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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農(nóng)家進化日志

第三章杏花村

古代農(nóng)家進化日志 肖四升 2760 2020-04-21 08:39:59

  翠屏鎮(zhèn)春暉醫(yī)館,在斜陽的余暉中,匆匆地跑進了一個身著儒袍的十四五歲大的少年,頭上滿布著細汗,來不及喘口氣,就大聲的呼叫道:

  “大夫,大夫,我爹呢?他怎么樣了”

  醫(yī)館內的人紛紛側目,只見少年身量大概六尺。一頭烏發(fā)被一方青灰色布帕包在腦后,衣袖處有一攤墨漬,好似不小心打翻了墨盒,沾染上了墨水,未脫稚氣的臉上滿是焦急惶恐二色。

  還不待醫(yī)館醫(yī)護大聲喝止其不要吵鬧,堂里蹲在墻角的一個漢子立馬站了起來,向著少年走了過來。

  “大郎,你終于來了,唉,快去看看你爹吧,你爹怕是……唉?!?p>  少年一看中年漢子的表情,心底冒出一股涼氣,爹爹千萬千萬不要有事。

  少年和漢子穿過醫(yī)館門堂,進了后院廊下的一個簡易木棚里。里面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大夫站在木床邊。

  看到木床上那個下半身被血糊住,一截帶血的骨頭從小腿處橫刺出來,觸目驚心,此等慘狀,讓少年險些站不穩(wěn)。這時站在老大夫身邊的另一位大漢向著少年走了過來。

  “大朗,你們來了,一塊聽聽大夫怎么說吧,唉”大漢搖了搖頭,一臉的嚴肅對著少年說道。

  “大夫,我爹他如何了,傷能治嗎?”少年向著山羊胡大夫問道。

  大夫粗黑的臉上滿是歲月刻畫的痕跡,倒是顯得胡子越發(fā)的雪白,看著面前這個俊秀少年一臉焦急的模樣,嘆了口氣說道:

  “這位命是保住了,但只怕,只怕,這雙腿是保不住了?!?p>  少年聽到前半句,先是一喜,可隨之聽到后一句,頓時一驚,便上前抓住大夫的雙手大聲喊道:

  “大夫,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保住我爹的雙腿啊,我爹還不到四十,這叫他下半輩子咋活啊,大夫,求求你?!?p>  大夫看著少年通紅的眼眶,無奈的說道:

  “這是真的沒辦法了,或許在州城還有救,可在咱們鎮(zhèn)只能保其一了,實在是拖不得,州城距咋們鎮(zhèn)上沒有兩天的行程到不了,這骨傷又拖不得,只得做選擇了,沒辦法啊。”

  少年聽到大夫如此說道,知道是沒什么希望了,這翠屏鎮(zhèn)只此一家春暉醫(yī)館,只得向大夫拱了拱手,彎下腰說道:

  “請大夫全力施救,小子不勝感激。”

  只是那顫抖的身子,訴說著此刻的可怕與不安。

  ……….

  清晨,晨光灑向大地,一個農(nóng)家小院里坐這個身量單薄的丫頭,觀其面容似有十一二歲,瘦削的臉龐露出幾份嬌弱,讓人徒生憐惜,一雙沉靜的眸子,看不出喜憂。

  只是那一汪秋水似的眸子,倒映著那吐露晨光的青藍色天空,讓帶著病容的面龐,陡然生麗,一下子將姿容提升了幾分,讓人難以生忘。

  春兒,你這丫頭,怎么不聲不響的坐這兒了,你身子還沒有好利索,你別又添了病氣,快隨奶奶進屋。

  大寶那小子還睡的流哈喇子呢,你昨天可把他嚇壞了,如今好了,可要看顧好自己的身子,奶奶沒福氣,留不住自己的兒子兒媳,可是再不能失去你們兩個了。

  你們要是有個好歹,可讓我怎么活哦,讓我下去怎么向你爹娘交代,你可要好好的,你爹娘在天之靈會保佑咱們的”

  楊氏從堂屋出來,一面走一面說,待走到謝春兒的身前,就要用手攙坐在樹墩上的謝春兒。

  “奶奶,我昨天睡了一覺,身上發(fā)了汗,今早感覺好多了,待在屋子里悶的慌,就想出來透透氣,活動活動身子?!?p>  謝春兒看到老人一臉焦急的模樣,心里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屋子里實在氣悶,便想出來看看,呼吸一下這古代的新鮮空氣,不成想,到讓老人家擔心了。

  楊氏看了看謝春兒,見她今天臉色紅潤了許多,不似昨天那般的蒼白,心里稍安,便對謝春兒說道:

  “那春兒你在這兒坐著,要是冷了就趕緊回去,奶奶這就給你熬藥去,你還別說,鎮(zhèn)上春暉醫(yī)館的許老大夫醫(yī)術真好,一副藥下去,你就大好了?!?p>  說著去了西廂灶房煎藥去了。

  謝春兒聽到這兒了,暗道一聲對不住,真的謝春兒香魂早已遠逝,換上了我這21世紀的孤客了。謝春兒依靠著院中的老棗樹的樹干,欣賞著這古代的純綠色無污染的美景。

  杏花村坐落在一方黃土塬上,不過是一個三十幾戶的小村落,大概200來人,此時放眼望去,零零散散的有幾戶人家飄起了炊煙,直直的往上,飄散在青藍色的晨空中。

  杏花村東面緊貼著翠屏山腳,翠屏山不高,自西向東綿延了二十幾里,因著夏季濃翠欲滴,宛如一座綠色的屏障,保護著翠屏鎮(zhèn),以及它身周的十幾個小村落,是以得名翠屏山。

  周圍十幾個村也轄在翠屏鎮(zhèn)下,杏花村就坐落在翠屏山西邊腳下,只是現(xiàn)在放眼望去,山上只蒙了一層新綠,樹木花草皆在抽芽,自然看不了那蒼翠欲滴的盛景。

  杏花村北面和西面都是深溝,溝下也長滿了樹木,村民們柴火都是從溝里撿拾或砍伐來的,倒也應了那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敝皇切踊ù迕窨繙媳憔统詼狭?。

  這一狹長的黃土塬至杏花村五里地之外的地方漸漸寬闊起來,方圓十幾里的鎮(zhèn)所,翠屏鎮(zhèn)便就在此處。

  謝春兒他們住在村尾靠近北溝,只有宋謝兩家比鄰而居。

  原來十幾年前就只有謝家一家,宋家兩口子和謝春兒的娘都是在十幾年前河東府發(fā)大水,逃荒而來。

  喬氏一家死的死,散的散,及至杏花村全家就只有喬氏孤身一人,在村民的撮合下,等荒年過去,就和謝栓子結了連理,算是安穩(wěn)了下來。

  同樣宋家兩夫妻也是如此,不知什么原因沒有回鄉(xiāng)歸宗,便就在謝家隔壁扎了根。

  太陽又往上升了升,此時整個村子才算醒了過來,炊煙裊裊,子嚎母罵,雞犬相聞,一番田園生活景象。

  村子里各處點綴的十幾顆老杏樹呼應著翠屏山上,山溝里的水桃花、野杏樹鼓起了花苞,隱隱透著桃紅色,惹人喜愛,處處透著的生機,也讓謝春兒的心里莫名的安穩(wěn)。

  謝春兒將視線轉到了自家院子里,三座茅草屋成品字形分布,最大的坐落在南面,自然是自己奶奶和弟弟住著的堂屋,西廂最小,奶奶正在里面熬藥,東廂是自己的閨房。

  整個院落寬闊干凈,西南角有棵老核桃樹,自謝春兒生下來就有了,此時未抽新芽的老核桃樹和隔壁宋家的杏樹枝干交錯,核桃樹的青白,杏樹的黑枯形成鮮明的對比。

  核桃樹下靠著灶房屋檐的一面,堆著一堆農(nóng)具。

  不遠處,還有棵四年樹齡的香椿樹,立在那兒,這還是謝春兒十歲那年從溝里挖回的幼苗,轉眼四年過去,不說如亭蓋,但也見其生姿。

  村里眼之所及的家里幾乎都燃起了炊煙,只是和自家隔一堵矮墻的宋家竟沒燃起炊煙。

  是了,宋家大郎還在鎮(zhèn)上照看自己的父親,只借他人之口給宋家娘子報了一生平安。

  如今家里只剩懷胎十月的宋家娘子一人,眼看即將臨產(chǎn),如今家里撐天的還在鎮(zhèn)上,又如何能讓宋家娘子安心,這時候沒有燃起炊煙,倒也能理解。

  只是倆家素來交好,宋獵戶還不時的送個野雞啥的,讓家里解解饞,等會還是得讓奶奶去宋家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撐著棗樹的樹干坐起來,透過用幾根木頭做的柵欄門,距北溝二十米的地方就是謝宋倆家的耕地,倆家合起來也就五六畝地的樣子,雖說住的離村子中心遠,倒也下地砍柴來的方便。

  院門外還長著一棵三人環(huán)抱的槐樹,樹上還有未落盡的槐莢,被微風吹的沙沙作響,門外西面靠近宋家的一端還長著一棵花椒樹和一棵桃樹,枝干伸過矮墻,插進院子。

  “春兒,快來,藥熬好了,快進來,趁熱喝了。”

  楊氏從灶房伸出頭來,對著謝春兒喊道。

  “哎,知道了,奶。”

  謝春兒向著廚房走去,春日帶點涼意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落下一道長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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