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見
消息在昨天下午便快馬加鞭帶到了上京城內(nèi)，送入了姜府中。
第二日上午，文氏便帶著昨兒傳信的小廝和一眾家仆來到了城外莊子上。
時近正午，門外一陣喧鬧，姜之湄剛在惠蘭的伺候下用了早膳不到一個時辰，沒想到人來的這樣快，到底是心疼這個女兒。
外間的丫鬟通傳道：“夫人到了?！?p> 蕙蘭走到姜之湄身旁：“姑娘，夫人來了，奴婢瞧著一同而來的好像還有一位夫人?！?p> “還有其他人，你們也不認(rèn)識？”姜之湄抬頭問道，“距離有些遠(yuǎn)，瞧著不是熟絡(luò)的模樣，想是哪家的婦人?！?p> 姜之湄聽了點點頭，蕙蘭從小在她身邊伺候，如果她看著不熟悉，那原身必然也是不熟悉的了。想著便站起身來并整理了一下衣裳，在門外恭候母親文氏的到來。
文氏著實是擔(dān)心女兒受了驚擾，本就在來莊子前受了驚嚇?biāo)频纳碜犹撊?，昨兒被那么一鬧，聽說又不大爽利了。雖聽傳話的小廝說身體已好了不少，可聽過那傳信的人復(fù)述的昨兒下午姜之湄說的那一番話，更是心下著急，害怕自己女兒受了什么委屈。
“姑娘，夫人到了?！?p> “給夫人請安。”
文氏徑直走過去姜之湄那里，捧著她的手上下打量。
“母親?！苯匾睬韱柊?，聲音溫溫柔柔，仿佛還是那個端莊典雅的姜家大小姐似的。
“好，好。”文氏連說，見著女兒并無大礙，便說著向旁邊介紹道：“這是沈家夫人和她的兩位女兒，昨兒聽說沈家的侍衛(wèi)不知你在這莊子上，不小心沖撞到了，昨兒晚上就遞了拜帖今兒一早便要過來過來瞧瞧你?！?p> 姜之湄轉(zhuǎn)身向沈夫人問安。
一行人也不好站在著外間講話，便請人落了座派人奉上了茶。
姜之湄偷偷打量著沈家夫人和兩位姑娘，這沈家大概就是沈凝柔的那個沈家了吧？不知兩位姑娘里面有沒有沈凝柔？
一行人坐下后，文氏請了茶，沈夫人謝了好意便對著姜之湄說道：“大姑娘這幾年瞧著是出落得越發(fā)好了。昨兒那事兒也是我沈家管教不嚴(yán)，并不知大姑娘在莊子里休養(yǎng)，那些子上不得臺面的剛?cè)肭f子的侍衛(wèi)沖撞了大姑娘。昨兒老爺已經(jīng)發(fā)落了那些子人，今兒這不，老爺特地讓我來瞧瞧大姑娘可有什么事兒沒有，帶來了些禮物，還望大姑娘莫要見怪。”
論起輩分來，姜之湄著實受不得沈夫人這一番賠禮道歉，只是這話里話外表達(dá)了他們并不知道姜之湄在莊子里，昨兒的沖撞不過是無心之舉，并且早已將處罰了那些人。還帶了禮物來賠禮道歉，看起來是給足了姜家面子。
姜之湄聽完也只是微微一笑，說了句沈夫人費心了，自己并無大礙。
且不說她昨天本就沒有因為那群侍衛(wèi)而生氣，就算生氣了，這種事也不可能大肆宣揚(yáng)，否則姜家嫡女沐浴時差點有外男闖入這種話傳出去，對她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沈家本也不用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姜家的地位確實高于沈家，但到底沈家還是上京城中的世家，要說一開始姜之湄還懷疑那伙人或許有可能是沈家的私兵，這下她就更確定了，那伙人定然不是沈家的。
那，到底是怎樣的貴人才能使得一家主母親自前來賠禮道歉，還攬了這個名頭？
沈家此時，已經(jīng)和哪一方聯(lián)系上了嗎？
她不記得在書中對此有很詳細(xì)的描寫，好像在目前沈家態(tài)度都是模糊不清的，只記得是在沈凝柔重生后逐漸博得家主的青睞，而后入了東宮，沈家才擺明自己的擁護(hù)。
文氏自知此事不好宣揚(yáng)，加上看到自家女兒并未有事，沈家也是做足了姿態(tài)，便笑著說沈夫人太客氣了，并非什么大事，還勞煩親自跑一趟等的客套話。
又聽沈家夫人說到自家姑娘身上，便夸著沈凝鈺出落得極好，及笄后定是有好些人家前來詢問等等。
沈夫人聽到夸自己女兒，自然是心中歡喜。
一旁的沈凝鈺，卻是低頭含羞，做足了小女兒姿態(tài)。
說著文氏又問起了一旁的另一位沈家姑娘，進(jìn)屋之后也并未好好介紹。
沈凝鈺文氏是知曉的，沈家嫡長女，經(jīng)常陪同沈夫人參加各種宴會，露臉多，文氏自然有印象，并且她與姜之湄是書院同窗。
但是另外一個女子，身著素色撒花煙羅衫，配著簡單的發(fā)髻和銀簪，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同一旁穿著擺著如意月華裙的沈凝鈺比起來，卻是少了幾分活力靈動，但好在氣質(zhì)清雅。
沈夫人這才介紹到：“這是我們家三姑娘沈凝柔?！?p> 沈凝柔起身又像文氏行了個禮，算是正式見過。
當(dāng)真是沈凝柔？
聽到沈夫人介紹，姜之湄便將目光投向那個此時安靜的小姑娘。
剛剛進(jìn)來時，她便落后沈夫人和沈凝鈺半步，進(jìn)來后也是在下手落座，剛剛說了半天沈夫人也未介紹她，卻也不惱，安安靜靜坐著，低眉頷首直到文氏提起她。
沈家共有三子三女，其中長女沈凝柔和長子沈云鶴以及三公子沈云博皆是沈夫人所生。沈家二姑娘出生不久便夭折，三姑娘四姑娘以及二公子皆是妾室所生。以往，沈夫人是很少帶庶子庶女出門的，今兒倒是不同以往。
這就是女主啊？真是清雅脫俗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現(xiàn)在看起來還未露鋒芒，瞧著人畜無害的，后面得罪她的，明明一個好下場都沒有！
自己還是能不跟她打交道就不跟她打交道，免得引火上身。
文氏打量了一下沈凝柔，點著頭說：“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底下的孩子各個瞧著都是極好的。這孩子我瞧著是個有耐性的?！?p> 聽著文氏和自家母親開始關(guān)注沈凝柔，沈凝鈺便半撒嬌半開玩笑地說道：“母親，這次你帶我來，也是好些日子沒見著姜家妹妹了，不如讓我們一處玩去吧，不在這里礙了您的眼?！?p> “這是在別人家中做客，怎的還是跟在自己家中似得不懂規(guī)矩了?！鄙蚍蛉藰O為疼愛自己的這個女兒，言語間并無訓(xùn)斥的口氣。
“罷了罷了，合著都還是孩子們，且讓他們一處玩去，陪著我們，倒是無趣了。”文氏笑著說道，轉(zhuǎn)過頭來對姜之湄說道：“你也許久未和姐妹們在一處玩耍，去吧。”
姜之湄點頭，起身告辭，帶著沈凝柔和沈凝鈺往里間去了。