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崇光就是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家~”。
吃過蛋糕后的孩子們在院子里唱著“歌頌”這所福利院的歌曲,而作為教師的良毅也在一旁拍著手為孩子們助興,院長看著孩子們這么開心,他的臉上再一次浮現(xiàn)出了無比慈祥的表情。
“崇光就是我的家~我的家,如果你也沒有家,那就一起進來吧~院長是爸爸,院長是媽媽~”。
“院長,看著這群孩子你也很開心吧,你就繼續(xù)做下去吧,其實孩子們并不是喜歡我的程度勝過了你,而是他們已經(jīng)把你深深的放進了心底而已,他們拿你當(dāng)做父母看待,希望你也可以做好一個名為“父親”的責(zé)任”。
良毅表面上是這么說,但其實在他的心里,他已經(jīng)將院長給殺了幾百回,因為在依慧發(fā)給自己的電子檔案里,良毅看到了他以前做過的所有“好事”!
“你說的也是.....他們就像是我的親生兒女一樣,我不能就這么拋棄他們呀.....”。
良毅在“滿意”的點了點頭后,他轉(zhuǎn)身開始繼續(xù)聆聽著孩子們的童謠,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個童謠是誰編的?
“院長,這個童謠是你編的么?”,良毅好奇的問道。
“一半吧,我這人寫不出什么好聽的詞語,所以我按照其他福利院與幼兒園的童謠編寫了這么一個歌”。
“他們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聽著孩子們的童謠,良毅總覺得有一個孩子從口中唱出的歌詞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我們都是籠中鳥......被囚禁起來的籠中鳥.....由“愛”的名義構(gòu)成的鳥籠,里面關(guān)著的是......”。
異樣的來源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呆滯的小女孩,她的頭發(fā)有些干枯開叉,似乎像是很久沒有打理了的樣子,不僅如此,她臉上的面容也沒有孩子般純真的笑臉,掛在她臉上的,只是空洞無神的雙眸與憔悴焦慮的神色而已。
“那個孩子怎么了?”,良毅指著她問道。
“她有自卑癥,與許多孩子都玩不起來,她喜歡一個人在房間里擺弄一個殘破不堪的泰迪熊玩具,而且吃飯的量也很少,無論我怎么和她溝通,她都不會說出自己在來到這里之前的遭遇,小良,你能和她談?wù)勑拿??”?p> “當(dāng)然了,讓她和我去教室里一趟行么?我?guī)退_導(dǎo)開導(dǎo)”。
“行,那就麻煩你了,小良”。
良毅走到那個小女孩的身邊說到“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良慧.....”。
這個名字給良毅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再說這孩子就是自己和依慧的孩子一樣,自己的姓加上依慧的名。
“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呀?”。
“他們.....都“死了”.....我不和死人打交道.....”。
聽到“死”這個詞,良毅頓時覺得四周忽然有些寒冷,但他看了看周圍,這里除了玩鬧的孩子們再無其他人,那么自己身上的寒意只是來源于內(nèi)心的恐懼么?
“和我進來,我想和你談?wù)劇薄?p> 說完,良毅便拉起小女孩的胳膊向屋內(nèi)走去,雖然有些突然,但那個小女孩沒有抵抗的意思,這種沉著冷靜的態(tài)度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么?
良毅越想越奇怪,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從這個小女孩的口中套出些什么,在良毅把小女孩帶到教室的時候,他立即坐在第一排的凳子上問道“良慧,你都知道些什么?說出來,不用怕!”。
“良老師,你不是義工對吧....”。
“嗯?”,良毅心里有些震驚,這孩子莫非知道了自己并非義工的事實了么?
“良老師,哥哥和姐姐,都告訴我了.....在他們消失之前.....都告訴我了.....”。
那小女孩的聲音有些膽怯,她似乎在害怕著什么東西,她在怕什么?院長?還是自己?
“是纏著繃帶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么?”,良毅平靜的回答道。
聽到良毅的話,良慧的雙眼立即盯住了對方的雙眼,她不可思議的問道“良老師,你也可以見到哥哥和姐姐么?”。
良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良慧似乎并沒有完全相信良毅,她心想“這個人.....到底可信嗎?”。
“相信我,我會找出一切元兇然后把他繩之以法的,良慧,告訴我一切.....”。
“嗯.....好開心....好快樂....我又回到了家里.....”。
“童謠么?你想告訴我什么?”。
但良慧似乎沒有聽到良毅說的話,她只是在原地自顧自的唱出了那個和孤兒院童謠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歌謠.....。
“鳥兒呀,鳥兒呀,你為什么要哭呢?你在害怕嗎?你在恐懼嗎?名“愛”得鳥籠可怕吧,后院的櫻花好漂亮,它的養(yǎng)料是誰呀?”。
“............”。
良毅不知在何時打開了耳機的通話鍵,在家中對的依慧也立即打開了錄音功能準(zhǔn)備將那個小女孩的童謠全給錄進自己的電腦當(dāng)中。
“養(yǎng)料是誰呀?養(yǎng)料是誰呀?養(yǎng)料就是我們呀.....被扯斷的手臂,被砍下的腳掌,不聽話的鳥兒們,知道真相的鳥兒們,都被“父親”埋在了櫻樹下”。
良毅聽的有些毛骨悚然,歌詞中的父親對應(yīng)著院長,鳥兒們......對應(yīng)的就是孩子們......。
“永生之酒,長生之花,父親的愿望由我們來報答......,籠中鳥啊,籠中鳥.....你何時才能逃出“家”?”。
耳機另一邊的依慧似乎知道了丟失的孩子究竟去了哪里,他們沒有逃出來,他們還在孤兒院當(dāng)中,因為他們在知道真相后,都被“父親”埋在了后院的櫻樹下。
“良慧.....這么久才來拯救你們,抱歉.....”。
良毅摸了摸她的小腦瓜,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讓良毅的殺意提升到了難以控制的狀態(tài)。
在她的頭頂,良毅似乎摸到了什么東西,他撥開小女孩的頭發(fā)向里面看了一眼,那一幕,是他終生難忘的噩夢。
只見良慧的天靈蓋上有一個類似于被鋸刀隔開的痕跡,那傷痕似乎還沒有完全愈合,只要稍稍用力,血液就會從她腦殼上的傷口中緩緩流出。
不僅這些,良毅還擼開了良慧的胳膊與褲腿,她的四肢有明顯的被折斷過的痕跡,只是時間久了,她的骨折也好了許多,看著一個小女孩身上的傷,良毅體內(nèi)的煞氣再也控制不住了,但他還想確認(rèn)一件事情,就是在前院的時候,良慧對自己說的話。
“良慧,其他的孩子們怎么了?為什么說他們已經(jīng)死了?”。
“他們的腦髓,一部分都被院長給抽走了.....所以他們的表現(xiàn)就和小孩子一樣,不知道逃跑,不知道痛,不知道流淚,不知道反抗,你來這的幾天,其實一直在和活著的“僵尸”打交道,他們,已經(jīng)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