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雨沒有理會剛回到警局就拉著同事訴說剛才驚險經(jīng)歷的李武,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誰知道他剛坐下,門就被推開了,然后就看到寒雪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興許是在外面聽到了李武添油加醋的描述,寒雪拉著郭雨上下打量個不停,嘴里還碎碎念道:“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或者哪里不舒服?!?p> 弄得郭雨是苦笑連連,最后終于再三確認郭雨連一根毛發(fā)都沒掉后,這才罷了手,不過卻是突然撲到郭雨的懷中輕輕抽泣起來。
“郭隊,有人找你?!?p> 就在這時,李武走了進來,看到被寒雪抱著的郭雨不由愣了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嘴里還不停念道:“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xù)?!陛p輕帶上房門。
“都怪你,我走了?!甭牭嚼钗涞穆曇?,寒雪的臉瞬間變得通過,連忙推開郭雨,低著頭跑出了辦公室。
郭雨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搖搖頭,無奈地苦笑起來。
整理了一下被寒雪弄得皺皺巴巴的衣服,郭雨走出辦公室。
看著滿臉怪異表情的李武,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問道:“誰找我?”
“他。”李武撓撓頭,對著接待室努努嘴:“他說他是你的同學?!?p> 郭雨聞言,愣了愣:“我同學?”
接待室里,一個戴著眼鏡,滿臉驚慌的男人正在不停地來回走動,眼睛還不時瞟向窗外,似乎有什么正在外面的某個地方注視著他。
“吳飛?”
郭雨記得這個人,聚會那天他是唯一一個和郭雨一樣獨自坐在角落里的人。
當時他檢查王恩尸體的時候,其他人都躲得遠遠的,只有他拼命往里湊,還悄悄地用手機對著王恩的尸體拍了幾張照片,所以郭雨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一個連尸體都不怕的人,是什么事情可以讓他如此驚慌失措?
“飛哥,好久不見。”推開接待室的玻璃門,郭雨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看到郭雨走進來,吳飛像是看到救星般快步走了上來,雙手抓住郭雨的胳膊,嘴里不停念叨著:“怎么辦......怎么辦?”像是對郭雨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郭雨可以感覺到他很是驚慌,因為他抓著郭雨胳膊的手指關節(jié)己經(jīng)微微泛白,就連嘴唇都在微微哆嗦。
“放輕松,別緊張。”郭雨雙手拍著他的手臂,輕聲道:“這里是警察局,很安全,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說?!?p> 扶著吳飛坐到沙發(fā)上,郭雨招呼李武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輕聲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吳飛聞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拿著杯子的手輕輕顫抖起來。
“不用緊張,先喝口水,慢慢說。”郭雨皺了皺眉頭,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也許是郭雨坐在他的旁邊讓他感受到了足夠的安全感,吳飛輕輕抿了一口水,開始慢慢講述起來。
吳飛是一名記者,經(jīng)常會到處跑新聞,哪里需要他,他就要去哪里,有時候只要一個電話,就算他在睡覺,也要提起褲子就往外跑。
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總是經(jīng)常會感覺到有一個人躲在暗處偷拍他。
工作的時候那個人就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拍,回家的路上那個人就跟在他的身后偷拍。
他把這件事和他老婆說了,可是他老婆壓根就不相信他,說他只是壓力太大,產(chǎn)生的幻覺。
但是吳飛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覺,那個偷拍他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有好幾次他都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他想過去質(zhì)問那個人為什么要偷拍自己,可是當他跑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卻消失不見了,但是地面卻留下了那個人的鞋印。
“什么樣子的鞋???”郭雨打斷了他,皺眉問道:“多大的?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不知道?!眳秋w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應該是男人的,因為那個鞋印比我的還大?!?p> 郭雨看了看吳飛的鞋子,目測他應該是43碼的鞋子,比他的還大的話至少也得有44碼。
“然后呢?”郭雨點點頭,示意吳飛繼續(xù)往下說。
然后那個跟蹤他的人似乎是知道吳飛發(fā)現(xiàn)了他,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就在吳飛以為那個人不會再出現(xiàn)的時候,那個人又再次出現(xiàn)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變本加厲。
不但是在吳飛工作和回家的路上偷拍他,就連他在家里面的時候也會從窗戶外面偷拍他。
有天晚上,他的老婆像往常一樣起來上廁所,在經(jīng)過窗戶的時候,突然感覺到窗戶外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那里。
于是便用手機的手電簡照向了窗戶那里,這一看差點嚇得她魂飛魄散。
窗外外面竟然趴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他的手里還拿著相機在拍照,鏡頭的方向正對著睡覺的吳飛。
“當時是什么時間?”郭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難怪可以把吳飛嚇成這樣,就連自己聽了也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概是凌晨一點左右吧?!眳秋w思索片刻,接著說道:“那時候我正在睡覺,是因為聽到了老婆的驚叫聲才醒的,當時她已經(jīng)躺在了地面,所以我也沒有注意到時間?!?p> “那你老婆當時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嗎?”郭雨想起吳飛的老婆當時目擊了那個人,有可能見到了那個偷拍者的相貌,急忙問道。
“沒有,后來我問過她,她說當時外面的天色太暗,而且那個人的相機也遮住了他的臉,所以并沒有看到?!眳秋w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是又想到了那個偷拍者,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和什么人結(jié)怨或者最近得罪過什么人?”郭雨輕輕拍了拍他顫抖的手,接著問道。
“沒有,我雖然是干記者的,但是從來都不會和什么人結(jié)怨?!眳秋w肯定地搖搖頭。
“我記得王恩死的時候你用手機拍了照片,為什么隔天的報紙沒有看到這則新聞?”
送走吳飛前,郭雨若有所思地問了他這個問題。
“怎么說大家都是曾經(jīng)的同學,現(xiàn)在他的人都不在了,我總不能讓他死后都不得安生吧?!?p> 吳飛這樣回答。
他回答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完全就是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