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南珠是很想仔細欣賞這美貌少年的容貌的,但也知道這不是好時候,便聽了這美貌少年的話,盡可能的緩接那些火藥桶再投擲回城樓上,反復(fù)再三之后,烏青族不知是火藥桶用完了,還是忌憚南珠這么個力大無窮的小兵,竟是不再投擲火藥桶了。
既然沒有火藥桶了,南珠想著自己力氣大,干脆再幫著去攻打城門吧。
另一邊一直關(guān)注著南珠的北四簡直要氣死了,這個死丫頭,不按自己的囑咐行事就算了,竟然還去救那個小白臉。
戰(zhàn)場上來來回回,他自然也看清了那個年輕的校尉長什么樣子,唇紅齒白膚色如雪,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少爺,閑了無聊,來用他們這些人的性命來換取功名。
果然他一出現(xiàn),南珠的目光就沒在落在自己身上了,他真是越想越生氣。
這個見色忘義的小丫頭,等戰(zhàn)事結(jié)束了,看他不收拾她。
氣炸了的北四不止是不再掩飾實力,已經(jīng)開始殺人泄憤了,一揮一收之間,數(shù)條人命就已再入輪回。
這一仗云夏國的新兵新將士氣更是受此鼓舞,在三人的帶領(lǐng)下,威勢蓋過其他三路老兵。
這一場仗到這里毫無懸念,南珠在撞木后面加把手,仿佛一下子多了十來人抱著,泥墻下的城門要要欲墜。
不過再三四擊之后,那大門后的木栓就已經(jīng)皴裂,再一鼓作氣便是砰然倒地。
這倒下的不止是一道門,更是那數(shù)萬門后守著的烏青族人,以及烏青族人在其他各族的威望。
這一仗,贏得十分漂亮,南理國上下全都被抓,剩下多數(shù)異族也已投降,偶有不應(yīng)反抗的,也在云夏國云夏軍的鐵騎之下屈服。
這一次西南之征很是成功,老將領(lǐng)也罷了,此一戰(zhàn)成名的就數(shù)那個美貌少年了,當(dāng)然也包括他麾下的南珠北四幾人。
論功行賞,秦微堤封了大司馬將軍,少年校尉封了驃騎將軍,南珠封了步兵校尉,北四封了輕騎校尉,美貌少年之前就是輕騎校尉。
西征的其他各將領(lǐng)也都相應(yīng)封了賞,只是都不及三個年輕人。
第一次大戰(zhàn)之后的數(shù)次小戰(zhàn),也是他們?nèi)俗顬橛⒂隆?p> 絕美少年白雨隹和北四也就罷了,兩人都是身手矯健頭腦靈活之人,只那南珠愣是靠著一股嚇人的蠻力所向披靡。
這都是西征的后話了。
此次大戰(zhàn)之后,戰(zhàn)場后事料理完,北四在帳外守著南珠換衣服,還沒結(jié)束,就有個信兵來傳白校尉的命令,讓:“新兵營的南珠北四到他的大帳吃飯,贊賞他們今日的英勇表現(xiàn)?!?p> 信兵本是白雨隹的親衛(wèi),以為對方一個小小新,兵聽了他們校尉的邀請,肯定會高興得發(fā)了瘋,為何會是這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信兵也是個年輕的,不想理解北四,翻了個白眼就離開了。
反正他話是傳到了,想來對方不敢無視他們校尉的話,回去復(fù)命就是。
如果鼻子真的可以氣歪的話,北四覺得自己的鼻子已經(jīng)歪得不能呼吸了,可是還不能馬上發(fā)作。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南珠換好了衣服出來,北四看著她蜜色的圓臉蛋軟嫩,一雙杏仁眼黑白分明,總是一派天真無辜的模樣。
她確實就是個腦子里的光全落在眼睛里面的呆子,也就騙騙陌生人,還有個機靈樣子吧。
一時間也收拾不了她,心氣全身都是,必須先收點利息。
南珠因眾人都先去澡堂子洗澡了,只能自己先抬水洗漱,換好衣衫后,出門,見北三一臉咬牙切齒。
這種表情很少在他臉上見到。
他與自己在一處或是獨處時,都沒什么明顯的表情。
如此生動的不高興,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北四就伸出了還沾著血跡的手,給她剛洗得干干凈凈的臉頰流下兩個濕乎乎的印子,肯定是血,她嫌麻煩就拍了他的手一下。
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看,看,這才見了那小白臉一面呢,連自己碰她都不愿意了,之前她不是很喜歡對自己動手動腳嗎。怎麼辦,好氣啊,捏了之后,更氣了?!?p> 南珠倒是沒多想:“為什么這么生氣啊,咦,是因為我沒有聽你的話裝死嗎,可是看著跟我們一起訓(xùn)練的戰(zhàn)友被他們殺了,我實在是裝不了死人啊?!?p> “不要生氣嘛,這次走不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嘛。先不要氣啦,洗完澡換了干凈的衣服,再生氣,就可以輕松一點生氣了?!?p> 北四壓根兒忘了這件事,此時南珠一提,心里悚然一驚,他竟然為了這樣一件事生氣。
為何。
他做的所有事情不都是為了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嗎。
為何現(xiàn)在竟然計較小丫頭多看了那小白臉一眼。
自己不是只打算當(dāng)她是一個小丫鬟嗎。
可是小丫頭名以上是他的小媳婦,卻去看別的男人,這能夠原諒嗎。
就算自己只當(dāng)她是個小丫鬟,可是別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小媳婦啊,若是任由她去覬覦別的男人,豈不是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對的,他就是在擔(dān)心這個,并不是在吃醋。
若是只當(dāng)她作一個小丫鬟,那么根本沒必要生氣,北四心里一時間七上八下的。
嘴上道:“對了,剛剛那個白校尉親衛(wèi)來傳話說,他請我們?nèi)コ跃葡?。你可以先去,也可以在帳里休息一會兒等著我,我洗漱很快的?!?p> 南珠搓了搓手道:“那個好看的小將軍要請我們吃酒席啊,漂亮的人,好吃的菜,那我先去,多吃點,好久沒吃過好東西了。你快點洗了來,我每樣菜給你留點,旁邊的位子也給你占著?!?p> 北四覺得全身的氣都躥到心房來了,被他鎖在一處,隨時要炸掉的感覺。
可是面上,他還是收了咬牙切齒的表情:“既然你想先去見小白······校尉,便去吧,不用為我留什么菜或者位子。我并不是很想吃,但是又不能不去,便去吧。若他問起了我,你便說我還沒有洗漱完,洗漱完就來?!?p> 北四看著毫不猶豫不回頭走掉的南珠,心里一團亂,不高興極了。
到了白校尉的營帳,南珠本來以為會有許多人,也沒想過自己小小一個新兵為什么會被白校尉邀請,反正有好吃的還有美人不能錯過就是了。
只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美貌小將軍竟然一個人在帳中吃酒席,難道他只請了自己和北四嗎。
南珠上前作禮道:“屬下見過白校尉?!?p> 白雨隹早就洗漱換衣了,火頭軍也為他準(zhǔn)備好了酒席,見那個令他印象深刻的少年來了,手里的酒水一仰而盡,薄薄的唇開合道:“我們都是年輕人,不必多禮,我今夜也只邀請了你跟北四。我名白雨隹,你愿意的話,可以就叫我雨隹。我便直呼你南小寶吧?!?p> 南珠向來別人說什么她就信什么,腦子里不拐彎,本來就覺得虛禮麻煩,現(xiàn)在不用講,自然愿意。
“那好,不過南小寶是我大名,你叫我小名吧,南珠。雨隹,你今年多大了啊,是第一次領(lǐng)兵打仗嗎,從校尉開始做起嗎?!?p> 白雨隹見這少年個子實在是嬌小玲瓏,不過五尺多一點,站起來只到自己的胸口處,看起來也不是很結(jié)實。
偏偏力大無窮,動作并不算利落,準(zhǔn)頭一般,可是就沒人能受得住她一擊的。
膽子極大,在戰(zhàn)場上沒有半分害怕的、,只有敵我,沒有生死,所向披靡。
“我今年十七歲了,司馬將軍秦微堤是我舅舅,貴妃是我姨母,走了后門,來做這個校尉?!?p> “怎么,嫌棄我是個二世祖,不想交我這個朋友嗎。難道又是一個恨朱門酒肉臭的,我竟然又看走了眼,若是不喜歡便回去吧?!?p> “恨朱門酒肉臭是什么東西,臭的酒肉誰都不喜歡啊,除非鬧饑荒,不然誰會吃。我們早就猜到你身份高貴了,看你也不像久經(jīng)沙場,年紀(jì)輕輕當(dāng)上校尉?!?p> “只是這校尉你倒是當(dāng)?shù)玫?,我看你有勇有謀,身手也好,比我和北四都厲害一點呢?!?p> 白雨隹倒是沒料到她是這樣一番言論,微微咧嘴笑道:“我才比你們厲害一點嗎?!?p> “身手你矯健多我,力量不如我,智謀卻遠遠在我之上。而北四則是智謀身手都略輸一籌。若是仔細算算的話,還是比我們厲害了好些的?!?p> “我覺著你以后會比秦將軍更厲害,等你到了他那個年齡,說不定已經(jīng)是大司馬了呢,據(jù)說那是武將最高的官呢?!?p> 白雨隹看他一臉認真,嘴里不停,偶爾吃一筷子肉。
他的模樣實在稚氣,眼睛鼻子嘴甚至臉蛋都是圓圓的,膚色曬得黑,眉清目秀,至多十四五歲。
不再說這個話題,轉(zhuǎn)而道:“今年多大了,我看你年歲不大,怎么就入了軍營?!?p> 南珠看白雨隹慵懶喝酒的模樣,雪白的臉頰浮上一絲紅暈,眼神微微透出一點迷蒙。
心想,這般模樣,不是引人犯罪嗎:“去年重陽滿的十五,我還記得重陽節(jié)時,軍營里每人都分得了一杯雄黃酒,我不會喝,就給了北四,他還挺喜歡的。我們家還有我爹和弟弟,但是弟弟還小,身體不好,爹爹要顧家,所以就只剩下我了?!?p> 頓了頓,南珠忍不住好奇道:“雨隹,你家里的人是不是都這般好看啊,有沒有比你更漂亮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