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從安小路口中得知,漫漫已經(jīng)醒過來,但還在醫(yī)院接受治療。
我心里這才松了口氣,漫漫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輩子良心都難安。
我給安小路轉了五千塊錢,讓她給漫漫買點東西,我不在的日子也只有委托她幫忙照顧漫漫了,她是漫漫的閨蜜,有她在可以陪漫漫聊天解悶。
這件事之后,我又陷入忙碌之中,我盡量讓自己忙起來,眼里只有一個字,錢!
一個月的時間,我單槍匹馬,帶著李一彤和張勇兩個徒弟奔波于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起早貪黑,很是辛苦。
但我們的收獲也很大,公司一共有七個銷售組,我們雖然是新成立的,但這個月我們的銷售額排在第二,和第一名相差無幾。
我信心百倍,僅憑我們?nèi)齻€人就能做到這個份上,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絕對可以做到第一!
現(xiàn)在再回想起來,我真的應該感謝當初那個拼搏努力的自己。
白天跑業(yè)務,晚上則回到公司加班,做設計圖,我讓我忙的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一天晚上,張總也在加班,晚上的時候,她端著一杯咖啡來到我的辦公室,將咖啡遞給我。
“陳良,歇會吧,別這么透支自己的身體,等你年齡大了,再后悔就來不及了?!睆埧倢ξ艺f。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接過張倩遞來的咖啡。
趁年輕不努力,等我過幾年想努力的時候都沒人要我了。
“可以說說你為什么這么拼嗎?”張總笑著問我:“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個工作狂哦!”
“如果說我為了賺錢結婚你信嗎?”我問張總。
她楞了一下,然后點頭:“信,當然信!”
張總有些詫異的看著我,目光都不同了。
我有些感慨的對她說:“張總結婚了嗎?”
“你看我像結婚的人嗎?”她笑盈盈的對我說。
我笑了笑,暗嘆自己愚蠢,張總才多大,和我一般大的年紀,正是事業(yè)的上升期,怎么可能結婚。
我搖了搖頭說:“我和張總不一樣,我家里條件不好,父母給我?guī)筒簧鲜裁疵Γ械囊磺卸夹枰易约喝ゴ蚱?,沒有錢,所有我想要的東西都是奢望,這就是我賣力工作的原因,只是希望,在這個公司,我能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
張總聽完后抿了抿嘴唇,然后對我說:“明天晚上陪我去見一個客戶?!?p> 張總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我沒有細想,繼續(xù)忙著手頭上的工作。
忙完手頭的工作,我偷偷摸摸的給漫漫打了個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我又一次忍不住哽咽了。
“漫漫,你怎么那么傻,如果你有個什么意外,你讓我怎么有臉茍活?”
漫漫的語氣卻很輕松,笑著安慰我:“我沒事,當時氣不過父母反對,所以才一氣之下做了這樣的決定,現(xiàn)在看來或許我做的是對的?!?p> “怎么說?”
“至少父母早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決心,接下來肯定會考慮我的態(tài)度,剛剛對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緩和了很多,所以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不是不可能?!?p> 我由衷的感謝漫漫,為了我們能在一起,做了多少的犧牲。
想我一個大男人,卻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一瞬間卑微的情緒席卷我的身體。
“漫漫,對不起,我真的很想在你身邊,可是......”
我話還沒說完便被漫漫打斷了:“傻瓜,我知道你很努力,你在外面只管努力,父母這邊的思想工作就交給我了,當然你也不要太拼命,身體要緊?!?p> 和漫漫沒說幾句話便掛了電話,我一顆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漫漫都這么有信心,我又有什么資格不努力呢?
第二天的時候,張總才告訴我晚上活動的具體情況。
她告訴我,今晚要陪的人是一個大客戶,一個做房地產(chǎn)行業(yè)的老總,因為要做精裝修,所以能拿到裝修的單子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聽張總說完我整個人都隱隱有些激動,平時接觸的都是一些散戶,像這種約見大老板還是首次,當然,我一點也不怯場,反而有些期待,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zhàn),只要能拿下這筆單子,于我于公司都是一個不小的成就。
到了酒店,包間已經(jīng)坐了兩個中年男子。
看見他們,張總趕緊走過去和他們握手。
一陣寒暄后,張總又介紹我,不過兩個老總對我就沒有那么熱情了,畢竟我一個小職員他們還不放在眼里,只是對我點了點頭。
這種場合難免要喝酒,我看見那個張總開了一瓶白酒,給我們每個人倒了一杯。
我本身酒量不行,但在這種場合,有時候往往身不由己,所以該有的禮節(jié)一個不少,這一圈下來沒有三兩下不來。
張總本來就是一個女性,喝的也不多,喝酒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之前就聽說過干工程的人沒有一個酒量不行的,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見識了,兩個老板越喝越開心,已經(jīng)有些微醉。
最開始兩個老總對我還有些不屑一顧,經(jīng)過這么一喝,再加上我們之間聊天,慢慢熟絡起來,喝起來也就放得開了。
我本來酒量一般,喝到現(xiàn)在差不多能喝半斤,已經(jīng)是有些體力不支。
那兩老板也是喝開心了,至于我則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后來我找了個借口出去吐了一陣子才算好一點。
現(xiàn)在想想,這可能是迄今為止我喝過最多的一次吧。
那酒度數(shù)很高,后勁也大,我坐在座位上暈暈乎乎的,手都有些麻木,嘴角機械的笑著。
張總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我,給我示意了一個眼神,意思是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但是我沒有聽她的,我知道這個酒局的重要性,一旦成了給公司帶來的利潤是天文數(shù)字,至少對于我來說是天文數(shù)字。
我依然強忍者笑容給兩位老板敬酒,直到后來李總終于大著舌頭對李總說這個項目完全交給我們的時候,我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酒店門口,張總攙扶著我,目送兩位老總離開,這時候我才終于放松下來,肚子里翻江倒?jié)L,腿一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