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奕還沒有要醒的跡象,狂風站在床邊,眉頭擰著可以夾死一只蚊子,略微思索一番開口道,“既然兩種毒藥沖,那何不給王爺下毒,說不準以毒攻毒就好了呢?”
萬巽一時沒有說話,顯然也想到了這個辦法,倒是旁邊的暴雨一掌拍在他腦袋上,“我們和魯國在吳國的地界上打架,誰最慘?”
“這個辦法太冒險了,除非萬無一失,不能輕易嘗試。”萬巽也贊同暴雨的說法,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快到中秋了,“這幾日你們多留意些?!?p> 原本該是在月圓之夜發(fā)作的毒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情出現(xiàn)意外。
而這邊,木離拽著聽風直接溜回了自己的小院,快得如同一陣風,卷起院外的柳條。多寶以為是賊人入侵,立刻撲了過來,看清兩人的臉后,這才急急忙忙地剎住腳步。
聽風穩(wěn)住身形,不解道,“主子,我們?yōu)楹我???p> “不跑等著挨打?”木離松開她的手腕,語氣淡淡,視線垂在青石板上,半晌之后突然很鄭重地扭頭看向聽風,“我覺得我們打錯人了。”
她仔細想了想,男人自帶冷氣而又生人勿近,渾身的戾氣饒是她這個前世略盡陰謀和鮮血的人都覺得心驚,半夜三更,黑燈瞎火……也不知道那個倒霉蛋是誰,好在聽風只踹了他一腳,自己還沒動手呢。
木離在心里默默說了一聲抱歉。
在墻頭吹了這么久的冷風,木離覺得渾身不自然,讓聽蘭給自己燒了幾桶熱水,舒舒服服地跑了個花瓣澡,這才重新躺會床上。
一夜好眠,剛用完早膳,舞師就翩然而至,還帶來一套舞裙,說是木離換上保準舞仙附體。
舞仙附體……木離打了個寒顫,拇指和食指捏著花花綠綠的裙子,滿眼嫌棄,這件衣服簡直長在她的審丑點上了。抬頭,卻是舞師殷切的雙眼,“快換上啊,換上我們就開始練?!?p> 看在舞師對自己還算不錯的份上,木離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換上了這套傳說中能被舞仙附體的衣裙,扯了扯拖曳在地上的裙擺,合著這舞仙一米八?
“不錯不錯,就這樣跟我左手、右手……往前、后退、轉(zhuǎn)圈圈……”舞師看著翩翩起舞的身影,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總算不用砸了自己的招牌了,要知道裙子這么有用,她就早些拿出來了,白白讓自己生了幾籮筐的悶氣。話說,這人美跳起舞來就是不一樣,哪怕動作不怎么到位都好看。
她吹開茶末,一邊喝著丫鬟泡著茶,一邊指導木離的動作。
昨兒還沒發(fā)現(xiàn),這茶入口清淡,回味甘甜,她喝過的茶葉顏色均偏深青,這茶的卻鮮嫩亮眼地不像話。這般顏色她只在惠貴妃宮里看到過,說是吳國特供,皇上命人帶給她嘗嘗鮮。
舞師有一瞬間的怔楞,隨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就連盛寵的貴妃都只能嘗嘗鮮,相府可有可無的三小姐怎么會有?她瞥了一眼聽蘭簸箕里滿滿的茶葉,被隨意夾在樹枝上晾曬,想來只是長得顏色相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