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這樣想著,他看著安和喬不停地流著汗,便拿著毛巾不停的給她擦著額頭。
安和喬動來動去,看起來睡得便不安穩(wěn),好像是做噩夢了。
“不要…”
安和喬胡亂說著夢話,周禮聽的模糊,他把耳朵湊近,輕聲問了句:“你說什么?”
安和喬又哼唧了兩聲,“不要走…哥哥…”
“我沒走呢。”
周禮雖然不知道安和喬做了什么夢,但他還是答應(yīng)著,他幫安和喬蓋好因為安和喬自己胡亂動而掀起的被子。
說完后安和喬又安靜下來,她歪著頭,發(fā)出輕微的呼吸聲。
周禮看著她明明已經(jīng)睡著了卻緊鎖的眉頭,深深嘆了口氣,不自覺間周禮的手撫上安和喬的額頭。
“嗯……”安和喬扭動著,躲避周禮撫上來的手。
“怎么了?”周禮輕聲問道。
安和喬哼唧了兩下,緩緩?fù)鲁鰞蓚€字,“難受…”
“哪難受了?”周禮再次輕聲問道。
“嗯…我不想走…”
安和喬說的夢話前后對不上,但聽的出她并不開心。
“沒有人趕你走?!敝芏Y給安和喬整理著被角,溫柔的回應(yīng)道。
周禮說完這段話后就沒了動靜,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安和喬徹底沉沉睡了過去。
周禮看著安和喬這個樣子,內(nèi)心隱約覺得有些不安,最近怎么不是發(fā)燒就是風(fēng)寒。
周禮在安和喬的房間里走著,發(fā)現(xiàn)了安和喬之前吃的藥,他看了兩眼,然后收進了口袋里。
如果真的是這個藥的問題,是不是就說明趙瑞真的有問題。
其實周禮到現(xiàn)在都沒有相信過趙瑞,他之所以會放趙瑞進來,不過是想看看趙瑞到底會做些什么。
但周禮又覺得不對,如果藥有問題,趙瑞不可能這么蠢的在自己的東西上動手腳,以他的思維,肯定會有其它讓周禮察覺不到的做法。
“周先生?!?p> 安和喬這時已經(jīng)醒了,她坐起來,看向旁邊的周禮。
“醒了?現(xiàn)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周禮走過去,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安和喬點點頭,“好一點了。”
“每天早點睡,別每天沒事晚上開窗吹風(fēng)了?!?p> 安和喬撇撇嘴,“我是病人,你說話態(tài)度能不能好一點?!?p> 周禮見她這個樣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妥協(xié),俯身說道:“行,那你現(xiàn)在要不要吃點什么?我去讓小薇給你做?!?p> 安和喬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啞著嗓子說道:“我想吃炸雞,想吃漢堡包,還想喝冰可樂……”
安和喬說完這一段話,周禮的表情立馬降溫,俯下的身子立馬站直,嚴肅的拒絕了安和喬的提議:“不行。”
“為什么?。课叶忌×?,就不能遷就我一下嗎?!卑埠蛦棠笾约旱纳ぷ?,假裝咳了兩聲。
“就是因為生病了才不能吃那些?!敝芏Y依舊嚴詞拒絕。
“可我覺得我吃了那些就能好?!卑埠蛦逃袣鉄o力的說道,裝出一副如果不吃到那些東西就會里面死去的表情。
周禮依舊站在那,看著她的費力表演。
“安和喬,我發(fā)現(xiàn)你的演技越來越好了?!?p> 安和喬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又怏怏的靠在床頭,“可我真的好想吃,我剛剛做夢都夢到它們了,可還沒吃進嘴里我就醒了?!?p> 周禮看她不依不饒的樣子,終于妥協(xié),“等你病好了才行?!?p> “真的嗎?”
安和喬沒有恢復(fù)精氣神,她需要一個準確的回答。
在安和喬的一再確認中,周禮點了點頭。
“你不許反悔啊?!卑埠蛦陶f話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剛剛病怏怏的樣子,果然演的一手好戲。
雖然這樣,安和喬現(xiàn)在目前還是不能被允許出門吃那些東西,周禮讓蘇如薇給安和喬煮了一碗粥,然后又熬了一碗湯。
吃了那個醫(yī)生開的藥后,安和喬下午就已經(jīng)活潑亂跳,就像沒有生病一樣。
“你高中同學(xué)真厲害,就吃了一副藥就好的差不多了,我記得以前我得熬了兩三天才好,而且還會流鼻涕什么的,可是這次完全沒有。”
安和喬在周禮工作的時候夸他的高中同學(xué)。
“那當然了,他高中就是保送生,上的八年制,之后出國留學(xué)繼續(xù)讀書,他不厲害難道你厲害?”
周禮夸著自己的同學(xué)還不忘嘲諷一下安和喬。
但安和喬可不理會這些,她看著周禮突然問道:“你說他這么優(yōu)秀有女朋友嗎?”
周禮聽到后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她,安和喬當然也沒理會周禮看她的眼神,繼續(xù)自顧自說道:“他不會和你一樣都是單身漢吧?!?p> 周禮翻了個白眼,然后用現(xiàn)實堵住了安和喬的嘴,“他早就結(jié)婚了,孩子都五歲了?!?p> “真的啊?”安和喬覺得不可思議,居然這么早連孩子都有了,而且已經(jīng)五歲了,如果讓周禮的年齡來推算,也就是他二十三有的孩子,差不多二十二歲就結(jié)婚了。
“我的天啊,居然剛到法定年齡就結(jié)婚了,是什么樣的女生能讓一個這么優(yōu)秀的男生為她許下終身啊。”
“他跟她老婆青梅竹馬?!?p> “哦,這樣啊?!卑埠蛦滔胫?,又開始自顧自說道:“我以前也有一個竹馬,上幼兒園的時候海讓我長大當他媳婦,不過他挺笨的,我看不上?!?p> 周禮突然覺得她有點煩,抬頭對她說道:“你今天是不是還沒有學(xué)習(xí)?”
一聽到學(xué)習(xí)兩個字,安和喬就不高興了,又開始病怏怏的說:“我生病了,不能請假嗎?”
“不能?!敝芏Y冷冷的拒絕了。
“哎呀,我真的…頭疼,學(xué)不了。”
“我看你剛剛講的挺高興的,一點也不像頭疼的樣子,而且感覺你思路清晰,很適合學(xué)習(xí)?!?p> 周禮繼續(xù)著手上的工作,頭也沒抬。
“我真的不行…明天再寫行不行?”安和喬立馬坐在椅子上,裝出病怏怏的樣子靠在椅背上。
“行啊?!?p> 周禮話一出,安和喬喜笑顏開,但周禮話還沒說完,“明天補兩份?!?p> “?。 卑埠蛦逃袣鉄o力的對著周禮叫了兩聲,然后又回房間拿出自己的書,搬到周禮工作的地方。
“早這樣不就好了。”
安和喬聽后冷哼了一句,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
“趙醫(yī)生今天不來嗎?”
“我給他打電話了,讓他之后就不需要再來了?!?p> “哦,這樣啊?!?p> 這樣正好,反正她也沒病,老是讓趙瑞跑來跑去也挺麻煩的。
“那趙醫(yī)生是要自己開診所嗎?”
安和喬問道,她還是挺關(guān)心趙瑞之后的情況,畢竟等這些天忙完,她可是要以安和喬的身份去看他的人。
但這件事周禮并不知情,“你聽誰說的?”
“當然是他自己啊,他自己之前說會留在國內(nèi)發(fā)展的,然后可能會去應(yīng)聘其它醫(yī)院,或者自己開診所?!?p> 周禮停下工作,思考著,“你們聊的很熟?”
“還行吧,就無聊的時候問了幾句?!?p> “他都說了些什么?”
安和喬仔細想了一下,“就他的未來規(guī)劃啊,女朋友啊,還有他以前怎么面試上唐小姐的私人醫(yī)生的,嗯…還有他的父母,大概就這些?!?p> “你怎么還聊人家父母那去了?”周禮打量著安和喬,發(fā)現(xiàn)她真的是只要能聊什么就絕不會放過。
“我就隨口一問?!卑埠蛦汤^續(xù)低著頭學(xué)習(xí),“不過你可能想不到,他以前并不想學(xué)心理醫(yī)生,純屬就是叛逆,為了氣他爸,因為他爸讓他學(xué)普通醫(yī)學(xué),可他不愿意,后來他母親得癌癥去世了,他也徹底跟他父親決裂了?!?p> “那天我聽的時候還覺得他挺可憐的,親生父親還在世上卻不能去看他,唉,真是可憐?!?p> “你還可憐別人?”周禮聽她這話就好像她不可憐她自己似的。
“我當然也可憐我自己啊,但那有什么用,還不如把安慰自己的話傳遞給別人,這樣別人開心我也開心啊?!?p> 安和喬說的振振有詞,這也是她這么多年來秉承的一貫作風(fēng),明明自己已經(jīng)難受的要死,但在安慰別人的途中慢慢忘掉了自己的不開心,還能在安慰別人的基礎(chǔ)上獲得成就感,然后自己也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