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蘇蘇她們身邊,發(fā)現(xiàn)她們正在那些人爭執(zhí),曾鄴成則是尷尬地站在一旁,一抬眼,看到了正在走來的季楚,眼里閃過了一絲光亮。
“怎么了?蘇蘇?!弊呓瞬虐l(fā)現(xiàn),蘇蘇她們腳下有了很多的木人,想來套中了不少,一旁的玉愿手里也抱著不少小物品。
季蘇蘇一見季楚回來了,頓時有了靠山,“姐姐,我和歡兒在這套了很久,我攢了半天的環(huán)就是沒換,就為了套中三十環(huán),現(xiàn)在我套中了,那個暹羅貓就應(yīng)該是我的,可是這兩個郡主明明加在一起才套中了二十幾環(huán),就要拿走那個暹羅貓!”
一旁的攤主大氣都不敢出了,我的天呀,這是一群什么神仙,他本以為那兩個小姑娘沒什么,既然郡主要,那就賣郡主個面子,可是這個小姑娘竟然敢直呼郡主,想來家里也是有人撐腰的。
季楚望向攤主,“老板,你說這個暹羅貓應(yīng)該是誰的?”
攤主咽了咽涂抹,望向一邊的高穆和高簌,這個嘉熙郡主他可是認(rèn)識的呀,他可得罪不起,“這個姑娘確實套中了三十個,可是卻是這邊的郡主先套滿了三十個。”
秦歡不服氣,“嫂嫂,他撒謊!剛才我數(shù)了好幾遍,姐姐套滿時她們明明沒有三十個!”
高穆偷偷地看了一眼曾鄴成的臉色,見他并沒有異樣,竟然掏出手帕輕掩嘴唇,一副被人欺負(fù)后的樣子,滿臉委屈。
方初初看到她那個樣子就覺得惡心,“嘁……”
高簌還算比較得體,明面上就像只是和高穆同行,可言語中卻不自覺地偏向高穆,“妹妹,我想秦夫人是有自己的判斷,她應(yīng)該不會一味偏袒的?!?p> 季楚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向攤主問道:“剛剛我們套圈的錢可都結(jié)清了?”
攤主不知所以,點頭道:“結(jié)清了……”
季楚點了點頭,側(cè)首看向玉愿,“去,拿出來?!?p> 玉愿了然,直接進場將那貓連著籠子拿了出來。
季楚接過,說道:“這貓我們就拿走了,沒時間和你們磨蹭,不服的到重安侯府上找我?!?p> 高穆和高簌雙雙愣了,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粗鄙之人!她們都以為季楚會為了面子和她們爭論一番的,高穆倒也真不是想要那貓,她只是想讓仲奚哥哥憐惜憐惜她。
轉(zhuǎn)身前,季楚看向她們,說道:“兩位郡主,下次不要動不動就找小孩的麻煩,你們就是太閑了,倒不如找位郎君去對對詩賞賞花,比這愜意。”
話落,她故意看了一眼她們身后的曾鄴成,輕輕一笑,轉(zhuǎn)身而去。
一行人在眾人的眼光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季楚向來是不在乎這些目光的,倒是苦了方初初。
方初初再怎么直爽,可是對于外人的看法,她還是介意的,終于離開了人群后,她松了口氣,拍了拍季楚的肩頭,“你教教我唄,你是怎么做到……把臉皮修練的如此之厚的!”
自從這天后,賀川城的婦人圈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小霸王”。
之后的兩個月里,蘇蘇沒事就吃,歡兒沒事就是訓(xùn)練那個猞猁,吳丞丞沒事的時候就來串串門,而季楚呢,也是慢慢地讓自己嘗試著去接受秦起,沒事的時候就學(xué)做飯,雖然有一次她給秦起準(zhǔn)備的一桌飯只有粥是她煮的,而且還糊了,但是秦起還是在她的“威嚴(yán)”下全吃光光了。
可一向老老實實的吳丞丞最近卻有了些想法。
六月十三的時候,她去隔壁拜訪了高簌,后來兩人一起出府了,去了離樓,和高穆三人一起喝茶。
高穆是看不上吳丞丞的,她本來以為只有高簌的,“姐姐,今日怎么還來了外客?”
高簌淡淡一笑,“這位是秦府上的妹妹,她今日和我聊天時,我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就把吳妹妹帶過來講與你聽聽?!?p> “什么事?”
吳丞丞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也不是什么事,就我只是隨口說的……”
看到吳丞丞如此怕事,高穆急得不行,“你說吧,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吳丞丞咬了咬唇,兩只杏眼顯得極其無辜,“我只是和臨希郡主說了說我家夫人以前的事……府上的五小姐曾經(jīng)遇匪,其實那次救回我們夫人的好像不是侯爺,而是一個來自青城的一個官爺?!?p> “青城?”
“是的,我們夫人也是青城人,聽說那個人還是個伯爵公子,是來賀川赴任的,而且,聽說他和我們夫人還是青梅竹馬,因此我們侯爺才心中耿耿于懷,久久沒和夫人圓房……”
說到這,不僅高穆驚訝,就連高簌都微微吃驚,在家里的時候她可不知道這二人還沒圓房。
高穆許久都沒說話,她怎么感覺這個竹馬那么像她的仲奚哥哥呢,又想到那次在靶場他的神情,還有上次套圈時他眼神的躲閃……
“沒想到,我以前只以為是仲奚被季楚的狐媚臉迷住了,原來……她們倆早就認(rèn)識!”高穆的手緊緊收起。
“怎么,嘉熙郡主認(rèn)識夫人的那個竹馬?”吳丞丞就像犯了錯的小孩,驚慌失措,好像她之前不知道曾鄴成與高穆的關(guān)系似的。
高穆穩(wěn)了穩(wěn)心緒,看見吳丞丞那小家子氣就心煩,一點事就嚇成這樣。
吳丞丞知道大家不待見她,便急忙說要回府,高簌高穆二人也沒留她。
原本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在退出房門的那一刻,便恢復(fù)了一副淡然的樣子,走下了樓。
可她并沒有回府,而是直奔一家胭脂鋪子。
這家鋪子店面不大,姑娘們也不是很多,店中的媽媽看到是吳丞丞,便熱情地招待上來。
“姑娘,想買什么胭脂呀?”
吳丞丞拿出了一個胭脂盒,看了看周圍,壓低著聲音說,“我不買,我賣!這是我做的,您看看成色怎么樣?”
那個媽媽的神色微微變化,自然地接過,卻沒有打開,“姑娘是想找個什么買主呢?”
“我想讓疼娘子的相公們買?!?p> “好,您放心!”穿著艷麗的媽媽裝模做樣地給了她一些銀兩。
吳丞丞若無其事地走出了胭脂鋪,就像一個平常女子一般。
她從侯府的側(cè)門回了院子,她的院子要比歸梧院偏僻許多,院中的花草卻不少,窗邊的葡萄藤下靜靜躺著一口古井,井邊的巖石上布滿了青苔。
吳丞丞進了屋,卻沒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一個小尾巴。
扎著兩個荷花鬏的秦歡提著自己的粉色小襦裙,噠噠噠地溜進了吳丞丞的院子里。
她剛才在和阿犀玩的時候看到了丞丞姐竟然去找那個郡主玩了!兩個人竟然還一起出去逛街,她今天就要問問丞丞姐,為什么要和那樣的人玩?
看到房門緊緊的關(guān)著,她便彎著腰走到了窗邊,卻發(fā)現(xiàn)即使窗子打開著,可她還是看不到,她就只好站到了井邊,這才看到了屋里。
誰知道吳丞丞察覺到了窗外的動靜,急忙穿好衣衫,走到了外面。
“歡兒?”吳丞丞裝作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笑著走向了秦歡,“歡兒,你怎么在這里呀?”
“丞丞姐,你今天為什么要去找那個郡主玩!你不知道我們都不和她玩的嘛,你還和她一起出府逛街……”秦歡有些生氣,叉起了胳膊,小嘴撅的老高。
吳丞丞笑了笑,“我只是陪她去離樓,她初來乍到,不清楚,之后我便去胭脂鋪里賣了些胭脂。”
“姐姐,你為什么要賣胭脂呀?”
“因為姐姐的錢不夠用了……”吳丞丞又走上前了一步,“歡兒,你剛才都看到了什么呀?”
秦歡的眉毛皺到了一起,不解,“沒什么呀,我還什么都沒看清姐姐就穿上衣服出來了。”
“你看到姐姐我寬衣躺在床上?”
“對呀,我就看到姐姐你敞著懷在歇息而已呀……”
吳丞丞的面色微微僵硬,她努力地扯了扯嘴角,輕交在腹前的雙手青筋突起,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
“怎么了嗎?姐姐,你能告訴歡兒今天你和那個郡主都聊了些什么嗎?歡兒不喜歡她……”
“好呀,姐姐先抱你下來吧?”吳丞丞雙手插在秦歡的腋下,將她舉起。
秦歡感到有一絲不適,這樣懸在井口的上面,她有些害怕,小腿微微晃動著,正想說讓吳丞丞把她抱下去,腋下的力量突然消失!
“?。。?!”吳丞丞的突然放手讓秦歡直接墜入了枯井中,聲音漸漸淹沒在古井的深度中。
“小姑姑!”院外忽然響起了秦犀的呼喊聲,“小姑姑,你在哪呢?”
吳丞丞閃過一絲慌張,隨即趴在井邊,當(dāng)機立斷地大聲哭號起來,“小姐!來人哪!來人哪!小姐!”
秦犀聞聲跑來,“怎么了?”
吳丞丞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癱坐在井邊,嚇得嘴唇不止的哆嗦,“小姐她……她墜井了,快去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