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電話是一位自稱驢友的人打來的。
他告訴警察,他們一行人經(jīng)常會到深山老林去探險,在經(jīng)過一條河道時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輛汽車停在那里。
要知道那條河道可是位于山林的深處,基本上鮮有人跡,更別提有車輛會經(jīng)過這里。
這個時候突然見到一輛汽車停在那里,他們以為車子拋錨了或者是車主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就上前查看一番,看看車主需不需要幫忙。
等他們走到車窗那里時,便發(fā)現(xiàn)駕駛室坐著一個人,那個人似乎是睡著了,他們也不敢打擾,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那里。
然而走了沒多久,其中一個驢友似乎是想起什么,連忙掏出手機劃動起來。
沒過多久,他的手指就停止劃動,嘴里更是發(fā)出一聲驚呼,慌張地把手機屏幕舉向眾人,并招呼他們看自己手機的屏幕。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一張通緝令,大家都疑惑不解,不明白他這種時候給他們看通緝令是什么意思。
那個驢友似乎很慌張,四處環(huán)繞了一下后,又要求大家看通緝令上面犯人的照片。
他們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看向照片中的犯人,剛開始他們先是覺得犯人的樣貌有點眼熟,然后回想一下,竟然駭然地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在汽車駕駛室睡覺的男人竟然和照片中的犯人一模一樣。
經(jīng)過深思熟慮,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向警察報了案。
郭雨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興奮不已,想不到失蹤了三天的鄭國竟然是躲在山林深處,難怪在外面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影。
向那個驢友問清楚地址,便帶著一眾邢警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他們趕到那里的時候,看到驢友發(fā)現(xiàn)的那輛汽車的發(fā)動機還在轟鳴,仔細看汽車的車牌號碼,正是屬于鄭國的。
郭雨以為鄭國啟動汽車要離開這里,連忙招呼他身后的邢警向汽車包圍過去。
“鄭國,快醒醒,別睡了?!弊叩杰嚧扒?,郭雨看到坐在駕駛室的正是鄭國,他此時雙眼緊閉,似乎正在熟睡,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繃緊的神經(jīng)頓時放松不少,邊拍著車窗邊喊道:“你可是讓我們一頓好找?!?p> 然而郭雨在車窗外叫喊了半天,鄭國愣是一動也不動,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到這種情況,郭雨意識到了不對勁,感覺鄭國可能出事了。
要知道正常人就算睡得多么死,他在外面又是拍車窗又是大聲叫喊了半天,就算叫不醒,也該有所察覺。
可是鄭國就像是對外界所發(fā)生的一切根本就毫不察覺,郭雨他們到來的時候他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依舊是什么樣子。
這樣的情況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里面的人昏迷了,察覺不到外面所發(fā)生的一切,另一種就是里面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具尸體。
好在郭雨從車窗外觀察到鄭國的臉色還算紅潤,應(yīng)該只是昏迷了。
“小武,快,把車窗砸開?!钡撬琅f不敢絲毫怠慢,連忙催促小武砸開車窗。
李武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從腳邊撿起一塊石頭,砸向了車窗。
“嘶,好冷?!避嚧皠偙辉议_,一股冷氣突然從車廂里涌出,吹得他不由哆嗦了一下:“把冷氣的溫度調(diào)得這么低,這個人有病吧?!?p> 郭雨也感覺到了,雖然砸開車窗己經(jīng)過去了差不多一分鐘,但是車廂的溫度還是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鄭國,快醒醒。”郭雨輕輕搖了搖鄭國的胳膊。
看到鄭國依舊沒有反應(yīng),李武把手伸到了他的鼻孔下面,臉色瞬間就變了:“郭隊,別叫了,他沒有呼吸了。”
郭雨聞言,微微愣了一下,接著把手指探向鄭國的頸動脈,那里已經(jīng)感覺不到絲毫的跳動。
鄭國死了,警察在外界晝夜不停尋找他的時候,他卻死在了這深山老林中。
現(xiàn)場很快被封鎖起來,法醫(yī)也聞訊趕來,搜證檢測的工作緊張地展開。
“王哥,怎么死的?”郭雨看見法醫(yī)給鄭國蓋上白布,暗暗嘆了一口氣。
“初步懷疑是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狈ㄡt(yī)舉起手中的證物袋,里面裝著一個空的白色藥瓶。
“他吃了一整瓶?”
“不是。”法醫(yī)思索片刻,輕輕搖搖頭,舉起另一個證物袋:“是喝了一整瓶。”證物袋中是一個礦泉水瓶,瓶底還有一層粘著一層白色的物體。
“啥?”郭雨被法醫(yī)的話弄糊涂了,安眠藥是片狀的藥物,什么叫喝了一整瓶?
法醫(yī)看到郭雨的表情,解釋道:“他把安眠藥碾碎,倒進礦泉水中,一起喝下去了。”表情有些怪異。
“為什么?”郭雨聞言,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安眠藥可是不溶于水的。
吞服的話很簡單,可是碾碎再混合水喝下去豈不是多此一舉,而且藥物本身就是苦的,混合水不是更加難以下咽?
“這就要靠你自己去查了?!狈ㄡt(yī)聳聳肩,顯然也是想不明白。
“死就死了,化什么妝?!?p> 法醫(yī)從郭雨身邊經(jīng)過,輕身嘀咕了這么一句。
“你說什么?”郭雨聞言,如遭雷擊,突然緊緊抓住法醫(yī)的手臂,急促地問道:“化妝?”
“對啊,他在臉上化妝了?!狈ㄡt(yī)被郭雨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不明白他為什么聽到鄭國化妝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
郭雨得到法醫(yī)肯定的回答,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難怪雖然鄭國己經(jīng)死亡,臉色看上去還是紅潤的。
可是他清楚記得盤問鄭國的時候他可是不化妝的,那就說明他在日常生活中同樣也是如此。
一個原本不化妝的男人,卻在尋死前化了妝,這是為什么?
“難道是想體面地離開這個世界?”郭雨低頭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鄭國被發(fā)現(xiàn)時車門緊鎖,車窗也沒有破損的痕跡。
而法醫(yī)的初步推斷鄭國并沒有被移動的痕跡,所以整個搜查工作還是以車輛及周圍為主。
現(xiàn)場的搜查工作很快就結(jié)束了。
“郭隊,你看?!崩钗渑芰诉^來,把手中的一個信封遞給郭雨。
“這是?”
“遺書,在鄭國的衣兜找到的?!?p> 遺書中,鄭國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實,基本上和郭雨之前的推測出入不大。
看完遺書,郭雨陷入沉思。
按照鄭國在里面交代的事實,如果他去投案自首的話,最多也就被判誤殺。
如果認罪態(tài)度良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酌情輕判,他根本就沒有必要自殺。
再說,就算他真的要自殺,在家里吞了安眠藥,往床上一躺不就好了,為什么還要特意跑到這深山老林那么麻煩。
鄭國的尸體被法醫(yī)運走了,需要進行進一步的檢查,而警察的搜證工作也己經(jīng)結(jié)束,很快便撤離了現(xiàn)場。
山林深處又恢復了往昔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