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依自然也是心疼自家男人的,她才不怕別人的打趣,大大方方的從牛車上站了起來。
反而是主動沖前面正在趕路的兩個人喊道:“東子哥,霍飛,一起坐車吧?!?p> 牛車很快就停在了兩人的面前,顧愛民也跟著說道:“上|來吧,帶你們一程?!?p> 是他想岔了,何必要顧慮那么多別人的想法?
這牛車本來就是生產(chǎn)隊的,而霍東霍飛都是八隊的成員,讓他們一起坐車也是很正常的啊。
霍東原本是覺得走路無所謂,這條路來來去去他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兩個多小時就能走一個來回呢。
可是看霍飛熱得滿臉是汗,心疼弟弟,于是便點頭答應(yīng)了。
最重要的是,顧依依也在車上坐著,剛才可是她喊他的。
三下五除二,不就等于他和他未來小媳婦一起坐車去公社?
于是,擠一擠,霍家的兄弟倆也都坐上車了。
上車之后,當(dāng)著眾人的面,霍東不方便和顧依依說話。
只是憨傻的笑了笑,顧依依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上一周起早貪黑的努力勞動,這人成功的又把自己曬黑了幾個度。
看上去,就跟那非洲黑人似的,黝黑健壯。
手臂上的肌肉紋理分明,皮膚光滑油亮。
越看,越對胃口,顧依依滿意的笑了。
她可實在不喜歡文弱書生小白臉那樣的男人。
雖然兩個人已經(jīng)是未婚夫妻,兩家家長都承認(rèn)了的。
畢竟是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在外面兩個人還不敢如何如何的。
不過屯子里的人,包括剛才說話的,也只是開著善意的玩笑。
卻沒有人會主動針對他們倆。
所以,霍東霍飛兄弟倆的位置被人主動給推到了顧依依的附近。
霍東還有些羞澀,本來是準(zhǔn)備讓霍飛挨著顧依依坐。
顧依依抬頭瞪了他一眼,后者摸摸鼻子,自覺主動的在她旁邊坐下了。
顧依依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微側(cè)過頭,任由自己昨天剛剛洗過的帶著木槿花香氣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
那長長的馬尾在風(fēng)中飛揚起來,纖細(xì)柔軟的發(fā)絲掃在霍東黝黑的臉龐上,讓他渾身僵硬。
依依,依依頭發(fā)的味道真好聞;
聽說城里還有專門洗|頭發(fā)用的洗發(fā)水,帶著各種花香。
以后,他會努力掙錢,買好聞的洗發(fā)水給媳婦洗|頭的。
不過,她,她還不是他媳婦呢……
這么一想著,霍東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發(fā)燙,脖子和耳朵根都紅了。
一直留心觀察他的顧依依當(dāng)然也看到了,很好,他不是他面上所呈現(xiàn)的那樣無動于衷。
看見她還會害羞,不過這個男人的反應(yīng)也未免太可愛了吧,每次臉紅還會紅到耳后根?
只是眼瞅著倆人互相注視著對方,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霍飛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真是責(zé)任重大啊。
不管他喜不喜歡顧依依,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她會是他的大嫂。
那么,在霍飛心里,顧依依也是值得尊重的人。
兩家家長都說了,要他們培養(yǎng)感情再結(jié)婚。
現(xiàn)在這樣你瞅著我我瞅著你不說話,又算啥事?
“依依姐,你也要去公社啊?”
顧依依還在觀察著霍東耳朵紅的可愛模樣,不是很想搭理這個小屁孩。
她摸了摸口袋,嗯,出門之前她媽塞了幾顆糖給她,可以拿來哄小孩。
不過前面趕車的顧愛民卻是聽見了,便替她開口回道:“她小腿上不是有個傷口,都好幾天還沒好,我媽讓我?guī)ス绲男l(wèi)生院看看?!?p> 當(dāng)然了,這是林麗琴替女兒想出來的光明正大的理由。
總不能直接說,是給錢讓閨女出去玩的吧?
三個傻兒子沒什么,兒媳婦心里絕對是會有意見的。
雖然林麗琴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是掩飾太平,她還是會的。
“什么,依依姐的傷口還沒好?我都好了呢?!被麸w一聽,頓時來勁了,有了推銷他大哥的好理由啊:“依依姐,是我哥給我碾碎的草藥膏,敷上去沒兩天就好了,我的腿也是被鐮刀割傷了的?!?p> 而且,這還是托了依依姐你的福,其實草藥膏是我哥給你弄的。
只是車上人多,這話霍飛不好當(dāng)著大伙兒的面說出來。
然后呢,霍飛又?jǐn)D眉弄眼的看向霍東:“哥,你也給依依姐弄點草藥膏,讓她的傷口也快點好吧?!?p> 霍東已經(jīng)快要被自己的弟弟給蠢哭了。
還不都是怪他,是他用了那個草藥,自己少了去接近依依的借口。
而且依依的傷口還沒好,都怪這個臭小子。
霍飛可不知道他哥心里正在罵他,還在使勁的向顧依依念叨著他哥能干的地方:
“我爹的腿經(jīng)常疼,家里又沒錢去抓藥,于是我哥就去學(xué)了辨認(rèn)草藥。之后,他就自己給我爹抓藥了。依依姐,我哥是不是很厲害?”
小小少年揚起小臉,對著未來大嫂努力的推銷自己的大哥。
在他心中,他的大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哥;
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霍飛的小|嘴還是叭叭說個不停,霍東已經(jīng)是恨不得要打死他了。
眼睛余光卻是看到顧依依的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著自己看,瞬間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背。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東子哥,你好厲害哦,居然還會做藥膏?!?p> 顧依依剝了一顆糖放入自己嘴中,跟著,又掏出一顆。
直接塞到了霍飛的手掌心,“吃糖。”
“給……給我的?”霍飛看著那小小的一顆糖,感動的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吃過糖了,不,應(yīng)該說他印象中自己就沒吃過糖。
霍飛把糖捧在手掌心,眼淚汪汪:“依依姐,真的是給我的?我,我沒有吃過糖?!?p> 這世上,還有沒吃過糖的小孩?
還真是聞?wù)呗錅I聽者傷心啊,顧依依不負(fù)責(zé)任的打著包票:“吃吧,以后你會有許多糖吃的?!?p> 等三中全會之后,確定了改革開放,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都會得到飛速的發(fā)展。
屆時,別說是吃糖,就是霍飛要天天吃肉她也供得起。
前提條件是,這個未來小叔子要一直保持著這個可愛的個性。
顧依依不討厭小孩,但是直覺上不會喜歡那種無法無天的熊孩子的。
于是,顧依依和霍飛兩個,一個姑娘一個孩子一起吃起糖來了。
就他們倆,再沒有分給其他人。
焦糖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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