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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神州錄

第七章 范仲淹來了

北宋神州錄 油炸筆卡丘 2699 2020-04-22 12:44:00

  西夏人突然派出輕騎,快速渡河,突襲宋軍,慌亂也在這一瞬間發(fā)生,劉平猛然覺得身后不對,回頭一望,看見自己的部隊正在從后潰散。

  是誰?到底是誰?

  李元昊發(fā)起進攻時,黃德和與驍騎左軍第一指揮使郭能逃跑了!

  劉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么黃德和他們會逃跑?

  可是,此時的逃跑就像瘟疫一般,迅速在宋軍中波及,戰(zhàn)局一瞬間就像決堤的黃河一般,崩潰!

  逃跑的宋軍像蒼蠅一樣亂竄,很多不是被抓成了俘虜,要不然就死在了馬蹄鐵騎下,沒有一個人能逃回延州城的。

  一場敗局,就這么注定了!

  劉平直到自己被抓的那一刻,都不曾想明白,黃德和為什么要逃呢?

  卻不知,懦夫并不是在片刻間練就成的,殊不知早在開戰(zhàn)之前,他就一直躲在陣后,幾乎沒有出來過。

  此時,這般兇險的時候,他所能做的,就只剩下逃跑了。

  若是查黃德和,延州的官員們并不怕,可是御旨上分明寫著,范希文和文彥博此番前來是要追究貽誤國事之罪,那么現(xiàn)在城中的這些人,又有幾個人是可以脫得開干系的呢?

  “范公,怎么辦?”李康伯問。

  范雍沒好氣道:“欽差要查,讓他們查就是了!”

  “可是……”

  李康伯的這顆心,七上八下。

  又說道:“好在,我們面對西夏十幾萬的強敵,還是守住了延州不是?”

  真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

  你這也叫守?

  延州通判計用章看著撿漏選手李康伯,在心中冷笑,如果不是三川口牽制住了李元昊大部分的兵力,只分了一小部分前來,但凡他翻臉像翻書一樣,發(fā)起哪怕一次不像樣的進攻,就憑眼下這幾個人,這點兵力,你能守的住?

  真是,大言不慚!

  更何況,有些人在第一時間,可不是這么想的。

  計用章一言不發(fā),他真想罵一句,有個屁的功勞。

  此時的范雍卻不知道,自己的屬下心中想法各異,這時的他,是有些擔憂的,自己雖然有失察之過,但也不至于讓范希文來對自己發(fā)號施令吧?

  安撫使一職本是自己的官位,現(xiàn)在卻讓范希文來端了自己的飯碗,卸了他手中的兵權(quán),這只能說明,朝廷對自己相當?shù)牟粷M。

  可要怎么化解自己惹上的麻煩呢?

  范雍有些頭疼,不過很快,他想到了一個人。

  李士彬!

  李士彬是誰?他就是金明寨的守將,六宅使、化州刺史、金明都監(jiān),坐擁十萬將士,是最強的堡壘。

  人送“鐵壁相公”。

  為什么范雍想把責任推脫到他的身上,原因很簡單,李士彬在金明寨一役中,連同他的兒子全部戰(zhàn)死,首先就成了死無對證。

  其次,李士彬他是黨項人。

  想到這里,范雍眼前一亮,反正李士彬父子全殞,大可以把責任都推到他們身上。

  范雍在這里算計李士彬一個死人呢,但不管怎么樣,他的腳步還是比另外一人慢了一點。

  盧守勤這個丑八怪!

  他已經(jīng)先了一步,向朝廷發(fā)了奏章,揭發(fā)通判計用章和都監(jiān)李康伯在大敵當前時,不服從命令,差點造成嘩變,影響十分惡劣。

  自然光是這樣,怎么能說他丑陋呢,他還一再污蔑計用章在圍城之處,曾建議放棄延州,退守保鄜州的建議。

  他說這是,懦夫的表現(xiàn),是對趙禎的不忠,可是后世證明,計用章提出這樣的建議并沒有不妥,相反盧守勤除了會狗咬狗,在攻城守備上卻是毫無建樹。

  一場宋庭的鬧劇,即將上演,可見當時的官員,是如何的不作為,如何的推諉扯皮。

  范希文并沒有按照以往的路線行徑,他心系西北的戰(zhàn)事,要給沉冤的人昭雪,正是這份情懷讓他快馬加鞭的在趕路。

  趕過潼關(guān)之后,他沒有去京兆府,直接去了渭水,然后直奔同州。

  這讓一直期待他來的夏竦在潼關(guān)撲了一個空。

  夏竦之前因為上奏朝廷要求增兵,被楊偕上折子,彈劾他,將他說的一無是處,尸位素食,占著茅坑不拉屎,等等一些列污濁之言。

  還拿出霍去病八百輕騎闖匈奴人的事情,惡心他一番,夏竦雖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進士及第,但書還是讀過,還做過趙禎的講讀,被楊偕評頭論足的好不生氣。

  他和范希文在西北也算是老搭檔了,聽說他又回來了,他還期望范仲淹和他一起上奏朝廷,還是增兵,要糧草的事情,他一個人還是勢單力薄,說話多少沒有底氣,但是若加上范仲淹的話,多少也會讓朝堂上那群二哥們,慎重的好好考慮一下。

  所以便興沖沖的跑去接他,說說這個事情,卻不想撲了一個空,無奈之下,只好回去。

  文彥博下了馬,直揉屁股,他是第一次這么長時間的騎馬遠行,起初他本想給自己弄個馬車,但是一聽范希文的語氣,似乎十分著急,沒辦法,自己只好硬著頭皮與他一起騎馬。

  可是,他卻沒沒有想到,上了馬的范希文是瘋子,從東京到鄜州的一千多里路,就算馬不停蹄也要五六天,可他連吃飯都要在馬上,硬是將時間縮短到了四天。

  他幽怨的看了眼邁著大步走在自己前面的范希文,只想這家伙鐵打的嗎?搞得他倒像個娘們似的,不僅屁股磨破了皮,連帶關(guān)鍵部位也跟著不舒服,可是又不好意思去撓,便抗議的說道:

  “希文,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洗澡!”

  范希文哈哈一笑,知道文彥博在官家中是出了名的講究,這些天能與他在馬背上,同吃同睡,已經(jīng)十分配合了。

  “寬夫兄,今天咱們不走了,就在鄜州休息?!?p>  范仲淹給了文彥博足夠的尊重,也讓文彥博對以往固執(zhí)的他,有了新的改觀。

  其實拋開國事的話,范希文也是相當不錯的伙伴,他在文章、書法上的造詣也不可小覷,書法上得成就雖然不及他,但是也有自己的風格和受眾。

  無奈,一聊到國事,他那個牛脾氣一上來,就讓人有些頭疼了。

  前來迎接他們的是,鄜州的知州張宗誨。

  張宗誨是已故宰相張齊賢的兒子,家中排行老二,這次如果不是他在,劉平出軍,鄜州城兵力空虛,這樣人心不安的緊急情況下,處理得當,迅速穩(wěn)定了人心,后果也是不敢設(shè)想的。

  此役,他對后方的把控,功不可沒。

  范仲淹一見他,別的沒問,開口就問:“張知州,黃德和,抓回來了嗎?”

  說到黃德和,張宗誨撇嘴一笑,這個閹人,何須用抓,他逃跑的時候,為了輕裝便于逃跑,任何輜重糧草,一顆沒帶,帶著兩千人逃到甘泉后,搶了當?shù)匕傩?,可是還是害怕,又自己跑回了鄜州,就在附近游蕩呢。

  范仲淹一聽,馬上蹙起了眉頭,這樣可不行,如果對他放置不管,首先三川口的真相無法還原,其次這一只隊伍馬上就會成為流寇,李元昊還沒來了,自己這邊就會被黃德和這只隊伍搞得亂了陣腳。

  關(guān)鍵,黃德和這次闖下大禍,必須為他這次的臨陣脫逃,付出該有的代價。

  范仲淹其實還處于一個考慮,以當時鄜州城中的兵力,如果這只軍隊運用得當?shù)脑挘鋵嵤且恢簧?,完全可以彌補了之前的兵力。

  “他要去那里?”

  這也是張宗誨接下來想?yún)R報的事情,卻沒想到范仲淹居然一語道破,這讓他對于此人的傳聞,又有了新的信服。

  “安撫使,黃德和不屬于屬下的統(tǒng)轄,我猜測他是要回延州。”

  文彥博在心中合計了一下,從鄜州到延州三百里,黃德和所部全是步兵,速度不快。

  現(xiàn)在去追,肯定追的上。

  范仲淹也是這么想的,他轉(zhuǎn)身對身后的楊文廣說道:“楊指揮使,你拿了某的圣旨,速去將黃德和部,悉數(shù)全部帶回,不得有誤!”

  楊文廣領(lǐng)命,帶著一只隊部就追了出去。

  “二位安撫使,進城吧!”

  張宗誨笑笑,感激的看了眼范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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