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紅白玫瑰30(民國:靈魂的執(zhí)著與救贖)
“詹姆斯!保密局的人帶著槍往小公館來了!”金發(fā)碧眼的華安對著詹姆斯說。
“快,請幫我把這封信給我親愛的哥哥——租界里的西里先生,就說我需要請求國家的幫助!”詹姆斯人高馬大,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像海一樣深情,這時候里面卻充滿了慌張,他拿出一封信,遞給華安,讓他趕快離開。
“他們就在樓下!”站在詹姆斯身旁的安娜到窗邊看了一眼,看見下面有許多穿著制服的人,而為首的人正向樓上望過來,于是她大叫一聲,往詹姆斯走去,問道:“詹姆斯!你真的殺人了嗎?!”
“閉嘴!”詹姆斯面色難看的看著她,不回答。
安娜卻像是你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吵鬧起來,“哦,我的上帝啊,你怎么能這么做,現(xiàn)在我們麻煩了。”
“親愛的,麻煩的是我!我拜托你!去找你的小白臉!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我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
“哦!你怎么能這么對你的姐姐,詹姆斯?!卑材日f道。
詹姆斯不再搭理他,看著華安走了,自顧自地躺在沙發(fā)上,閉上了那一雙迷人的眼睛。
金三順安排的人都被趙偉生的人一個個的控制住了,金三順也被吳祿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吳祿沖著昏迷的張民平走去,剛想動手,卻被朱瀟瀟推了一下,“閃開!”
本來“昏迷”著的張民平被朱瀟瀟一腳踹倒在地,又昏迷了過去。
趙偉生嘴角抽了抽,心里想著“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也沒變,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都要和她攪和在一起?!?p> “謝謝?!眳堑撃抗庾茻岬目粗鞛t瀟說道,朱瀟瀟看著他的臉,竟是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不是因為他的臉太過嚇人,而是這個人,這道視線……就是在案發(fā)現(xiàn)場那天遇見的那個人!
吳祿也看清楚了朱瀟瀟的神色,眼睛里沒有鄙夷和恐懼,反而是震驚,又跟趙偉生有仇。怎么,難道那天盯著他們的人是她?
“是你吧?!彼么秸Z試探她,果然看到她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心里明了。
此時,陳南笙擠了過來,強勢的抱住朱瀟瀟宣誓主權(quán),“趙處長、吳隊長。東西和事情待會會交給你,現(xiàn)在你們可以去找詹姆斯了。改日我會親自去保密局交給你們,現(xiàn)在恕我們就不奉陪了?!?p> 雖然趙偉生想要掐死這個女人,但現(xiàn)在顯然是不可能了,于是只能放陳南笙離開。
吳祿神色狂熱的盯著朱瀟瀟的背影,像極了在刑訊室里的狀態(tài),讓人不寒而栗,眾人除了趙偉生,不自覺地想起了有關(guān)于這位吳隊長的傳聞,身上發(fā)寒,悄悄地遠離了一些。
陳南笙一路沉默的帶著朱瀟瀟回到別墅里,不言不語,神色陰沉。他那張總是帶著一張狐貍笑的面具臉此時黑得仿佛要滴水,朱瀟瀟感覺到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她慫慫的跟著陳南笙一言不發(fā)的走著,就連呼吸都刻意控制了幾分。
“團長,你說他是不是生氣了?”
“團長,我有點害怕?!?p> “團長,你說他知道了什么?”
“……”
“團長,你說句話啊——我好緊張。”
終于,小團子開口了,“自求多福吧你?!?p> “是你吧?”陳南笙背對著她站著,問道。
“什么?”朱瀟瀟沒有懂他的意思。
“我說,是你吧?!蹦阌煤V定的語氣說,“破落院子里的柴草下面,拿走了那個東西的人?!?p> “是我?!敝鞛t瀟老老實實的承認了。
“為什么?”陳南笙轉(zhuǎn)過頭,盯著她。
“我……”朱瀟瀟心里苦,怎不能說是為了做任務(wù)吧?于是她模棱兩可地說“上面的人安排我調(diào)查這件事的?!?p> 陳南笙冷笑,“我倒越來越好奇你這個‘上面的人’了。”
朱瀟瀟回道:“我早就說過我們可能是一類人了?!?p> “也好?!标惸象喜恢老氲搅耸裁?,神色舒緩了許多,“說說吧,這到底怎么一回事?!?p> “左不過是殺人罷了,”朱瀟瀟開口說道,“趙偉生找的那個人你也找過了吧?”
“嗯?!标惸象喜豢芍梅?。
“沈萌萌原本是金三順的情人,一尸兩命,小姑娘年紀輕輕可惜了,金三順本來想解決這個麻煩,結(jié)果正好看見詹姆斯強奸未遂不小心殺了人,而這一幕剛好張平軍也看見了,而張平軍和詹姆斯走后,害怕沈萌萌沒死的金三順又補了幾刀,又被后出了滿月酒的張民平看見了。后面的你都知道了,詹姆斯借金領(lǐng)冠壓下血案,張平軍害怕惹事瞞而不報,張民平要挾敲詐金三順,還有剛才的殺人滅口?!?p> 陳南笙默了默,嘆氣說“瀟瀟,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俊?p> “下次不要再一個人沖出去了,好不好?”陳南笙突然抱緊了她,顯得十分脆弱的哀求著,“我好害怕失去你?!?p> “滴——男主好感度98%?!?p> “好?!敝鞛t瀟嘆了口氣,想,我也不能失去你,所以……這些危險,我愿意為你一個個掃除。
“那你下次行動,一定要通知我一聲?!?p> “好?!?p> “對了,你把東西放哪兒了?”
“你猜?”朱瀟瀟沖他眨了眨眼,像是小狐貍一樣的偷笑。
“醫(yī)院?宅子里?”陳南笙猜道。
“不對?!彼龘u了搖手指,只想院子里。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陳南笙皺眉,“不會是家里吧?你什么時候弄過來的?”
陳南笙突然想起來,那天他回家看見洗完澡正在穿衣服的朱瀟瀟,浴室外側(cè)擺放的那雙微微沾土的鞋子。
“是那天!”
“你想起來了?我厲害吧?!敝鞛t瀟得意洋洋的炫耀著,眼睛巴巴的看著他,像是在求表揚。
“厲害?!标惸象厦嗣樆亩贪l(fā),寵溺的笑著。
南京。七月七日。上午十點鐘。
本來車水馬龍、魚龍混雜的南京大道上現(xiàn)在清理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兩排軍人把整條大道都守得死死地,道路上都鋪了紅毯,長長的一條,幾乎橫穿整個南京。
京江渡口,無數(shù)的軍人穿著深綠色的軍裝嚴陣以待,蕭鳴政和路崢兩個人正站在最前面,看著滾滾的江水,眺望遠方。氣氛十分嚴肅,沒有一個人說還,所有的人都安安靜靜的站立在陽光里,任熱辣的陽光照下來,打在身上。軍帽在臉上落下的陰影都不能遮擋頭頂火辣辣的太陽。
路崢有些不情愿地等在太陽下,蕭鳴政說道:“別急,就快來了。”
他笑了笑,和談?重組議會?笑話。裝個樣子嘛,裝給想要看的人看。把面子上做到位了,對方抓不住錯處,那么,即使知道使他們做的也沒有證據(jù)證明。
不然,不多時,幾輛貨船就出現(xiàn)在了遠方的海面上。
蕭鳴政挑了挑眉,耿振國竟然租了幾輛貨船來拉人,果然,這小家子氣的樣子還是一點也沒變。他暗自想著,也沒考慮到其實耿振國是在農(nóng)村起義,也從來不收取革命區(qū)老鄉(xiāng)們一分錢。
很快,巨大的轟鳴聲和排水聲越來越近,船靠岸了。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睿智又親和的男人穿著一身灰藍色的軍裝從船上走了下來,后面陸續(xù)的跟著下來了許多人,大概有一個營的樣子。
路崢豪氣地笑著迎了上去,和耿振國用力的握了握手,寒暄道:“耿老弟,你終于來了,我們恭候已久了。”
耿振國和氣的笑笑,收回來自己的手,回道:“路途遙遠,讓諸位久候了。
蕭鳴政不動聲色的走上前握了握尹澤鋒的手,“來了就好,諸位先一下,剩下的事情我們下午再談也不遲?!?p> “好。那就麻煩了。”耿振國跟在路崢和蕭鳴政后面,對著尹澤鋒遞了一個眼神。船上的眾人也跟在他們后面走著,平民黨員們把耿振國和尹澤鋒的后側(cè)和左右兩側(cè)都護住了。
看著他們的動作,路崢和蕭鳴政對視了一眼,眼睛里都帶著笑意。
一群人秩序井然的走在鋪了紅毯的南京中心大道上,前方手握權(quán)勢的四個人相互低聲交談,時不時說些與時政和國際形勢有關(guān)卻又無關(guān)痛癢的東西,貌合神離的走了一路,還配合報社的記者拍了幾張用來寫新聞的照片。
一直走到紅毯盡頭的時候,突然出來幾個持槍的人,一邊大喊著:“蕭鳴政你這個狗賊!”,一邊向著耿振國和尹澤鋒開槍。
尹澤鋒臉色一變就要擋在耿振國的面前,但是左右兩側(cè)的兵反應(yīng)更快,一下子就把他們兩個都擋住了。
蕭鳴政故作驚慌的說道:“快點擋??!抓活的!”
但是尹澤鋒還是中了一彈,打在肩膀上,鮮血橫流,不過也沒有什么大礙。沒能殺了兩人,尤其是耿振國,路崢有點皺眉,不過還是只能將尹澤鋒送去了醫(yī)院。一路上有他們自己的人作陪,他也無法再次下手。
不過幸好前面的那幾個人最后都被他殺了,這下子死無對證,平民黨也拿他們沒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