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輕憂玉之主。2
執(zhí)盈將宗卷送至南華殿,見聞容音要書寫,便主動磨起墨來。
姑娘看著聞容音一筆一劃的寫著宗卷,那字跡恣意狂肆,如同他這個人一般,灑脫不羈,隨時隨地都能夠歸入天地之間。
“無憂師叔,你見過我?guī)煾傅恼嫒輪幔俊眻?zhí)盈低頭看著硯臺里的墨水,墨水很黑、很靜,可以很清晰地印出她的模樣。
和白君曄朝夕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她從未見他笑過。
當(dāng)初和白君曄在萬獸林相遇,他離去時那一笑,似乎斂下了這世間所有的風(fēng)月美好,萬千云色都難及他一笑傾城。
光是那半分容顏便令人神魂顛倒,若是摘下那張面具……執(zhí)盈難以想象。
聞容音提筆點墨,書寫著手中卷宗,男人姿態(tài)有些隨意慵懶,不緊不慢道:“似是見過,又恍若沒有,時隔太久,不記得了?!?p> 呃……
此話何解?
“那,師叔可知師父是時候開始戴面具的?”
“不知。”
“師父為什么戴?”
“我亦不知?!?p> 聞容音終于放下了羊毫,頗是無奈的看著執(zhí)盈。
執(zhí)盈一時噤聲,放下了墨塊。
“你就這般好奇你師父的容顏?”聞容音拂了拂衣袖,挑了挑眉梢,調(diào)侃了一句:“怎么,難道是我比不上你師父好看,你不想看了?”
執(zhí)盈:“……”
說實話,除了知道白君曄是仙界之首之外,他的事跡從未出現(xiàn)在卷宗之上,便是昆侖山其他弟子,都不知道這些。
“你啊,好奇誰都行,但別去好奇你師父?!?p> 聞容音端詳著寫好的宗卷,隨后卷起放在一側(cè),端起瓷白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我的仙齡尚且不及你師父十分之一,他的事情,我也知之甚少?!?p> “所以啊,你還是把這些好奇心都收起來?!?p> 聽到這些話,執(zhí)盈失望的趴了回去。
“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聞,只是不知真假?!?p> 聞容音微微側(cè)了一下眸子,看向執(zhí)盈,微瞇了瞇眼眸,緩聲問道:“你可知妖界千年前,曾經(jīng)有一只狐妖修成了仙?”
“聽說過。”
執(zhí)盈點點頭,她以前聽云守提起過,但是知道的并不多。
聞容音垂了垂眼眸,殿內(nèi)燈火跳了幾下,男人眼底似是有脈脈危險的寒光一閃而過:“當(dāng)年妖仙現(xiàn)世,混沌劫現(xiàn),那妖仙便是禍?zhǔn)乐??!?p> “也正是那時,我認(rèn)識了你師父?!?p> 說到此處,聞容音沉默了一下,似是在組織語言,半晌后才開口道:“混沌劫本是神才可催動的劫數(shù),一旦招來便是顛覆天地。”
“而妖仙恰好違背了天地常理,故引來了混沌劫,禍及滄海眾生?!?p> “你師父的出現(xiàn)十分突然,誰都不知道他是從何處而來,但是誰都沒想到,他能輕而易舉的化了這混沌劫?!?p> “按天道規(guī)則來說,化去混沌劫,唯有神才可以做到?!?p> 聞容音眼角似是勾了一絲邪笑,言語間都是對白君曄的欣賞,男人斜靠在那里,周身同樣環(huán)繞著仙氣,浮沉都不敢沾染半點。
“當(dāng)年十位上仙聯(lián)手,都敵不過你師父揚手一擊,這千百年來,至今無人能探得出你師父修為深淺。”
“更可怕的是,白君曄擁有傳說中的三途紋印?!?p> “沒人敢問他修為如此之深,為何不肯飛升渡神,總之,沒有人了解他?!?p> “如此,雖無人能拜他為神,卻也無人不以他為尊?!?p> 那三途紋印到底代表著什么,除了聞容音等人之外,如執(zhí)盈這等小弟子,都是不知曉其中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