少主?”
“裴麟,皓月國西邊接壤的賽涵草原發(fā)現(xiàn)被虐殺的雪貂,隸屬雪山妖族,你去查一查這件事。”
正在明鏡圣殿處理日常事務的裴麟一驚,臉色頓時變得冷肅,恭敬道:“屬下這就派水漣去雪山妖族的領地探查?!庇值溃骸吧僦餍枰獙傧虑巴惡菰討獑幔俊?p> 南宮玥挑眉:“這倒是不用,我這可以應付,你看著域內(nèi)就可以了,不要和他們鬧得太僵?!?p> “屬下明白?!?p> 裴麟當然知道那個“他們”指的是誰。
此次妖族虐殺的事情,是那幾個勢力違反條約在先,幽藍之域完全有理由對他們發(fā)難。
這兩年為了奪取獨孤一族遺留下來的靈寶,這些勢力在私底下不知道搞了多少小動作,花招百出,欺他獨孤無人。
要不是干不過幽藍之域,“搖號”的規(guī)則又限制了進出的人選和人流,獨孤一族的血早就被吸干了。
裴麟的臉上閃過冷意,拿起一旁的通訊石準備聯(lián)系花景。
另一邊的南宮玥此時走在隊伍中間,正在和趙平嗑嘮。
她很有自知之明,現(xiàn)在的她只會拖后腿,不能和兔子一起去前面探路,只好來看看三個傷員,瞧瞧能不能治好他們的傷,也當是在見莊少主之前練練手了。
恰好李格的好兄弟趙平居然就是一位治療師,南宮玥感興趣地和他交談起來。
治療師是完全不同于藥師的一種身份。
藥師追求藥劑的制造,竭盡一生配置各種各樣,功能不同的藥劑,不是專注于治療,常年與藥草為伴,實力按藥劑等級劃分。
治療師卻不同,他們不看重靈藥,主張以靈力轉(zhuǎn)化為自然靈力為治療主力,以藥草為輔助,只能治療,實力很難評估,在大陸的地位普遍比藥師低得多。
但也不乏有例外。趙平就是一個挺厲害的治療師。
南宮玥挺欣賞治療師的理念,“順其自然”一直是幽藍之域的主張,南宮玥自然受其影響。
趙平顯然也很高興。
一開始他還怕這個貴公子會很難伺候,所以對他的感覺不太好,但是經(jīng)過這么半天的相處,他已經(jīng)真心接受了南宮玥這個伙伴。
“如果是小傷口的話,可以用靈力施展幾個小小的治療術,但是記得要對準傷口的下方,不然的話崩裂的傷口留不住靈氣,反而會加重傷勢?!?p> “哇,是這樣嗎?”南宮玥興致勃勃的對著一個躺尸的傷員身上丟下一個小治療術。
“對對對,再瞄準一點,這個原理其實和靈泉很像......”
三個傷員:“......”
還記得愛護老弱病殘,人人有責嗎??
黎青全身警戒,看到前方的南宮玥,有些無語。
他還以為他和云和兩人關系這么好,云和去前方探路,他會很擔心,結果那貨就這樣沒心沒肺地和趙平聊了起來,他都不知道夸他什么好。
這家伙和他爹南宮陌真的一點都不像。
黎青正在暗暗腹誹,突然一張傳音符輕飄飄地貼在了他的臉上,與此同時云和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旁響起:
“空間亂流,快躲!”
黎青和范培臉色大變。
眾人也一陣小小的慌亂,誰知道剛進郁須森林,沒遇見獸族,先見到了空間亂流,這運氣委實糟糕。
但現(xiàn)實不允許他們慌亂太久,黎青和范培迅速帶著眾人撤到了幾棵參天古木下,幾個靈力強大的游行者一起施法結陣,有人拿出幾張符紙在四周貼滿了,還有血脈比較特殊的人召喚出一道道土墻和藤蔓,試圖擋住空間亂流的肆虐。
范培揮手,靈力化成無數(shù)光斑附在法陣和土墻上,黎青也不斷加固著各個薄弱的地方,所有人都拼命透支著自己的靈力,驅(qū)動著它們注入法陣。
空間亂流是無法抵擋的,它就像一個貪婪的猙獰巨獸,吞噬著所有看得見的東西,在這里,所有的武技都不起作用,他們只能等待這場風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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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綠綠
今天也是認真營業(yè)的一天 大家明天見(??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