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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神州錄

第十九章 戰(zhàn)中(二)

北宋神州錄 油炸筆卡丘 2878 2020-04-27 18:05:00

  就在這時,遲遲不歸的一批馬隊,從后方閃來,一名將士從馬上翻下,氣喘吁吁道:“回稟安撫使大人,前方三十里地,所有道路皆以查探完畢,都沒有發(fā)現敵軍的痕跡?!?p>  范仲淹點了點頭,但藍弋從的雙眼中,看出了他的猶豫,便道:“大人,是否還有別的考慮?”

  “這一帶,山中腹地,山林較多,只要掩藏的夠好,就算派出再多的斥候也不易被發(fā)現?!?p>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野利旺榮發(fā)起了攻擊,他的先鋒部隊舉著撞木沖了過來,并伴著羽箭為掩護。

  楊文廣不慌不忙的舉起手中的令旗一揮,弓箭手立馬,放出了羽箭。

  當然對方也不甘示弱,只是,從數量和質量,還有殺傷性來看,宋軍的弓箭都還是要強上一分,不過雙方都有盾牌護衛(wèi),一時之下,竟也旗鼓相當,只是還是讓一部分西夏兵沖到跟前,開始猛烈的撞擊著車陣。

  西夏兵的驍勇,也在這一時刻體現出來,他們接著護盾的掩護,沖上陣前,拔出刀劍,將車陣連接之處的繩索,一一砍斷,企圖破壞車陣。

  見車陣遭到破壞,文彥博的臉色有些難看,退了一小步道:“這群可惡的賊狗,實力還當真不敢小覷?!?p>  范希文倒是涵養(yǎng)頗好的,只是一笑道:“博彥兄,勿惱?!?p>  他注視這前方戰(zhàn)局,慢慢說道:“三川口一役,能將劉平打成這樣,西夏人也不可與往日而論,他們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的在積攢力量,所以,此役一定要給他們些教訓,不然再過些時日,無論我們在做什么,都抑制不住,這個野心勃勃的國家了。”

  激戰(zhàn)進行了幾個時辰,很快,太陽開始偏西而下,車陣也在對方頑強的努力下,被撞出了缺口。

  從現在開始,雙方的傷亡也在節(jié)節(jié)攀升。

  藍弋看著從,身邊不停抬下去的傷病,耳邊皆是陣陣哀嚎,雖然不知傷痛為何物的他,心中也跟著嘆了一口氣,腦海中,戰(zhàn)爭的樣子,就是眼前的樣子,觸目驚心的血腥和恐怖。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牛角吹響了,野利旺榮的總攻號角,不停的有西夏兵,從四面八方涌來。

  守在前方的楊文廣,手中旗子快速揮舞,大喝道:“列陣!”

  這是他,從軍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硬仗,而他的表現,無疑也是讓范仲淹滿意的。

  最讓人驚訝的還是狄青的表現,他的大刀,切菜砍瓜似的,沖在最前面,戰(zhàn)事越打,越激烈,兩軍像膠布纏繞似的,焦灼在一起,時不時的傳來士兵的慘叫,還有戰(zhàn)馬的嘶鳴。

  范仲淹看著這么慘目的一戰(zhàn),搖頭對藍弋道:“這只西夏兵,當真強悍,若不是他們半夜行軍,不是體力最頂時,再加上他們戰(zhàn)馬的優(yōu)勢,真不知道這一仗下來,還要折損我宋軍多少將士呢?!?p>  “希文兄,說的極是,但也不必過多擔心,我軍雖然戰(zhàn)斗力上存在差異,但好在我軍紀律嚴明,全軍上下,團結一心,不過這……”一旁的文彥博,嘴上說著,其實還是憂心道:“不過現在這情況,賊人一窩蜂的沖來,希文兄,還是退一退吧。”

  文彥博這話是好心,但是聽在范希文的耳中,他尤為一惱,沉聲道:“寬夫兄,這話不必再說?!?p>  藍弋看著文彥博臉上一囧,知道他心里吃癟,但他也十分清楚,范仲淹此刻不走的原因,就是因為,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他這個一軍主帥,若是走了,底下的將士,該如何做想?

  他不走,似乎看著像個活靶子,但是對于將士來說,卻是無比的激勵,只要將士看到他在,信念便在。

  文彥博此時不好再勸,又不甘道:“那不如,計劃的那一部分……”

  范仲淹搖了搖頭,打斷他的話,雙眼緊緊盯著前方,道:“此刻,還不是時候。”

  雙方的激戰(zhàn)越來越濃烈,鮮血橫流,尸橫遍野,只聽一聲大喝,從一群人中冒出一人,原來是小頭目,他一手提刀,一邊嚷道:“奶奶個熊的,都是孬種不是,就你們這個慫包樣,怎么一雪前恥,怎么為妻兒報仇?”

  他這一聲大喊,周邊很多宋軍聽的真切,似乎被他糙糙的話感染到了,很多人啊的一聲,就算渾身是血,也嗷嗷的站了起來,使出渾身吃奶的力氣,朝敵軍撲了過去,勢必要同歸于盡的樣子。

  這樣一來,本來稍處劣勢的宋軍,得了一劑湯藥,在此與西夏軍形成了僵局。

  這邊不好受,野利旺榮那邊也著實被宋軍這股頑強的勢頭,弄的心驚,如果不是他,此番擅自出動,咬牙忍著心中惡氣,可能換做它時,早就下了撤退的命令。

  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西垂的太陽只剩最后一點余暉,范仲淹和藍弋的心中都在默默的估算著發(fā)起突襲的時間,也在等待第二波消息的傳來,可是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可遲遲那波斥候還不見歸期。

  以,宋軍騎兵的腳程,算算時間,也該到了,為何,還沒傳會消息呢?

  “大人,時候差不多了!”在一旁陪伴的藍弋,輕聲喚了一聲。

  范仲淹低頭一嘆,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心,也許成與不成,就在此一舉了吧。

  “傳令下去,令蘇將軍突襲!”

  得了號令的小將,從腰間拔出一枚軍旗,在空中左右交叉一舞,傳達了范仲淹的命令。

  野利旺榮也在他的陣營中,時刻關注宋軍的一舉一動,雖然此時形勢對他有利,但之前的教訓還在,但見到宋軍揮舞的旗子,心中也微微一動,不知道,對方在打什么算盤。

  雖然,他堅信,自己強大的騎兵,一定可以無往不勝,像以往一樣,殺的宋軍抱頭鼠竄,可是……接下來,他的信心,像破碎的鏡子一樣,開始支離破碎了。

  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下,看到了很多騎兵從,左翼殺了出來,看到這時,野利旺榮知道,自己錯了。

  大叫一聲不好之后,唯有撤退。

  而,前鋒楊文廣,則喊出了,總攻的口號,沖啊!

  兵敗來的太突然,瞬息之間,西夏人也是人,見到那么多的騎兵朝自己殺來,也怕了,一個個愣神之后,想起來的就是逃跑,跑,跑的越快越好。

  可,這一次他們又想錯了,這一次,不是他們以為的,跑就會有生的機會了。

  跑不過幾里之地,原本不會追來的宋軍,像吃了豹子膽一般,在他們的身后窮追不舍,特別是哪個,讓他們聞風喪膽的,鬼面將軍。

  西夏兵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們現在還有千人之多,在數量上仍舊有著自己的優(yōu)勢,只是,他們嚇破了膽,早就沒了要戰(zhàn)斗的意愿,根本不顧身后有多少追兵,只是蒙頭逃命。

  兵敗如山倒,西夏人看到四面八方的宋軍殺出,一個個都傻了,只能想到,快逃呀,拍馬就跑。

  然而,他們想錯了,這一次沒有那么好逃的!

  跑出去不過三四里地,宋軍還是跟在后面緊緊追殺,他們又傻了,怎么這次的宋軍這么厲害,大王不是說了的么,對方只不過是一只逃兵而已,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戰(zhàn)斗力?

  上當了,被騙了!

  他們像被斷了尾巴的狼群一般,四處逃竄,別說戰(zhàn)斗力了,就是活下去的信心都快被趕上來的狄青砍光了,發(fā)了瘋的只顧逃跑。

  一旦一口氣打沒了,整個部隊瞬間瓦解,你說打戰(zhàn)難嗎?

  楊文廣帶著一部分士兵開始在后面打掃戰(zhàn)場,特別是抓捕那些亂跑的戰(zhàn)馬,這些馬在他眼里可是比金葉子還要貴重的東西。

  站在后方的幾人全部停了下來,藍弋跟著范仲淹和文彥博在劫后的戰(zhàn)場上巡視,忽然他伏在馬背上,開始大吐起來。

  范仲淹拉住馬頭,笑道:“小家伙,能忍到此時,算你一功?!?p>  “寬夫兄,怎么了?”范希文緊張的問道。

  “我,我,我又……”

  藍弋趕忙將他扶開,腳下的尸體,取過自己袖中的香囊遞給文彥博,說道:“文公,且用這個試試?!?p>  文彥博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取過香囊放在鼻間一嗅,立時就覺得胸腔中,舒爽了不少,臉色也好了很多,詫異的說道:“此香,何名?怎么會有如此神效?”

  “還未取名,文公如不棄,賞它一個名字。”

  “好好好!”文彥博笑了笑,說道:“這等尚佳之作,由我回去想想,大郎容我想想。”

  這一來二去,文彥博倒是覺得這個年輕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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