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妖君殊漠。2
執(zhí)盈回到客棧之后,一頭栽倒在榻上,拿出段郗給的珠子端詳,發(fā)現(xiàn)也并無甚異處,可她方才是確確實實的感到了仙狐淚的躁動。
此時再來看,又像什么事都沒有。
看到仙狐淚,執(zhí)盈又不由難過了幾分。
她至今都要用仙狐淚隱藏身份,師父一直以為她是普通人,可若是師父知道了她是狐妖,他又會怎樣呢?
林中。
被南溟澗摧毀的陣法之上,忽地出現(xiàn)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彎下腰,從寬大的袍子里伸出一只有些發(fā)皺的手,揪住一根被烈火焚燒掉一半的草桿。
他若有所思地用兩指捏了捏那草桿,瞬時間,那草桿化作飛灰,消散在空中。
廣闊無垠的天地間,盡是高低起伏的奇怪山石。
無數(shù)漆黑的飛鳥怪叫著繞著一座山峰盤旋,而那山峰的最高處,是一座巍峨的大殿,整座大殿呈現(xiàn)出詭異的黑色,透著陰森詭秘之意。
大殿正中央的高壇之上,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殊漠一身華麗的紅色長袍,一直垂到壇階上,紅色的長發(fā)垂在地上,猶如血染,妖嬈萬分,高壇之上開滿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鮮紅花朵,好像被血染成的一般。
那個身影背對著殿門,手中不知把玩著什么,一雙朱唇挑起一個邪魅的弧度。
殿門被一陣法力推開,走進來一名黑衣人,對著高坐上之人恭敬一拜:“啟稟妖君,一切就緒。”
“好。”殊漠微微挑了挑唇角,拖長了尾音,勾勒出一股子妖冶涼薄之感,他雙唇動了動,傳音下去,不知說了些什么。
“是。”
那屬下退下,連帶著殿門也無聲無息地關上,殿里重歸寂靜。
那紅衣妖君轉過身,宛若天人的容貌籠罩在黑暗之下,隨著他的轉身,落在袍子上的花瓣悉數(shù)揚起,在下一個落地的瞬間,化作了飛灰。
而他手中把玩的東西,若是仙界之人見到,必會驚恐萬分。
那正是輕憂玉中的另一環(huán)——憂環(huán)玉。
殿外回蕩著妖君滲人的笑聲,回音盤旋著,教人心顫:“白君曄,你竟敢將輕環(huán)玉傳于你徒兒,待我奪了輕憂玉,再殺了你徒兒,我不信你會無動于衷?!?p> ……
萬里陰云,雷霆閃爍。
四周一片靜謐,仿佛一塊漆黑的幕布從頭頂籠罩下來,妖界特有的漆黑飛鳥在頭頂盤旋鳴叫,叫聲尖銳而凄厲,聽得人毛骨悚然。
昆侖山出來歷練的弟子們都緊張的擠在一起,警惕的環(huán)視著周圍,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靜,安靜的不自然,安靜的恐怖。
無憂仙上的大弟子顧連瑜走在最前面,沉吟道:“恐怕妖魔知道我們要來。”
“他們的目標……是輕憂玉。”
話音一落,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執(zhí)盈,看得執(zhí)盈無比尷尬。
“傳聞妖魔之君性格乖張暴戾,殺人無數(shù),且手段殘忍?!?p> “據(jù)說曾經(jīng)有只妖因多說了兩句話,妖君一怒之下,便下令將那妖以蟲豸覆體吞噬,催動數(shù)千根細針穿透其內(nèi)臟,在魔界足足倒吊了七日,最后還捏碎魂魄不許其往生?!?p> “妖魔界中妖君法力最強,做事一向隨性,只求自己痛快,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誰若得罪了他,寧肯自己自殺也不要落在他手里。”
這段傳聞一出,眾人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