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dāng)夜色沉寂之時,明月時常會裝束樸素一些,褪去了白天的華麗,他身穿寬袖白裳勝如雪,腰上佩戴玉佩,走起路來飄逸翩翩。
一身清姿卓越,瞧見他就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潔凈之感。頭頂?shù)墓陌蟿e了一根鎏金云紋銀簪,清素之間不乏貴傲之氣。
他帶著靈獸英招來到觀星臺,暗夜流光與上空的日月星辰居然將他照的出塵,清風(fēng)拂過臉頰,青絲縷縷吹起,蕩漾飄飄。
此刻他目光傲冷,看著空中星辰淡淡道:“英招,我有些累了。斬斷情根后,倒覺得空虛,數(shù)年來清冷孤寂,一心所求大道卻始終忘了自己。我忘了自己想要的模樣,我該是不染塵埃不心系蒼生,雅于琴畫之中自在閑散,不周旋天界紛爭,如此多好?!?p> 他蹲下來摸著英招的翅膀,眼睫半垂下一片淡淡的暗影,道:“自我出生開始就命定為天帝之子,我不敢失分寸,不敢有私情,更是不敢在父帝面前過于表現(xiàn)自己,又不敢在母神面前顯得無能,吃了無情草后更是體驗不了情愛,天界中都說我是最無情,不懂情面的神仙?!?p> 接著淺淺勾起嘴角:“自我遇到她之后,我會笑,會為她擔(dān)心,會心疼她,我似乎也沒有那么孤寂。”明月繼而嘆了口氣:“可是我不想誤她,待她靈力增進就要渡天劫,我不能害了她?!?p> 這時,司徒星趕來打斷,輕聲道:“殿下,原來你在這兒?!?p> 明月看著上空開始掐指一算,眉頭一皺,憂心道:“逸萱她……恐怕有一劫!”
司徒星不解問道:“劫?”
“她的命星周圍黑暗一片,莫非是渡天劫之難?”明月神色慌張,甩袖立刻飛走了。
逸萱已在月和殿歇下,明月悄無聲息地現(xiàn)身她房間,靜靜地看著她單純可愛的面容,想起與她初識時,那個天真的逸萱使他感受到快樂,讓他輕松無煩惱。可是,夜觀命星之時,他清楚的算出逸萱有劫難,劫難一定與他有關(guān)。
此時,他也倍嘗割舍之痛!
月和喜神在大殿里看得一清二楚,把明月悄無聲息地叫了出來。
他們坐在殿外的小桌上開始小飲。
“明月,舅父看你那么深情地看著萱兒,一點也不像吃過了無情草呀。我看你們互相有意,為何你要表面對她無意呢?”紅爺實在覺得痛惜不已,感嘆問道。
明月緩緩喝了一口酒,眼睛里閃出了一絲寒光,淡道:“舅父,明月不能對她有情。方才在觀星臺上算出她有一劫,我不能讓她分心,她一心期盼成正仙,眼看她快要渡天劫,成則一步登天,敗則魂飛魄散,真靈消逝萬劫不復(fù)?!?p> 素日熱鬧愛笑的紅爺一下子變得也悲觀了起來,撅著嘴擔(dān)憂道:“也是,渡天劫不可有雜念,以她的修為恐怕過不了情欲關(guān),這娃娃雖說天真活潑,但缺心眼。哎,她這個傻娃娃恐怕渡不成功?。 ?p> “如今六界浮動,我亦不能給她明確的心意,我心系蒼生,決定求大道,恐誤她。她純善,應(yīng)當(dāng)過著我過不了的閑散生活,不擾凡心無憂無慮?!?p> 明月一邊喝著一邊說。
紅爺感嘆道:“乖乖,舅父為你感到可惜。從小到大沒見過你有多快樂,哎。”
“全都拜他所賜?!泵髟乱蛔忠痪湔f出就如一針一針扎在心頭。
“哎,自古以來,生在帝王家盡是一場悲啊,不過他始終是你的父帝,即使他對你冷漠無情,你也莫怪他,可懂?舅父不想看到你步入你父帝當(dāng)年的路子?!奔t爺心疼地看著他說道。
此時,明月狠狠嗅了一身氣息,感覺周圍異常。紅爺小聲問道:“怎么啦?”
“有妖氣!”
紅爺一聽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明月豎起耳朵一瞬間聽出了動向,他冷洌地朝那邊看去,起身掀起衣服,用仙法將那黑衣人擊中,銳目盯牢了他。
黑衣人身手敏捷,迅速爬起往北邊方向跑去。
明月一身白衣背對著那人,此人就在北天門十步開外倚著魔劍,嘴角血跡絲縷分明,轉(zhuǎn)身便欲要默默逃走。
紅爺追趕了過來,足尖一頓,向前一傾?;炭值莱?“不好!乖乖萬分小心!”
那黑衣人剛念咒語,地上便生出一排鋼劍直戳明月腳底,幸得明月迅速飛躍一跳閃躲及時方能避之危險。不料,那鋼劍也飛了起來朝明月狠狠刷來。
明月轉(zhuǎn)身來,袖中幻出琉璃劍。此劍呈長圓形,散發(fā)出淺藍色與青色的琉璃光。使出劍力一揮便能將鋼劍依依擊落。
黑衣人剛不慎崴腳時,紅爺見狀一揚手,手心一枚紅光迎面而起,細看幻出了紅線球朝他甩去,只見絲絲紅線纏住了他。
“老夫看你如何脫身?”紅爺有點得意忘形。
黑衣人并沒有退卻,眼眸里泛出黑氣,全身緊繃了起來,繼而使出魔力將紅線解除,吼出撕裂般的聲音。
“不應(yīng)該???老夫的紅線最扎實!”紅爺呆眼一看并不太想相信。
在這一片黑氣中,明月傲然挺立,身姿飄然飛揚。那黑衣人眼見仙氣籠罩的明月,臉色突然慘白起來,似見死神一般瞳孔放大步步緊退,一陣白色電光頓時將他打倒在云層之中,此術(shù)為電閃之刃。
“快說,何人?”
黑衣人輕笑一道唇口,雙目凝起,翻滾起身后團起火焰越過明月的臂膀,此時熊熊紅焰灼傷了他的手臂,滲出血花。趁明月沒注意,黑衣人便幻成一團黑氣迅速飛走了。
紅爺焦急地湊上前,罵罵咧咧道:“這北天門值守的天兵都得重罰!各個都不見蹤影!”
“他會火焰之術(shù)!”明月神色凝重。紅爺這才重視了這關(guān)鍵一點。
“會火焰之術(shù)的并不多,這是凌娃的絕技。他能夠在天界躲匿一定有背后之人操控!該不會是凌娃的人吧?”紅爺猜測疑點,想來想去就覺得姜重凌最可疑。
明月?lián)u頭否決:“不可能是姜重凌,他再壞也不會指使魔族之人,那黑衣人方才監(jiān)視我們,想必另有他圖!姜重凌被我軟禁在禁宮里,他就算通風(fēng)報信,仙命符也出不去死牢結(jié)界!”
這么想來確實不簡單,那黑衣人究竟在監(jiān)視什么呢,背后之人會是誰?這些都是明月費解的問題。
黑衣人很快回到魔界之處,向一個背對著他的人請命。
“稟告少主,那只白鶴住入在月和殿。夢神便夜宿留在月和殿,還有幽靈珠確定在天界,此事天后未知,我已暗自查清,幽靈珠被封印在星宿府。”
背對著他的那個人身形嬌小,是個女子。她喬裝打扮,戴著半個黑色面具只露出紅唇,頭戴黑紗神神秘秘。
“黑鷹,你繼續(xù)暗中盯著那只白鶴,不過不能再被夢神發(fā)現(xiàn),以免麻煩,至于幽靈珠,你好生看著,這封印是維持不了多久,趁天帝閉關(guān)出來之前務(wù)必把幽靈珠拿回來?!彼穆曇艄首魃畛?,明顯一直在隱藏著自己身份。
月和殿里,月和喜神紅爺隨口提道:“還過兩日,你母神壽誕要到咯。”
明月一點也不太關(guān)心這些瑣事,溫潤謙遜地說:“舅父,早點休息,我得回琉璃宮?!?p> 紅爺頓時覺得無趣又心酸,撒潑道:“哎,都走都走。都不陪我。留著我這個孤家寡人熬著月色,哎?!?p> 明月淺淺一笑:“舅父還是那么害怕寂夜,暗自難眠?”
“那還不是在為你操心嘛?你這娃命苦的很,尤其是你明明心屬有她卻不能……哎,我想想就頭疼!”紅爺焦慮嘆道。他的表情也有些可愛,像個老頑童!
明月舒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平淡一笑,然后踏出了月和殿。
次日清晨,明月依舊一身白裳,頭上樸素?zé)o比,連簪子都沒戴。但依舊是仙氣逼人,殿內(nèi)的香爐更是讓人覺得他仙美的窒息。
原來他是靜坐在修煉臺上恢復(fù)傷勢,雖說沒什么大礙了,但那火焰威力極猛,傷口還沒愈合。
這時,蘭羽依了他的指令早早來到琉璃宮,明月已感受到身前有他的存在。
“你這么快就來了?!泵髟挛⑽⒈犙壅f道。
“蘭羽適才大意,不知殿下在靜修,踏殿前來有擾汝之清靜?!?p> 明月微微道出:“無妨,我叫你前來是命你查出昨日與我交手的那黑衣人?!?p> 蘭羽察出明月臂膀的傷,疑惑問道:“這傷口看上去好像是被灼傷的?”
他起身上前說道:“沒錯,黑衣人會使用火焰之術(shù),威力強猛,恐怕與姜重凌的火焰之術(shù)不分上下。此人能夠在九重天偷偷監(jiān)視四周,來去自如。”
蘭羽聽后眉尖一墜,“如此說來,此人背后是我們天界里的仙人?被指使跟蹤監(jiān)視?”
明月嚴峻道:“沒錯,只是不知他是跟蹤監(jiān)視我還是沖著夢萱而來。昨日他似乎不想與我正面交手,對我有所保留。我還沒看出他是個什么東西?!?p> 蘭羽嚴肅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就放心交由我來查清楚?!?p> 話音剛落時,明月細細打量了一下,忽而拍了拍蘭羽的肩膀沉聲道:“伏清子與你來往較多,替我看望她?!?p> 蘭羽整了整袖口,朝明月俯身道:“喏,蘭羽知曉,我先回去了。”
蘭羽有些納悶明月為何提到伏清子,他素來對她寡淡無味。
待他離開琉璃宮后,明月揣度片刻。
其實黑衣人還是留了一絲破綻,昨日交手之時,明月仔細看到黑衣人被擊中,他的手背上有一個黑色的圖案標(biāo)記露出。
他斷定黑衣人就是曾經(jīng)藍沛仙子身邊的黑鷹。藍沛仙子不在后,黑鷹下界入魔!至于誰能指使黑鷹,明月心中似乎有數(shù),只是還不能就此敲定!
少司命仲離意外到訪月和殿。
“小神見過月和喜神。”
紅爺笑聲亮敞,道:“少司命小仲離怎也來我月和殿湊個熱鬧?也是來討一根紅線的吧?快道來是哪家仙子?”
仲離和煦一笑:“小神多半清寡,此次來是為了明日天后娘娘的壽宴,我甚惆悵,不知該獻何等壽禮才好?月和喜神最為了解天后娘娘,望解憂!”
月和喜神紅爺直言不諱:“我那妹子收的壽禮皆是些高貴稀罕之物,她早就厭倦了,不如你準備準備不一樣的?!?p> 仲離對這些根本不懂,他難為情地看著紅爺,問道:“不一樣?怎的才算不一樣?”
這時,紅爺把逸萱拉了過來,仲離神情一愣。
“這是何意?”
紅爺喜悅應(yīng)道:“把她帶上,壽禮定會特別,吾甚歡喜,哈哈哈?!?p> 仲離干巴巴地看著紅爺,心中小虛。逸萱更甚尷尬……
媛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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