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良反應(yīng)
茍璃和孫連方三杯小酒下肚,面色無異。
但茍璃側(cè)身看向鮑文昶。
額……
鮑文昶那三口酒加起來還沒有一杯呢!
此時的鮑文昶面色酡紅,眼神都有些迷離了,這一副醉態(tài),再加上他那謫仙似的樣貌和矜貴的氣場。
美人醉臥。
茍璃還是第一次看見有如此風(fēng)情的男人。
“茍姑娘,我看,你還是先送的鮑院長去休息吧!”
孫連方萬萬沒想到,鮑文昶酒精上頭是這個模樣,略帶著侵占的氣息,還帶著點咄咄逼人,總之他從未見過。
鮑文昶像換了個人似的。
“好……”
茍璃也覺得要是放鮑文昶在膳堂里,現(xiàn)如今他是沒說什么話,但萬一要是醉酒后口出狂言什么的。
咳咳!
茍璃站起身來:“那我就送鮑院長回去?!?p> 茍璃剛剛起身,手還沒落在輪椅上呢!
鮑文昶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卻落在了茍璃的手上,然后將她手掃到一側(cè):“我不回去?!?p> 果然,酒量淺的人就不能勸酒,否則撒起酒瘋來,難以駕馭。
“你不回去,那你呆在這里做什么?”茍璃附身,她在鮑文昶的耳側(cè)低聲道:“鮑院長,今兒我說嫁你,若不回去,豈不是對不起今天的好日子。”
“春宵苦短?”
鮑文昶突然笑了出來,那溫潤如水的眸子中多了幾許戲謔,他居然反手拉住茍璃,然后用他的手包住茍璃的小手。
鮑文昶的掌心出乎意料的溫暖,手也很大。
茍璃瞬間耳朵紅了,她……她居然被病秧子調(diào)戲了。
鮑文昶抬眸,深深的看了眼茍璃,紅唇輕啟:“夫人,你真好看?!?p> 就那一瞬間。
茍璃的心臟好像要炸了似的,耳朵里只徘徊著鮑文昶那一句話。
她又又又被調(diào)戲了……
鮑文昶現(xiàn)在俊的犯規(guī)??!
茍璃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她趕緊讓鮑文昶坐好,可是鮑文昶卻偏偏的拉著她的手不放。
一個從未喝過酒的人,飲酒后居然是這種模樣。
鮑文昶居然還將臉貼在她的手臂上,嘴里嘟囔道:“夫人的手臂真涼快。”
隔著薄薄的衣衫,茍璃能感受到鮑文昶那燥熱的臉頰,溫度很高。
鮑文昶隨后竟然想要站起身來,他借著茍璃的手臂,努力的想要起身,他因為常年病弱,所以雙腿乏力。
茍璃求助的看向?qū)O連方,要是一直被鮑文昶這么犯規(guī)的調(diào)戲,茍璃可真的駕馭不住。
孫連方收到了茍璃求助的眼神,他連忙起身,雙手直接落在鮑文昶的肩頭上。
“鮑院長,該回去了。”
鮑文昶眉頭深深一擰,卻不愿意,他似乎很討厭別人觸碰他。
僅僅眨眼間,茍璃看見鮑文昶拍開了孫連方的手,然后武狀元出生的孫連方居然被鮑文昶這個弱雞給推開了。
酒精的力量居然這么強大!
茍璃驚呆了。
鮑文昶也借力站了起來。
茍璃第一次見到鮑文昶離開輪椅,離開輪椅后的鮑文昶,真的很高。
茍璃抬起頭,才能看見他的臉。
本來茍璃的身形就算出眾高挑的,鮑文昶這大高個兒,又違背了常理。
明明只是個柔弱的書生,給人感覺也很虛弱,但是起身后,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你真的很重?!?p> 茍璃吃不消鮑文昶靠著她。
可是茍璃埋怨出口,鮑文昶卻突然笑了出來,那展顏的笑容根本無懈可擊。
“難受?!?p> “嗯?”茍璃手落在鮑文昶的胸膛上:“哪里難受?!?p> 鮑文昶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雙腿一下子打軟,然后的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后仰。
幸好孫連方反應(yīng)的快,從后方托住了鮑文昶。
只瞧鮑文昶的面色發(fā)紺,呼吸像是透不過來似的急促。
“鮑院長!”茍璃雙眸撐得滾圓,她輕輕的推了推鮑文昶。
鮑文昶兩眼一閉,雙腿一蹬,直接暈了過去。
臥槽!
不就是抿了三口小酒,這感覺像是要了他的命。
阿阮正巧過來收拾桌子,一見地上躺著的鮑文昶:“姑娘,讓阿阮看看?!?p> 阿阮會醫(yī),哪怕是淺淺的一點醫(yī)術(shù)。
“鮑院長他不是醉酒。”阿阮的手指摁在鮑文昶的胸膛上,然后附身聞了聞他嘴邊的氣味兒:“今日下午他服藥,服藥后喝酒產(chǎn)生不良反應(yīng),姑娘,趕緊送鮑院長回去休息,然后再灌些鹽水?!?p> “……”
這丫居然不是醉酒,而是產(chǎn)生不良反應(yīng)。
那鮑文昶的不良反應(yīng)也太反常了吧!
說情話,做小動作,哪一個不是信手拈來。
茍璃心里雖然對鮑文昶這個會害死大哥的人很反感,可是在剛才,鮑文昶倒下的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有擔(dān)心過。
孫連方將鮑文昶扛了起來。
“我先送院長回師德堂。”
“好?!?p> 茍璃跟在孫連方的后頭,她朝著周圍的學(xué)生看了眼。
其實蠻丟人的。
身為岐黃書院的鮑院長,因為飲了點小酒就暈了,這些學(xué)生得多笑話呀~
“哎~”
茍璃輕嘆了口氣,丟人就丟人吧!反正丟的也不是思穎郡主的人。
茍璃這臉皮子,還是蠻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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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連方送鮑文昶回了師德堂。
天色已黑。
待鮑文昶喝了很多的鹽水,面色好轉(zhuǎn)之后。
孫連方才離去。
茍璃坐在床邊,看著正熟睡的鮑文昶。
其實鮑文昶本就溫馴守禮,閉上眼睛睡覺,那氣場也是很平靜的,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睡在床上,筆直的像個死魚,似乎連翻身都不會。
茍璃拖著下巴,死死的盯著鮑文昶那張俊臉,想把鮑文昶給看透了,記清楚了。
按著茍璃以前預(yù)知的能力來看。
茍璃做出預(yù)知的夢,雖然不會有針對的人,但一般都是她接觸過,甚至有過一面之緣的身邊人。
瞧,她與馮子衿接觸過,第二日就打個瞌睡的功夫,就預(yù)知了馮子衿的事情。
可是在岐黃書院三天,睡了一日,那一夜卻無夢,更沒有預(yù)知到鮑文昶。
“為什么夢不到你?!?p> 茍璃有些奇怪,她應(yīng)該會夢到鮑文昶的,在三年前,她預(yù)知到孫連方成為武狀元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預(yù)知到鮑文昶是文狀元。
茍璃繼續(xù)看著鮑文昶的臉。
這臉真的是越瞅越精致,越看越好看。
茍璃都快看暈了,她側(cè)身,看向桌子上的紅蠟燭。
現(xiàn)在她要趁機嫁給鮑文昶,點個紅蠟燭了事,用鮑文昶夫人的身份,她才能更自由的出入鮑文昶的書房,臥室,還有岐黃書院的任何角落。
茍璃輕吐了口氣,這個嫁人的方式可真糙??!
她一點都不恨嫁。
但是遇到鮑文昶之后,卻急不可耐的嫁給他,嗯,真丟人。
茍璃轉(zhuǎn)身去桌子的瞬間。
躺在床上的鮑文昶卻睜開了雙眸,那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的鎖在茍璃的身上。
這女人,給他灌了酒。
也怪自己,他本是戰(zhàn)場上的梟雄,為了扮演病秧子而不露餡,所以他長期服用對身體無傷的藥,可是偏偏吃這個藥的時候,大夫囑咐過千萬不能飲酒。
他也沒想著服藥后飲酒,不良反應(yīng)居然這么奇怪。
他像是醉了,腦袋似乎都糊涂了。
鮑文昶看著茍璃那張貌美如花的臉,他不受控制的心生蕩漾,他會不由自主的夸她,他肯定是被茍璃灌了迷魂湯。
那酒就是迷魂湯。
鮑文昶看著茍璃纖弱的背影,她正忙著點蠟燭,那紅彤彤的蠟燭點起來之后,周圍似乎都顯得很喜氣了。
為何,茍璃要這么迫不及待的嫁給自己。
他都暈了,都不能給她一個洞房花燭夜,行使作為丈夫的權(quán)利。
嫁給他守活寡,等他死后,也沒有任何家產(chǎn)能留給他。
她就這么喜歡自己?
茍璃又轉(zhuǎn)身走向鮑文昶。
鮑文昶下意識的合上雙眸,然后又筆挺的躺著,他的耳邊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響,然后……
鮑文昶突然咽了口口水。
茍璃爬上了床,然后他的身邊塌下去一塊,她睡在內(nèi)側(cè),然后用棉被將兩人之間隔開。
既然是洞房花燭夜,她那么主動,還弄什么分界線。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鮑文昶眼睛瞇成一條線,偷偷的窺視著身邊的女子。
茍璃居然……居然躺在她的身邊的,玩弄著手指,然后又撥了撥頭發(fā)。
隨后茍璃側(cè)身,正對著他。
“正臉上看已經(jīng)很好看了,側(cè)顏居然也無敵,鮑文昶?!逼埩о洁侥钸吨骸澳銥槭裁床皇莻€好人?”
他還不算正人君子嗎?
鮑文昶覺得自己若不是個好人,今日她非得是他的人了。
“做個好人不行嗎?”
茍璃溫?zé)岬氖种妇尤贿€落在他的鼻尖上,劃著他臉部的輪廓。
“我知道了,好人不長命,惡臭遺萬年?!逼埩ё旖菬o力的抽搐了一下:“那還不如早死早托生呢!”
鮑文昶滿腦子的疑云,這丫頭叨咕叨咕什么呢!他怎可能是壞人……
茍璃看著鮑文昶的臉,漸漸的來了一股睡意,其實茍璃一丁點都不想睡在鮑文昶的旁邊。
但是在沒有辦法了,她要想方設(shè)法的夢見鮑文昶,她要預(yù)知鮑文昶的未來。
親密接觸些,或許能夠促使她夢里有他。
“睡了,但愿夢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