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英雄救美
鮑文昶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頗為不耐煩的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
“現(xiàn)下茍璃的身份沒有問題,而朱顏閣卻查處了我的紕漏?!?p> 鮑文昶輕吐了口氣:“定然是何種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流影,你將我從三年前入仕的記錄開始徹查,不得讓第三人再知曉,否則這長年的埋伏就功虧一簣了。”
“是,王爺?!?p> 流影作揖。
“王爺,流影還有一事想請教王爺?”
“說!”
鮑文昶轉(zhuǎn)而拿起桌面上堆著的軍務(wù),一本本詳細(xì)的閱讀了起來。
“那個漂亮的茍姑娘說今天要你成婚,你當(dāng)真要和她喜結(jié)良緣?”
流影賊眉鼠眼了起來。
他家王爺,年十九,十歲入伍,后戰(zhàn)功赫赫,一步步爬上了一人之下的位置。
常年在軍中的大老爺們哪里接觸過女子啊!再后來王爺佯裝成鮑文昶的身份,鮑文昶又是個沒什么卵用的病秧子,更沒有姑娘靠上來。
簡而言之,他家王爺就是個童子雞。
情感干干凈凈,生活清清白白的權(quán)臣,上哪兒找去!
“她若執(zhí)意嫁我,我還能不娶?若是不娶,豈不是不知好歹?反正鮑文昶也沒幾個月好活了?!滨U文昶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這不是耽誤人家姑娘嗎?”
這次王爺潛伏岐黃書院,只要悍匪一網(wǎng)打盡,那鮑文昶的身份就不復(fù)存在了。
“她自己選擇的后果,自行承擔(dān)?!?p> 鮑文昶的話中不帶任何情感,麻木的像個玩偶,他天生對感情就不大敏銳。
流影還想繼續(xù)追問。
可鮑文昶卻不大想回答了:“流影,從何時起,你也學(xué)會了多舌?!?p> “王爺,流影知錯了。”
流影作揖,悄咪咪的往后退了幾步:“屬下這就去查王爺吩咐的事情。”
“等等?!滨U文昶卻將流影喊住,他饒有趣味的放下手中的軍務(wù),突然抬眸,那眼神里亮晶晶的:“朱顏閣既然這么有本事查出本王的身份有異的,如此只手遮天……”
流影感到了深深的不安,王爺那眼神就像是捕獵的雄鷹,無人能逃出他的手掌。
“那悍匪首領(lǐng)陸行,狡兔三窟,朱顏閣要是能查出陸行所在,本王重金購買?!?p> 鮑文昶在閻城埋伏三年,眼線不計(jì)其數(shù)的安排出去,至今也就查到陸行大概的位置,綿延數(shù)十里的閻山中,陸行的窩點(diǎn)并不好掌握。
朱顏閣閣主姬氏還能不曉得陸行的所在?
“王爺是想考驗(yàn)下那姬氏?”
“非也,既然做的事消息買賣,那本王便就想知道她的買賣到底有多么的徹底。”
流影不禁打了個寒顫:“是,王爺?!?p> --
茍璃坐在安侑生的旁邊,一邊吃著茶點(diǎn),一邊抖著腿。
“坐沒坐相,吃沒吃相?!卑操恍嫉钠沉搜鄱计埩В骸奥犌愫煤玫穆犌@幅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也就二爺能容你。?p> “我高興?!?p> 茍璃盯著臺上馮子衿,馮子衿身段婀娜,嗓音如同天籟也就罷了,就連舞姿都驚為天人。
“在閻城這地兒,怎么也有馮子衿這樣的妙人兒,怎么看都像是京都里的貴人。”
茍璃將茶點(diǎn)放到了一旁:“安侑生,我問你啊!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p> “欣賞而已?!卑操刹幌氘?dāng)著茍璃的面兒,表達(dá)出他對旁人的意思,免得誤會。
其實(shí),作為安侑生的青梅竹馬,茍璃也不希望安侑生喜歡馮子衿。
因?yàn)椤?p> “我昨兒做了個夢。”
安侑生瞬間來了精神,茍璃的夢預(yù)示的皆是未來,滿滿的商機(jī)?。?p> “夢里,馮子衿被人劫走,生死不明,所有人都將這件事情怪罪到我的身上?!?p> 茍璃目光困惑:“我就算在小肚雞腸,也不至于害了馮子衿,所以方才我與她說,日后不會再見面了?!?p> 茍璃頓了頓,想起石毅說過,馮子衿與悍匪有接觸。
“若我猜的沒錯,劫走她的人應(yīng)該是悍匪?!?p> “馮子衿被悍匪劫走?那你可瞧見悍匪長相?”
茍璃見著是見著了,但是劫走悍匪的那波人和害死大哥的,并非同一個人。
“不是我想找的那個?!?p> 茍璃呢喃一句。
但以安侑生對茍璃的了解,她千里迢迢來到閻山,又潛伏在岐黃書院,還在找悍匪。
“你在尋山中的悍匪?”
安侑生又聯(lián)想到昨日在城主府,茍璃對岐黃書院的內(nèi)賊十分感興趣。
這樣一串想。
安侑生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你若是找悍匪的話,二爺只能想到永昌王李霑昱這些年來一直想要收服山中悍匪,你大哥茍補(bǔ)又是永昌王的得力干將,小阿璃,我從不信你無端來閻城,可若再不告訴我,我也沒法護(hù)著你。”
“什么歸什么???你可別將我的預(yù)知想成什么家國大事。我也不會為了什么天下蒼生去抓悍匪首領(lǐng)?!?p> 茍璃眉頭一挑:“沒錯,我來閻城確實(shí)別有目的,我有我想保護(hù)的人而已。”
“那你……”安侑生剛想繼續(xù)追問。
卻沒想到……
環(huán)翠閣的大門卻被人踢開,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從外頭涌了進(jìn)來。
“逢五的日子一個月攏共就三天,怎地,有錢的大爺能包場,憑什么老子就不能看!”
“都給我們爺讓開,爺要聽曲。”
三個賊眉鼠眼的糙漢子從外頭沖了進(jìn)來,身上穿著毛皮衣服,胳膊上全是傷痕,手里拎著大砍刀,流星錘和狼牙棒,脖子上還掛著大金鏈子,乍看上去,有點(diǎn)像山里頭的獵戶,但配飾有點(diǎn)土豪。
這橫行霸道的態(tài)度。
顯然就是山匪。
“各位爺,今兒子衿姑娘已經(jīng)被安城主包場了,實(shí)在不好意思,要是想聽曲,就下月初五過來?!?p> 環(huán)翠閣的坊主趕緊攔在門口:“實(shí)在對不住了,別打擾了里頭的雅興?!?p> “安城主就了不起?看不上我們這群人?”
“就是,咱們哥三不過就是想看看子衿姑娘,有些日子沒見了,見了一面,聽聽她的聲,我們就走?!?p> 三個人站在門口,直接堵了起來。
“我們在子衿姑娘身上花的錢,可也不少??!”
坊主尷尬的笑了笑:“幾位爺,實(shí)在不行,我安排其他的姑娘唱給你們聽,真真兒給小的面子,下會兒見子衿?”
“不行!”
三個人不依不饒的。
在臺上唱歌的馮子衿也停了下來,她無辜的看著外頭,然后對安侑生和茍璃說道。
“他們?nèi)藭r常來捧子衿的場,山里人不大懂規(guī)矩,安城主和茍姑娘不要介意,我去與他們說說,恐怕坊主一人應(yīng)付不來。”。
安侑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
馮子衿便朝著門口走去。
茍璃此時卻抓住了安侑生的手肘:“那個三個帶金鏈子的,就是他們綁走了馮子衿。”
茍璃的夢光怪陸離的,夢見馮子衿的時候,未來發(fā)生之事斷斷續(xù)續(xù),總銜接不上,也分不清時辰。
茍璃對這三個人的樣貌其實(shí)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但那明晃晃的金鏈子實(shí)在讓她印象深刻。
“他們?”
茍璃眨了眨眼:“即便是未來發(fā)生的事情,但總得防患于未然,而且若是我沒猜錯,他們應(yīng)該就是閻山里的山匪,是危險(xiǎn)人物?!?p> “二爺明白了。”
安侑生本是不想摻和馮子衿的事情,他雖然身在花叢中,但是片葉不沾身。
安侑生就算欣賞馮子衿,不過也就是她的樣貌歌喉。
可既然馮子衿的事情和小阿璃扯上了關(guān)系。
安侑生站了起來,他也朝著門口走去。
馮子衿婀娜的行至門口,門口那三人看到馮子衿的時候,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讓開,子衿姑娘親自來接,不甚榮幸?!?p> 三個男人同時將坊主推開,涌到了馮子衿的深淺。
馮子衿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三位客人也是熟臉了,今日為何要砸了子衿的場子?!?p> “我們哪有砸場子的意思,實(shí)在是太想姑娘了,你看每個五號我們不都來的?”
“就是,為了看姑娘一眼,我們趕了好幾里山路呢!”
男人們說話的時候口水亂噴,表情猥瑣,動作也挺膈應(yīng)人的。
馮子衿心下雖然不喜,但還是藏著不悅,她客客氣氣的笑道:“今日你們來晚了,安城主已經(jīng)包了場子,也就說空位已經(jīng)沒有了,只能下次趕早。再說了,今日你們也見著子衿了,可以回去了?!?p> “子衿姑娘,你不會嫌貧愛富吧!你可不是這樣物質(zhì)的女子?!?p> 其中一個男人將大金鏈子摘了下來,他掂量了兩下:“這給你,三兩黃金,不少錢呢!里頭位置那么多,我們待在角落里,絕對不打擾你們?!?p> “就是,我們雖然沒有安城主那么財(cái)大氣粗,可咱們比旁人更喜歡你?!?p> 馮子衿聽到這樣的表白,都快吐出來了。
這三個男人舉止粗俗無禮,渾身也臟兮兮,她可不稀罕這樣的客人。
三個男人朝著馮子衿又靠近了一步。
馮子衿嚇得往后一躲。
“都給爺滾!”安侑生仿佛英雄救美似的竄了出來,他一把攬住馮子衿的腰,隨身攜帶的利器往前一擲:“都什么玩意,有何資格喜歡子衿姑娘,現(xiàn)下場子被本城主包了,若是再踏入一步,盡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