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其實是吳家小姐的未婚夫,名叫李靖文。
李家同吳家為世交,幼年時他們還曾一起玩耍過,后來李家調任到他方,兩家才少了些來往,不過親事卻是在他們小的時候就訂了下來,算是娃娃親。
可是前幾年李家出了事,病的病死的死,只留下了李靖文這么個病秧子。
吳小姐的爹爹重情,將人接到了滁州,原本是想讓他住在吳家的,可李靖文不肯,因此在外置了一處宅子獨自過活。
倒是吳家少爺念著小時候的情宜時常邀請他玩耍,倒是關系不錯。
吳小姐今年已經及笄,眼看著這親事就要提上日程,可吳小姐自己卻沒有看上李靖文這個病秧子,因為她不想當寡婦。
“你怎么在這里?”吳小姐輕咬著貝齒滿臉的不悅。
豐年原本看到吳小姐眼睛還亮了亮,聽她這么一說,慌忙道:“少、少爺身子不些不適,在此處休息……”
“為何挑了此處?丫環(huán)說方才一位小憐姑娘在這間客房里換衣裳……”
說到這里,吳小姐一驚,也顧不得什么,急忙往屋里跑。
“吳小姐……”豐年敢攔別人,可他不敢攔吳小姐這位未來的當家主母,因此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她跑了進去。
清慧郡主勾了勾唇,不緊不慢地跟了進去。
那小啞巴若是壞了名聲,看表哥還留不留她在身邊。
門口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里面的李靖文,也虧得他是和衣而臥,此時剛剛坐起身,帷幔就被人一把掀開。
李靖文愣了愣,“萱妹妹,怎么是你?”
吳家小姐臉色微微紅了紅,隨即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在這里?”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是吳賢弟帶我過來的,莫不是……萱妹妹覺得有什么不妥?”李靖文眼中露出一抹局促。
他一口一個萱妹妹的叫得吳家小姐郁悶不已!
若是尋常時候她早就翻臉了,可身后還站著清慧郡主以及不少好友,她不能自毀形象。
“丫環(huán)說方才有位小憐姑娘在這間屋里換衣裳……”
李靖文面色一變,像是屁股著火了一般站了起來!
“萱妹妹,我……我們進來的時候,此間屋子并無任何人!!”
“怎么可能?”這話是問竹脫口而出的,隨即她就驚慌地發(fā)現(xiàn)說錯話了。
清慧瞪了她一眼,這才說道:“有丫環(huán)瞧見她進來卻并沒有看到出去,要不,咱們找找看?反正這屋子也不大?!?p> 她這話是對著吳小姐說的,吳小姐抿了抿唇瞟了李靖文一眼,默認了。
其實私心里,她突然很想那位小什么憐的出現(xiàn)在這屋里,這樣的話他們的親事十拿九穩(wěn)就會黃了,這對她來說可是好事一樁。
“你們都去找找吧?!彼愿绤羌业难经h(huán)們。
李靖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心中無不失望!他緊緊抿著唇默默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些丫環(huán)們里里外外地搜索,豐年捏了捏拳頭,深深地替自家少爺難過!
“小姐,沒有人?!?p> “這邊也沒有!”
清慧郡主原本得意的神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問竹明明說看到進去了,而且還一直盯著未見出來,可人怎么就不見了?
“萱妹妹,現(xiàn)在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李靖文臉上少了些溫和,多了一絲冷漠。
吳小姐心里有些遺憾,不過卻還是道:“既然沒有,那自然是最好的,不然我也沒辦法跟母親交待?!闭f著她瞄了李靖文一眼,又道:“既然你在此處休息,那我們就不打擾了?!?p> 李靖文后退了一步,沉默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清慧似笑非笑地瞧了他們一眼,道:“這地方倒是選得不錯!”
李靖文神色微冷,動了動唇欲說什么,就聽到吳瑾萱道:“郡主,既然小憐姑娘不在此處,我們還是往別處找找吧,實在找不到怕是只能報于王爺了!”
李靖文眉頭微微皺了皺,終是默默地目送她們離開。
“你們再去四下里找一找人,萬一出事了可不好跟王爺交待!”清慧郡主冷聲對問竹和問琴說道。
兩人神色一凜,立刻跑開。
“奇怪了,人到底會去了哪里呢?”
“誰知道呢,一個小啞巴就算是迷路了怕是也沒辦法問路啊,該不會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這園子就這么大……”
“你沒瞧見嗎?還有這么大的湖呢,萬一——”
跟來的千金小姐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聲音落入清慧郡主的耳中不由得思量起來。
難不成那臭丫頭當真落水了?
就在她們疑惑萬分時,問竹白著一張臉匆匆跑來在清慧郡主耳邊說道:“郡主,那小啞巴不知何時回了水謝,王爺也在……”
清慧郡主面色一沉,暗暗磨著后槽牙!
想不到這個小啞巴鬼心眼還挺多,她究竟是怎么避過眾人又跑回去的?
“走,去看看?。 ?p> 吳小姐等人有些好奇,也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快到水謝的時候眾人就見到一名少女正在替秦王倒茶,但因為她側著身子,眾人也沒有瞧清楚長相。
清慧恨恨地瞪了昭昭幾眼卻終是沒敢過去找她的麻煩。
宴會尚未結束,秦王接到了什么消息急急地離開了,昭昭被阿福帶回了別院,反倒是清慧郡主一直等宴會結束了才回去。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秦王就命人準備了馬車,讓清慧郡主回京。
清慧郡主磨了許多時卻不見王爺松口,無奈之下氣呼呼地著人收拾行李去了。
其實她們來時也不過帶了一只箱子,這才住了兩天,并沒有許多東西要收,但清慧郡主還是磨蹭了大半個時辰。
等到清慧郡主離開的消息傳進書房,謝楚笙這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這邊的事情幾乎停滯了下來,排查是何種野獸的事情也沒有確定,好在新知府到任,倒是讓他多少輕松了一些。若是清慧留在這里整些幺蛾子出來,他怕是會更加頭疼!
“爺,阮知府來訪!”
“嗯?”謝楚笙一愣,昨日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怎么今日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