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悲喜總相隨,就在一曲大合唱過后,音樂老師的手機突然響起,看著老師立刻走出門口接聽,杜易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道:“要出亂子了!”
聞此言,王文筠多少有點不解,她看向身邊的杜易,問道:“亂子?能出什么亂子?你不會又想搗亂課堂吧,若是這樣,李清秀老師一定又教育你一番!”
“不是我要出亂子,而是她準備要給你出亂子!”杜易指了指門外說著電話的音樂老師,憑他多年受罰的經驗來看,音樂老師若是在上課期間接聽電話后,只會出現一個情況,那就是滅絕模式的暴走。
王文筠自然不清楚杜易心中所想,他看向門外的音樂老師,輕輕地說道:“她要罰我沒有帶課本,她早就應該罰了,不至于說一個電話就改變吧!若是因為一個電話而改變,老師該是多善變的人??!”
“女人!你真的了解女人嗎?風云色變瞬息間,莫問情由雨襲來。萬丈光芒平地起,欲問為何是何為!變,就是你們女人最大的特征,一句話可變,一陣風可變,想變就變,變臉了!”
或許是王文筠與音樂老師的交集比較少,她不知道這位老師就是如此善變的人吧,但杜易與這位老師交集不少,他早早已經了解這位老師的脾氣。若問何人最了解老師?不是作為優(yōu)等生的同學,而是作為差生的他們。
聽著杜易的鬼話,王文筠搖搖頭說道:“女人哪里有你說的那般,反倒是你們男人,總在裝深沉,卻又不知道只有帥哥才能裝的道理?!?p> 二人正欲要為男女問題產生辯論的時候,高跟鞋發(fā)出的聲音頹然而起,音樂老師放下手中的電話,臉上早已經沒有約會帶來的甜蜜感,換來是一片冰霜如同被退婚一般的屈辱感。
只見她一雙鷹目掃視著講臺下的獵物,最終鎖定杜易及王文筠的方向,將手中的書狠狠地砸在課桌上,聲音高上幾度地大吼,道:
“誰沒有帶課本?上我的課都不帶課本,是看不起我嗎?還是覺得我這個音樂老師好欺負?沒有帶課本的人都給我站起來!”
怒吼如浪潮一般瘋狂地拍打著同學的耳朵,直擊心靈的恐怖在瞬間蔓延在心中。同學的目光自然是隨著鷹目而望去,發(fā)現竟是杜易的方向時,作為同窗好友的蘇子清一拍額頭,連連嘆息,道:
“唉,杜易你就不能安生一下嗎?待會我們球隊又沒有中場了!若是輸給低年級,我們的臉該放哪兒啊!”
這一聲的嘆息雖無法傳到杜易的耳中,但杜易也是明白大禍臨頭的后果,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文筠,發(fā)覺后者身體正在發(fā)抖,顯然作為優(yōu)等生的她并沒有承受過老師的怒火。
王文筠的心在打鼓,她不是沒有見過老師們發(fā)脾氣,成績一旦下滑,老師們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但此刻她看見講臺上的音樂老師,她從沒有想過就因一通電話,老師的臉色說變就變,真如杜易所說一般,欲問為何是何為!
看著身邊的王文筠,她那顫抖的身體,杜易一閉眼將課本推到王文筠的面前,嘆息一聲就站了起來。
“我!是我沒有帶課本,首先在這里向老師您說聲對不起!對不起,老師!”
杜易清楚音樂老師罰人的方式,里頭擁有三個模式,分別是簡單,困難及史詩,此刻服軟或許能換來一個簡單模式,若是嘴硬的話,那史詩級別的模式將會上演。
高跟鞋發(fā)出的聲音再次響起,音樂老師一步步地朝著杜易的位置而去,她雙眼帶著火焰,她紅唇輕啟帶著冰霜般的語調,道:“原因?為何不帶書來!”
“對不起,我忘記今天調課的安排了,將課本留在家中了!”杜易低下頭,言語間帶著三分誠懇七分愧疚地說道。
高跟鞋發(fā)出的聲音停了下來,音樂老師站在王文筠的身邊過道上,她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的書留在家中還是留在你爺爺家中,總之上我的課就得帶課本來,你既然沒有帶來,你就該被罰!拿兩個水桶去打水,給我好好站馬步,頭頂書,雙手平舉半桶水!”
一聽此言,杜易低下的頭頓時抬起,雙眼瞪得如牛眼一般,口中欲要說出臟話,但卻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杜易何曾想過自己會一來就迎接史詩級懲罰,平舉兩桶水,頭頂書本,這就是滅絕師太的史詩級獻禮。
剛才所說的對不起,剛才說言的服軟話,顯然都不及那一通電話帶來的威力,暴走的滅絕師太在發(fā)出攻擊,杜易只能硬生生地吃下這三掌。
杜易雙眼盯著眼前的音樂老師,身體不由自主地往擺放清潔工具的位置而行,但步子剛邁上兩步,杜易的嘴巴卻管不住了,幽幽地說道:“我爺爺早離去了,你難道要我去地府找他嗎?”
說話的聲音雖小,但在杜易身邊的音樂老師卻聽得仔細,她一把拉住杜易的衣領,用比剛才怒吼還高幾度的聲音,怒問:“你剛才說什么?你敢再說一次?”
杜易反手將拉著衣領的手打掉,往音樂老師靠了一步,抬起頭看向老師,道:“我說我爺爺離開人世了,你要我去地府找他嗎?這次聽清楚沒有?”
聽到迎接自己的是史詩模式的處罰,杜易心中一股火焰就直沖頭腦,欲要說臟話臭罵時,卻被僅余的理智管住了,雖說臟話管住了,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不是杜易的性格,嘴上便碎碎來了一句氣話。
音樂老師自然不清楚杜易心中所想,此刻的她被一個學生挑戰(zhàn)自身的權威,她臉上的青筋暴現,雙目看向周圍的學生,似乎她在學生眼中看到別樣的情愫,心中的怒火就越發(fā)強盛,以至于一發(fā)不可收拾。
“啪”一聲清脆在教室內響起,杜易的臉直接被扇歪過去,而音樂老師則雙拳緊握地站在原地喘著粗氣。
這一刻的教室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一只蒼蠅在橫渡教室扇翼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發(fā)聲,一切就如時間停滯了。
嘴里帶著半分的甘甜味,這是血的味道,杜易緩緩轉過頭看向眼前的老師,雙拳緊握正欲要揮動時,一雙手把杜易的拳頭攔下來,只見王文筠一下站了起來,她站在二人的中間,雙目低垂,眼中帶著一絲的愧疚,道:“是我!我沒有帶課本過來!一切都與杜易無關!”
聞此言,杜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搖著頭地感慨眼前這個傻丫頭,自己都被扇了一巴掌了,現在再站出來難道還讓別人再扇一巴掌嗎?
心中雖在說王文筠是傻丫頭,但嘴上卻絲毫沒有軟下來的意思,道:“巴掌你就扇過了,書還是我沒有帶,你可別聽文筠說的話,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