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體液學派的人都認為己方已經勝券在握的時候,尤蒙用握著拳頭的手抵在嘴邊,咳嗽了兩聲。
亞伯拉罕知道他有話要為自己辯護了,再一次敲響了木槌。
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后,尤蒙向大BOSS點頭示意,然后說道。
“安德烈·羅斯布洛克閣下,關于您剛才表述的不實言論,我這里有話要說?!?p> “哦?洗耳恭聽......”安德烈非常自信的杵著手杖望著尤蒙。
尤蒙繼續(xù)道:“首先,我在雷倫加爾的首都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我處理的非常完美,并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失,至于你說的將同伴置于危險之中,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夏爾提女士和巴爾洛閣下安然的坐在這里,這便是最有利的證明!沒人比我更懂雷倫加爾的死鼠病!如果要給我自己的表現(xiàn)打分的話,我認為是滿分十分!”
這話剛說出來,小黑就在尤蒙腦海中暗罵一聲:“不要臉!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p>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是兩個派系的爭斗,巴爾洛和夏爾提也不可能會站出來拆尤蒙的臺。
安德烈聽后低頭諷刺般的笑了。
“你自己的一面之詞,在場這么多人又有多少會信呢?我得到的消息都是來自雷倫加爾上層的貴族,他們都是高貴之人,不會隨便污蔑你這樣的平民,我以首席醫(yī)生的人格擔保......事實就是如此......”
“哈哈哈!”尤蒙放肆的笑了起來,這笑聲打斷了安德烈的話,讓他很不滿。
“你在笑什么?”
“你說的貴族們都是誰?說不定我還認識......”尤蒙用眼神斜視安德烈,這種眼神非常的傲慢且不尊重人,不過尤蒙現(xiàn)在可不想給予這個家伙尊重。
“剛德先生,雷倫加爾的貴族是不會與你這樣的小角色有交集的,如果說巴爾洛醫(yī)生認識某些貴族我還會信......你嘛......呵呵......”
看來安德烈并不知道雷倫加爾瘟疫治愈的具體情況,他可能覺得巴爾洛才是關鍵。
尤蒙冷笑了一聲,背著雙手,聳拉著眼皮,漫不經心的突然念了起來。
“雷倫加爾首都的執(zhí)政官是洛肯·蓋伊,他與我關系不錯,算是有分量的大人物吧?你的消息是從他那里聽來的嗎?”
聽到這話,安德烈臉色有些變了。洛肯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雖然不熟悉,但是也知道那是個厲害強硬的角色。只是更讓安德烈吃驚的是,尤蒙竟然會直述洛肯的全名......
赫默耶斯協(xié)會的醫(yī)生們,大部分都是所謂的“草根”,也就亞伯拉罕等不到一成的人是貴族出生,而且這部分人年齡都偏大,基本都是家族里的次子或者沒有繼承權的遠房,要么就是已經沒落的家族。
因此,在面對貴族的時候,很多人還是會尊稱他們?yōu)榇笕?.....
“你剛才的話到底是想說什么?”安德烈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了下去。
尤蒙眼皮上翻,用一種很欠揍的表情蔑視著他,繼續(xù)說。
“哦?看來你的消息不是從洛肯那里來的咯?那要不就是從威爾塞斯公爵那里來的,我和他也挺熟的,他還說,過幾天會來赫默耶斯協(xié)會拜訪我們,到時我也可以找他確認一下?!?p> 這話出口,會議室眾人又開始低聲交流了,感覺亞伯拉罕的木槌都要敲斷了。
洛肯的名字很多協(xié)會里的人可能還沒聽過,但是威爾塞斯就太出名了。
威爾塞斯的公爵領就和維吉亞接壤,他和維吉亞政府的關系處的一直都不錯,可謂是鼎鼎大名!
安德烈臉皮都繃了起來,他完全沒想到尤蒙竟然認識這樣的大人物。
“我不信你說的這些,我也認識威爾塞斯大人,可那又怎樣?”
尤蒙呵呵了一聲,繼續(xù)說:“也不是公爵大人那里得來的消息嗎?那總不會,你的消息是女王陛下親自告訴你的吧?”
安德烈表情一呆,臉色難看的說:“你在胡說什么?!”
“我從不胡說,畢竟,女王陛下與我也挺熟的,我?guī)退麥缌耸┡笆锥嫉募膊?,還幫她逮出了意圖叛國的貴族,因此在雷倫加爾的宮殿里,陛下親自冊封了我‘榮譽頭銜’,雖然沒有賞賜領地給我,但是你們現(xiàn)在可得稱呼我為——尤蒙勛爵!”
此話出口,全場嘩然,安德烈吞了口口水,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是的,雖然安德烈是赫默耶斯體液派的首席醫(yī)生,但他卻是不折不扣的草根。如果不是在維吉亞,他根本就沒辦法坐到這個位置。
雖然維吉亞的貴族和資本家現(xiàn)在已經融合完畢,許多中產階級職業(yè)的誕生給了平民很多機會,可赫默耶斯協(xié)會的醫(yī)生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很多人還是對貴族有著不可化解的執(zhí)念......
安德烈以自己的職位為便利與各國貴族交好也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彌補家族出生的短板。
尤蒙說完就放下雙手,微微笑著道:“連女王都不是嗎?那您的消息是從哪里來的?肯定不是我告訴你的吧......”
聽到這話,小黑在尤蒙腦子里又罵了一聲“你說話能再賤點嗎?”
尤蒙沒理他,繼續(xù)說:“你說我沒有紀律,我行我素,那是因為我在執(zhí)行陛下的旨意,也是在救治他們的國家。所以,我不知道我這樣努力且高貴的人.......額.....你們別這么看我,剛才安德烈閣下說貴族都是高貴之人......像我這么努力善良,且高貴的人,難道成為一名合格醫(yī)生的資格都沒有嗎?”
話音落下,全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了,尤蒙甚至能聽見人群里的某處某人放了一個悶屁......
安德烈臉上仿佛掛著“憋屈”兩個字,他身后的亞伯拉罕見沒人說話,便詢問了一句。
“羅斯布洛克,你還有其他疑問嗎?”
安德烈聽見亞拉伯罕叫自己,回過神來,憤恨的敲了一下手杖,從主席臺上走了回去,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尤蒙一眼,似乎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尤蒙手上已經曬出了伊莎貝拉賜予他的勛章,這表明了他貴族的身份,至少也是個“男爵”。安德烈意識到了這勛章肯定不會是假的,那么他之前道聽途說的那些貴族的消息便不攻自破了。
擁有“榮譽頭銜”之人,怎么可能是沒有紀律的人,當然有資格參加醫(yī)師考核!
體液學派的人已經鬧不起來了,他們想奪回一個名額的計劃宣布失敗......
亞拉伯罕最后又換了紙張說了些其他事情,然后便宣布散會。
尤蒙這一次算是出了名,所有醫(yī)生都認識了他,病理學派的人都對他表示出了善意和友好,在散會后紛紛上前祝賀。
然而夏爾提卻把尤蒙拉到一邊,給他潑了一頭冷水。
“你別得意忘形了,圖書室的資料書籍都看過了嗎?筆試你準備怎么通過?”
尤蒙一呆。
“?。烤谷挥泄P試?”
夏爾提翻了個白眼:“醫(yī)師考核一共有三場,第一場是本派系三位主任醫(yī)生的評價,這一關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問題,畢竟自己派系的導師肯定不會給你不通過,第二場就是筆試了,需要你熟記目前最前沿的學術知識,很可惜,體液學派的書籍占了大半.......最難的就是第三場了,需要你現(xiàn)場對考官提出的病癥題目給出治療方案和原理解釋,如果你運氣不好被安德烈醫(yī)生出題,那你就麻煩了......到時候如果沒通過,勛爵大人,你的臉都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