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紅白玫瑰5(民國:靈魂的執(zhí)著與救贖)
碼頭上響著轟隆隆的嘈雜聲,不時有“咔咔”的聲音傳過來,一個穿著短褂的光頭從遠處跑了過來,身上的白色布褂都洗的發(fā)黃了,他氣喘吁吁,沖著坐在一個搭的遮陽棚下喝水的中年男人問道“頭兒,貨什么時候到?。俊?p> 天氣炎熱,身邊又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響,中年男人看著光頭的嘴一張一合,但是聲音都被噪音給蓋住了,心里莫名的就滋生了幾分煩躁,揮手道“去你的,死小子,說什么呢,大聲點兒,娘們唧唧的,屁大點聲兒,誰能聽得清???”
說話的那個光頭青年也不在意,知道他大抵是沒有聽清,于是又扯著嗓子問了一句“頭兒,貨怎么還不來啊?”
這次中年男人聽清了,起身踹了他一腳,“急什么急,今天這批貨晚上才能到了,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監(jiān),不該知道的事少打聽,狗四兒,你該不會是皮癢了吧?”
“嗨,哪能啊,”光頭男人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道上的規(guī)矩我還能不知道,這不是尋個由頭來李哥這兒蹭口水喝嗎。”
“就你滑頭?!北唤凶隼罡绲闹心昴腥藦淖簧掀饋?,遞給了狗四兒一大碗水,看著他“咕咚咕咚”沒兩下就喝光了。
“頭兒,那我繼續(xù)回去干活了?!惫匪膬汉攘怂?,剛想走,被男人叫住了。
“換班了沒?”李哥問著狗四兒,“這鬼天氣,人都要曬成人干了。讓兄弟們輪換著過來喝口水在繼續(xù)干。”
“好嘞?!惫匪膬旱昧肆?,馬上興沖沖沖向了重重貨物的深處。他心里欣喜,在李哥手底下干活兒,可比其他的地方好混多了,但凡是有把子力氣又不招事的,都能干得妥妥的。
李哥看見狗四兒走了,滿臉愁苦的看著遠方的海水,心里想著上面送來的貨,雖然陳老大語焉不詳?shù)?,但他還是從他的話里猜出來了,這批貨,恐怕是要出麻煩。他心里想著,不知道過了這個晚上,他的手底下還能剩下幾個人。他倒是挺喜歡狗四兒這個小伙子的,干活老練為人又明白,從來不耍小聰明,胡亂打聽事兒。這樣的人,他用著放心。
想到這里,他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是夜,月明星稀,嘈雜的雜音劃破夜的寂靜,讓一切都掩蓋在這份平靜里。遠處,貨船開水靠岸的聲音越來越大。
碼頭上,燈火通明。
“貨來了!”不知道是誰冒冒失失的大喊了一句,李明謀的心突突的跳了兩下。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夜黑風高殺人夜”,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都過來,卸貨!”為了驅除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懼,他沖著眾人喊道。
“好。”眾人答應著,很快就各就各位了。
西里胡同的搗鼓了一陣子,終于把貨都卸到了碼頭上,等著來人取貨的時候,李明謀那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了。
狗四兒拿著一條白毛巾湊了上去,“李哥,你今天怎么了,心神不寧的。”
李明謀接過毛巾擦了擦汗,說:“沒事,”,但他遲疑了一下,貼著狗四兒的耳朵叮囑道,“要是待會兒打起來了,你能跑就盡量地跑,聽見了沒有?”
狗四兒的神情古怪,“打起來?上次黑哥把人打跑了,還有誰還敢來陳家的碼頭惹事?”不過這話他也就想一想,沒說,況且,李哥認真嚴厲的警告讓他的心里直犯嘀咕,他還是把李哥的話放在了心上,他這條是李哥救的,李哥要是要可以隨時拿走,正因為如此,他更加明白,不管怎么樣,李哥不會害他。
“海哥,已經(jīng)到晚上了,我們動手嗎?”周天坐在洪星海的旁邊,平民黨的人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待一聲令下就能開始行動。
聞言,趙偉生也看向了洪星海,想著待會行動怎么才能不動聲色的把消息給傳遞出去。
洪星海倒是很沉得住氣,不急不慢的又喝了一口茶水,“別著急,薛如衣帶人去打探情況,還沒有回來。還是等他們回來再說,穩(wěn)妥?!?p> “能不著急嗎?”周天是個急性子的,說話向來口快,為人做事也是風風火火,“我這不是怕撞到軍統(tǒng)的人過來接貨嗎?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想搶這批物資就不容易了?!?p> “是啊,海哥。碼頭的人已經(jīng)卸完貨了?!壁w偉生也跟著附和道。
“我們還是等等吧?!毕騺砟驹G的楊梅竟然出聲了,“萬一薛同志探查到里面出了什么變化我們就要重新計劃,總不能讓同志們白白的出去犧牲?”
“那萬一老薛出事了你說怎么辦?”周天懊惱的看著楊梅。
“好了,再等十分鐘我們就行動?!弊詈?,洪星海拍板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埋伏在周圍的丁寧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剛想打電話給崔浩瀚,但是手下的人突然拿著槍走了過來,附耳道“丁隊,西北有動靜?!?p> “西北?怎么搞的?不是說埋伏在這邊嗎?”丁寧一臉詫異的自言自語,“你,帶上一隊兄弟跟我來,剩下的繼續(xù)給我守著?!?p> “好。”
上海的夜總是帶著一種朦朧的曖昧,仿佛整個城市都帶著一絲迷情的感覺,朱瀟瀟坐在王少陽的車上,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靜靜地看著車外,沒有曖昧和遮掩,一種難得的靜謐和溫馨環(huán)繞著兩人,王少陽竟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朱瀟瀟看著那雙桃花眼緊閉,倒是比起平時順眼了許多。
她嘆了口氣,默默的跟團長對話。
“是今天吧?陳南笙今天應該會從宴會趕過去救藍莫言,然后受傷,對吧?”
“對,所以你機靈點,待會想個辦法脫身?!?p> “真憂傷,我明明帶著女主光環(huán)為什么要幫別人擋槍子兒?”朱瀟瀟哀嚎。
“我更憂傷,別的小系統(tǒng)都能說出蘇死人的總裁音了,我還連條褲衩都買不上?!?p> “呃……那不能怪我,我是剛調來穿越部的,更何況你現(xiàn)在還是個正在試用期的三無產品,怎么看都是我比較吃虧好嗎?”
“我哪里三無了,”團長咬牙切齒、據(jù)理力爭,“世界中心出品,況且我這不是包售后了嗎?”
朱瀟瀟看了看進度為零的主線任務,面無表情,:“請問我可以退貨嗎?”
“狗帶?!?p> “三無?!?p> “滴——您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切斷與您的聯(lián)系并向你扔了一條狗?!?p> 看著團長扔過來的表情包,朱瀟瀟沒忍住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嗯?怎么?到了嗎?”一雙桃花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里還帶著慵懶的睡意。
“到了?!笨粗栏呙滥窃诤谝怪虚W爍的牌子,朱瀟瀟松了口氣,幸虧到了,不然就要爆人設了。
司機恭敬地提醒:“少爺,到了?!?p> 美高美門口等候著的侍者彎著腰為他們打開了車門,王少陽攬過朱瀟瀟的腰,深情滿滿的注視著他,臉上的梨渦深深,看起來倒是像那么回事兒,有點風流倜儻的感覺了。
朱瀟瀟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戲已經(jīng)開場了。于是她輕輕地挽著王少陽的胳膊,依偎在他旁邊,沖他拋了個媚眼,扭動著腰肢,風情萬種的走了進去。她一身火紅色旗袍,熱烈的像是火一樣,一顰一笑之間,都是讓人移不開眼的熱辣和風情。
在場的男人都看直了眼,目光赤裸而露骨的盯著她。
“王少,朱小姐,你們來了?!鳖I班看見王少陽,快步走過來搭話。
“嗯,今天我們不去包間了,坐在大廳就行?!?p> “好,這邊請?!?p> “一杯香檳,一杯血腥瑪麗?!蓖跎訇柗愿赖?。
“血腥瑪麗?我倒不知道王少竟還喜歡這酒?!敝鞛t瀟挑眉。
酒被端了上來,晶瑩的紅色像是紅寶石,閃爍著美麗的色彩。
王少陽把酒遞給朱瀟瀟,又拿起香檳輕啜了一口,笑的蕩漾,“你不覺得這酒與你很像嗎?”
“哦?”
“都很美?!蓖跎訇枙崦恋奶蛑秸f。
“呵呵。”朱瀟瀟“咯咯”地捂著嘴笑,心里卻暗罵,“我信你個鬼。”
不過沒等朱瀟瀟的那杯血腥瑪麗喝完,王少陽就被他的狐朋狗友們圍住了,一群小姑娘湊在那,朱瀟瀟也不過去自找沒趣,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但總是有男人過來跟她搭訕,她帶著笑意一一打發(fā),最后還是借尿遁才逃了出來。
頓時,朱瀟瀟覺得清凈多了,真不知道原著是怎么做到笑意盈盈的周旋在各色的人之間的,這也太累了。
“喂,我說團長,別看小說了,幫我看看那的人怎么樣了?”朱瀟瀟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為了行動方便,她偷偷鉆進了清理間,拿走了傭人的衣服。
“啊——流氓!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再跟我講話嗎?”團長的機械音都氣到顫抖。
“你就不能屏蔽視覺嗎?”
“哦。忘了?!?p> “先別管這個,說正事。那邊到底怎么樣了?”
“你等我看看啊,”一陣按鍵的聲音,“薛如衣帶的那隊人跟丁寧已經(jīng)打起來了,藍莫言也快要出來了,你快過去吧,說不定正好能遇見陳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