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藺一瞬不瞬地盯著蔚斯塵的側臉。
她想看清楚蔚斯塵此刻的眼神。
但眼鏡的側面反光晃得她什么也看不清。
蔚斯塵保持著注視照片的動作,臉都沒有偏側分毫,像一座完美無瑕的人形雕塑。
過了很久,他收回目光轉身看向葉藺,露出一抹完美的微笑:“我和葉總有過一面之緣?!?p> 說完,他垂眸看了眼葉藺身上,把手中的傘遞給她:“拿著?!?p> 葉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聽話地接過了傘。
一面之緣是沒錯,但剛才蔚斯塵為什么要沉默那么久?
忽然感到手上有什么東西被人拿走了,葉藺下意識回神警惕,就看到雨傘重新被蔚斯塵拿了回去,而她身上變得很溫暖。
蔚斯塵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時候披在了她身上,還殘留著衣服主人的體溫。
“你的衣服都濕透了,這樣會感冒的,走吧!”
他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衣,黑色的西褲,雪白的襯衣,這樣的打扮似乎格外的適合他,清雅又朗潤,在雨中像一幅水墨畫。
葉藺收回目光和他并肩而行,悄悄回頭望向爺爺?shù)哪贡?,眼睛里的淚光悄然浮動。
爺爺,
像蔚斯塵這樣一個人,有可能是害死我們的兇手嗎?
爺爺,
我回來了。
公司,還有我們的家,我都會拿回來的,老規(guī)矩,有我在,您什么也不用擔心。
爺爺……
小藺來看您了,您也要記得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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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藺現(xiàn)在就是一只弱小又可憐的小贅婿,還是女扮男裝騙婚的那種。
一旦真相敗露,她都可以預見到自己的下場會有多么凄慘。
必須趕緊回醫(yī)院去,找那個坑娃的媽串一下口供。
但是,特么的她最近好像被老天爺給嫌棄了。
“蔚總,這個、好像不是回醫(yī)院的方向?!比~藺局促地縮在車座一角,弱弱地開口。
從徐蔓枝的只言片語中推測,原來的葉凜應該就是個內向、軟弱、靦腆的性格。
車座的另一頭,男人長腿交疊,唇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優(yōu)雅又迷人。
蔚斯塵看了她一眼,讓司機把空調打開,說道:“來的路上徐夫人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我了,她請我?guī)兔φ业侥?,還說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如果找到你可以直接接你回蔚家?!?p> 葉藺:“……”
那個媽是不是還說:既然我兒子已經(jīng)入贅了蔚家,那就生是你們蔚家的人,死是你們蔚家的灰?就算你們蔚家把人弄死了我也不會過問?
不,真要弄死了,搞不好那女人會歡天喜地地上門訛錢。
葉藺道:“可是我現(xiàn)在這樣子去蔚家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還是先回醫(yī)院吧,換一身衣服,而且還沒有辦理出院呢!””
爺腦袋上開了瓢了,爺現(xiàn)在還是病患!
“無妨,那些自然會有人處理,至于衣服,”蔚斯塵停頓了片刻,墨色的眸子看向她,“在你和明曦的婚禮之前就已經(jīng)都送到蔚家了,怎么,你忘了嗎?”
“……”葉藺心中微沉,旋即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沒,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