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起皺著眉望向自己,季楚也很疑惑,“怎么了?這位戮血元帥你識得?”
其實季楚倒是覺得這個名號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但絕對不是勾欄瓦舍,說書的絕對沒說過這個戮血元帥。
對了,是爹爹!爹爹以前喝醉的時候似乎整日念叨著“元帥,元帥……”
她那時還小,就問母親這個元帥是誰,母親卻什么都沒說,之后不久,他們便從邊疆搬到冀州青城了。
長大后她才知道祁朝歷代都沒有元帥這個官銜,這個官銜是專門為這個戮血元帥設的。
“現(xiàn)在,競寶盤正式開始!”話音一落,金鑼驟鳴。
此時正仁推門進來了,“小姐,玉夙去了乙字七號房,在三樓。”
“好,一會你就不要再過來了,容易引人注意?!奔境饪戳丝?,這個七號房就在她們對面的上一樓,“對了,你過來?!?p> 季楚又附耳交代了幾句。
拍賣正式開始了,本來以為第一件的機關鎖沒什么,可當拿上來的時候,季楚才發(fā)現(xiàn)其中的巧妙。
“這里賣的果然都是寶貝,讓人看了每一件都想買?!奔境锌健?p> 秦起卻沒有說話。
“你看著吧,這次拍賣說不定最高價是第三件的盒子!”季楚看向秦起。
“為什么?”
季楚托著腮說道:“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不讓他知道盒子里面有什么,就越是想買,我外公也做瓷器生意,像那些娃娃玩的玩具他也做,可他卻不明著拿出來賣,而是放到盒子里,每個盒子里有什么樣的玩具你是不知道的,可偏偏還有很多富家子弟趨之若鶩?!?p> 此時臺下已經(jīng)開始叫價了。
季楚自顧自吃起了點心。
一盤點心吃光了,臺下的競價也結(jié)束了,機關鎖被三樓的一位買家拍走了。
“謝謝乙字十號房雅客的賞識,接下來是百年前成渝大師的玉佛像!”此時身后上來了兩位黑衣壯漢,抬著用紅布蓋住的佛像,這個大約有一個女子那么高。
“好,這尊玉佛起價兩千金,是成渝大師最后一件作品,據(jù)說此像受過醫(yī)僧一念法師開光,此像像身巨大,玉色白潤,雕刻精細,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精品,加價階梯為一百金,競拍開始!”鑼聲一響,便有人揮旗了。
“兩千一百金!”
“兩千兩百金!”
季楚示意合戟,合戟看了一眼秦起,看到他默認,便將屋內(nèi)備好的紅旗從窗戶的一側(cè)伸出,大聲報價:“兩千三百金!”
報完后便將旗子收回。
此時,三樓的玉夙緊跟其后,“兩千四百金!”
“三千金!”二樓正對面揮動著旗子,這個左相的女婿似乎沒有什么耐心,直接跳價加到了三千。
于是,季楚便和他開始了漫長的拉鋸戰(zhàn),一開始還有一些人陪跑,可是慢慢的,這兩人的價格已經(jīng)加到五萬金,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可以陪跑的價格了。
“合戟!”季楚此時的神經(jīng)格外緊張,“再加一百金?!?p> 但玉夙那邊遲遲沒有跟價。
就在大家以為會是季楚拿到的時候,左相那邊又加價了,“五萬零二百金!”
此時季楚微微掀開了珠簾,比了個手勢,一直守在窗邊的玉夙迅速明了。
三樓的珠簾掀開,正仁走到了窗邊,一臉憂愁,他朝著大家鞠了一輯,“各位大人,小人今替我家小姐出來說幾句……樓下的大人,我家主君身染惡疾,得到一偏方,說是只有得到這玉佛才有可能康復,萬望大人手下留情,讓我家小姐以五萬零二百金拍下吧,這已經(jīng)是我們傾家蕩產(chǎn)的錢財了,還望大人成全我家小姐一片孝心?!?p> 此時樓間開始議論紛紛了。
“一尊玉佛怎么可能救人嘛……”
“那可不一定,這可是一念法師開過光的呀!”
“當年一念法師可是一代神醫(yī),可就無奈脾氣古怪,從不愿公布自己的那些藥方和方法,這成渝和一念是生死之交,這尊佛像是他病重時的大作,說不定里面有什么玄機呢!”
“也是,若是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兩個藥方那可就衣食無憂了……”
此時,突然,一個之前沒怎么出過價的忽然搖了旗,“五萬一千金!”
咦?季楚不記得請了這個托呀……
這個出了五萬一千金的窗邊出現(xiàn)了一個白衣身影,一開口竟是少女的聲音,“各位,我是方家漢城大掌柜家的,方家世代行醫(yī),藥鋪開遍了祁朝南北,若是我們得到了這個藥房定會低價販售,讓平民百姓都可以買的起!”
方家藥鋪?那應該是方頤妹妹的遠方親戚吧,可真是幫了自己大忙了,這場戲越來越逼真了。
“合戟,出五萬五千金!”
“這么多?”
“出!”
“五萬五千金……”合戟喊得都沒底氣了。
……
大廳瞬間安靜了,安靜的季楚更緊張了。
“五萬五千金!一回……”臺上的小孩開始了第一次報價。
“五萬五千金,二回……”
“五萬五千金,三……”
話未落地,對面又揮旗了,“六萬金!”
季楚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最終對面以六萬金拍下,眾人鼓掌致意。
對面二樓的珠簾也拉開了,一個身穿玄色華服的清瘦中年男子抱手施禮,“多謝各位,在下侯明常,此次前來正是為了這尊玉佛,家中岳父正是左相成啟丘,拍下這尊玉佛不為別的,只為供奉在豫州香火最盛的大明寺,以此為豫州祈求甘霖,為那些災民祈福,為祁朝祈福!“
“好!”大廳中回蕩著一陣陣的叫好和掌聲。
“左相真是為國為民呀!百姓有福了”
季楚完成了任務,心情大好,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剛才太緊張了,口干舌燥的,“豫州?我們出城碰見的災民是不是就是豫州的呀?”
“是,豫州去年一年都沒下過幾滴雨。”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嗎?再看會吧……”
秦起點點頭,他本就沒打算馬上走。
心上沒了事,季楚心情頓時輕松了起來,她起身說道:“你先在這看著,我去找玉夙她們?nèi)?,順便出去買點小吃上來!”
“好,拿著房牌,要不然一會人家可不讓你進來。”
季楚心情正好,轉(zhuǎn)悠著房牌就出去了,她一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旁有一個小廝猛地轉(zhuǎn)過身去,那個神色,像是一直等在這似的。
季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步子遲疑地走開了,她幾步一回頭地看著那個人,那個小廝也感覺到自己被盯住了,就開始沿著走廊往盡頭走去。
她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難道是這家店的老板看出是她們在哄抬價格?不對呀,這件事對他們這家店百利而無一害呀……
她快步走上三樓,推開了七號房的門,里面空無一人……
人去哪了?
季楚走出房門,倚著欄桿往柜臺那看去,看到了那兩個熟悉的身影,這她才放下心來,想來她們是從另一頭的樓梯下去的。
只見玉夙和正仁退了房牌后便又拐回來了,似乎要上樓,應該是要回來找她。
季楚急忙下樓,想要先讓她們回客棧。
在二樓拐角處,她卻沒見到上來的兩人,在另一個出口?
誰知一扭頭看到的竟是兩個大漢把玉夙和正仁強扭進了另一個房間。
待季楚跑過去,那扇門早已關上,還沒走到門前,她就看到了門旁的木牌——“甲字七號房”!
一鵠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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