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峭如極地冰山般的男人克制忍耐,薄唇鮮紅如血,“沒……沒事?!?p> 容寰分明看到他耳后根的胭脂色漸漸沾染到冷白的脖子上。
他嘴唇繃緊著,玉石雕刻般的脖子上,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
“容寰……”他緩緩喚著,用氣聲在容寰耳邊低語。
聲音又低又啞。
折陽耐不住體內(nèi)灼熱,撐開了些領(lǐng)子散熱。
容寰看著他,折陽眼上的白綢雖然給人一種疏離感,但此時此刻,他額上的細汗,唇齒間的微喘,脖頸上的浮動,竟然反而讓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容寰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什么,但想著應(yīng)該給他擦了擦汗,于是伸出手,清涼的指尖透過春衫,擦拭著折陽的額頭。
就在那一剎那,折陽猛地握住容寰的手腕,寬大有力的手霸道無比,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把她細嫩的手腕捏碎。
容寰一愣,忽然想到先前讓小廝點的香,才恍然大悟。她本來想讓恩客聞了這個香暈倒,而她是花樓里的人服了解藥,逃過服侍恩客。再不濟,也有袖子里的劍簪能幫她解決一切。
現(xiàn)在折陽聞了那香,要是昏迷了倒好,可……容寰看著折陽的狀態(tài),想到折陽的武功,不敢再想下去。
可她不得不往下想,因為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灼烈無比。
他的身體仿佛在烈火煉獄里折磨,最終激發(fā)他內(nèi)心里的野獸,叫他反抗,稱霸,專制。
折陽欺壓性地靠近她,湊在她脖頸邊,他身上白檀香氣肆無忌憚地包裹她。
她心里一緊,只感覺自己自作自受目中無人,本以為一根劍簪能解決,卻不知碰見了世子,兩人實力懸殊。
她有些驚怕,條件反射伸手摸懷里的劍簪。
而他低著頭。
曼珠沙華般鮮紅的唇也隨即落下。
就在她剛觸及劍簪的一剎那,折陽幡然醒悟,薄唇還沒親上去,他猛然放開她的手,在他消磨意志之前轉(zhuǎn)身抽離。
折陽扶住一旁的柱子,順著柱子幾乎是跪在了地上,喘著氣自責(zé)道:“對不起……”
巨大的力道幾乎要將柱子按出洞來。他握拳猛地往柱子上敲了一下,手頓時撞出血色。
他竟然在這里喪失了理智。
容寰見狀不由怔住,她望著他寬大瘦削的背影,織金的長袖垂劃于地面,身子微微發(fā)顫。
淺金色的發(fā)帶隨意挽住錦絲般的長發(fā),在垂落的發(fā)間,他芝蘭般的后頸若有若無地顯露出來,十分好看。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個什么樣的人,有何心性,也不明白為何要買這么不起眼的她。
但是,她知道對方他在忍耐克制對抗血液中流淌的藥性。
她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暖意涌上了她冰冷的心。
從今以后,她就叫容寰。
晦暗中,容寰堅毅地看著眼前的人,她暗暗發(fā)誓,這個人不管是誰,她都會誓死效忠。
效忠。
可她不知道是,她想侍奉的人遠遠不止想要她的忠心,他想要的、渴求的,是她為他動心。
偏偏在她這一世,她想做,卻做不到。
看著折陽孤寂的背影,容寰摩挲摩挲手指,抬手想要過去碰碰他,叫他不要內(nèi)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